第426章 影子
红莲将火焰刀锋抬起来，直指着文鹏，脸上带着狂热：“来比划比划！”
文鹏脑门一黑。
“这也是你教的？”
“……”
“你是不能我的气海，还是不想离开？！”
红莲的刀悬在半空，娇颜上露出几分迟疑，转向茯苓，道：“姐，要说实话吗？！”
“……”
文鹏望向茯苓，而后道：“你先玩着，我跟你姐说点事。”
文鹏意识从气海中出来，无语道：“你都教的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茯苓身形展现出来，眉眼浅笑道：“不好玩吗？！”
“你觉得我是喜欢玩的人吗。”
“不是吗？！”
“……”
茯苓朝着文鹏挤了挤眉眼，道：“红莲是灵族，而且还是很少见的先天灵族，诞生神智是一回事，可是对世界的认知又是一回事。”
自从灵族衍生，再到发展成天地五族之一后，天地间几乎就很少有天地自然生成的了灵族了，就算有，也会被灵族的强者发现，带回族中。
毕竟，天地自然生成的灵族，从诞生到产生灵智都只是开始，从产生灵智到完全蜕变，几千年都是很常见的。
灵族的强者每几百年游历一次大陆，都会将这些散落在各地的灵物带走，帮这些新生灵族孕养，蜕变，认识这个世界。
但是，文鹏肯定是没有这个空的，所以自然就落到了茯苓的身上。
文鹏无语道：“那你也不能乱七八糟的教啊。”
茯苓笑道：“你觉得我是在乱七八糟的教，可你忘了，红莲是火灵啊。”
“她生来就是像火焰一样炽热的，生来就是要燃烧的，你觉得她只是在你的体内过了三四年。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她从蒙昧到懵懂，再到清晰的全部。”
“你懂什么叫全部吗？”
“你从淬脉的时候就将她纳入了体内，他看着你看到的一切，感受着你感受的所有，你的每一条武脉上都有着她的印记，包括你未来开辟的道脉，皇脉，甚至是天脉。”
“她本来慢慢觉醒，可以在灵族里无忧无虑的选择自己的生活，但因为你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她可以掌控天地万火，如女皇一样优雅神圣的，也是为了你拿起了刀锋。”
“她生来就是为了燃烧的，为你燃烧的，不论你对她怎么样，可她这辈子都只是这样了。”
“你的武脉依附血刀而生，而你又将她孕养在武脉之中，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他。”
“如果说你身怀血刀注定要踏天而起，那她就是注定陪在你身边，陪你生，陪你死的人。”
“或许你觉得对她来说，这样的一生很可悲，可又是谁让她这么可悲的呢？是你。从你将她带回身边，将她唤醒，将她纳入体内的一刻开始，宿命就已经注定了。”
文鹏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茯苓，或许是因为他突破合一境的缘故，茯苓魂体已经完全凝实了，一举一动之间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可他看着茯苓，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红莲。
当时的他，也是才刚刚回到王府，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如果能孕养出一位灵族强者的话，对自己，对王府必然有着不小的益处。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茯苓笑着揉了揉文鹏的脑袋。
文鹏翻了个白眼，道：“把手放开，你哄小孩呢。”
“你可以躲开啊。”
“我不。”
“……”
茯苓道：“可能你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可能你还太小，还不懂，可是没有关系，岁月还长。”
“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总要有人陪在你身边的。”
文鹏抓住茯苓的玉腕，将她的手掌握在手里，道：“既然总要有人陪在我身边，那为什么不能是你？”
茯苓脸上带着笑意，却没有挣脱，“不知道，万一呢。说不好的。”
文鹏摇了摇头：“没有万一。要是有，我就去杀了他。”
文鹏抬头，地底古城看不到天空，但黑暗的穹顶上点缀着数不清的夜明珠，就像是繁星闪烁的璀璨夜空，古城中的人也都在闭关，没有丁点的风吹草动，安静的像是真正静谧夜空。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了父亲文天纵与母亲元溪。
“你说得对，总要有人陪在我身边的，有你就够了。”
“喂喂喂，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深情啊，万一我看不上你呢。”
“那你应该把手从我手里抽出来然后给我一耳光，但你没这么做。”
“红莲的关系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乱教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让她认识这个世界，让她认识自己，就够了。”
文鹏伸了个懒腰，道：“没有谁该为了谁而活啊，得为自己而活。”
茯苓轻笑，眼里好像蕴着星辰一样：“好啊。”
“我接着闭关了。”
“嗯。”
茯苓轻轻地嗯了一声。
文鹏之前就有一个错觉，茯苓绝不是血刀的刀灵。这一点，从他得到骸骨王座后就一直在怀疑。
直到他突破合一后，灵魂的蜕变，更加稳固了自己与王座的联系，也看清了茯苓的本质。
茯苓不是灵体，而是一具……魂体。
灵魂体。
她知道血炎的一切秘密，知道血祖经，知道关于伏屠的一切，甚至知道伏屠的出身，来历，知道这世界数百万年发展的所有秘辛。
这种人，必然是伏屠最亲近的人。
而伏屠古族，只有一个古皇，只有一个皇后。
古族在覆灭后，伏屠古皇被流放虚空，而皇后则被镇压在幽冥地狱的最深处。
而茯苓……姓伏。
文鹏确实不算很大，不到二十岁，也确实凶残，疯狂，好战，可并不代表，他就只知道战斗，只知道疯狂。
也确实没有人教过他男女之间的这样那样的东西，可父亲文天纵，却无时不刻的给他做着榜样。
文鹏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思，调动体内的玄力，火种，以及灵魂力，闭关凝聚第二具焚天战躯。
七天之后，文鹏凝聚出第二具战躯后顺利出关，同时也喊来了楚燕天。
“找我干嘛？咦，你合一中期了？！”
楚燕天惊诧的望着文鹏，这才多久，半年？！
这也太快了吧？照这个速度的话，文鹏岂不是两三年就能达到合一圆满，踏入涅槃境？！
两三年后，文鹏才多大？二十二三？！
二十多岁的神藏？！
楚燕天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恐怖的感觉，这武道天赋，未免强的有点过分了吧？！
“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北荒要跟乱战之地全面开战了，问问你的意见。”
“全面开战？你认真的？！”
楚燕天面露震惊之色，在他预料中，北荒至少也要在地下古城再潜藏五年的时间，至少要等文天纵踏入神藏巅峰，亦或者是再有七八人突破神藏。
他知道北荒中有着大量的天阶，圣阶至宝，但五年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毕竟北荒面对的是造化啊，就算灵炎谷能够帮他们牵扯住一位，北荒也要直面两位造化。
不可否认北荒现在确实不弱，可是直面造化，也难逃一死。
“问问你的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我就是一马前卒，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只要宝物到位，天王老子都给你干废。”
“我要你回一趟灵炎谷。”
楚燕天痛心道：“干嘛？你还不信我啊，扎心了，咱都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了。”
文鹏笑道：“不是不信你，而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什么意思？！”
“三枚天丹呢。”
“……”
“你做个人吧。”
文鹏道：“我要灵炎谷的态度，确切的态度。”
“不管你来北荒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灵炎谷什么来历，你在我这里呆了有半年了，资源，丹药，什么都随你挑随你选，你灵炎谷，是不是也该为我北荒办点事了？”
“楚宗主？！”
楚燕天看着文鹏，正色道：“什么楚宗主，哪有什么楚宗主，我不过是北荒血衣中的一员罢了，少爷，您明鉴啊！”
文鹏看着他。
“好吧。”
楚燕天败下阵来，道：“你别看我啊，我也不清楚啊，我上任武宗之主还不到一年呢，那群老家只说回天丹术不能失传，让我看着办。”
“那特么我能怎么办啊，我就只能看着呗，特么的，等老子回去非得把那群老家伙的胡子一根根拔下来。”
“越老越坑！”
文鹏道：“你得回去一趟。”
三分之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留给北荒的时间愈发的紧迫了，他们没有时间且战退了，只能以战养战了。
如今的北荒，算上霸皇山的三位神藏，共有八位。
神藏后期一位，神藏中期五位，神藏初期两位。
文鹏他们勉强也能算上一位。
满打满算的九位神藏，文东，文霆他们也突破在即，从神藏的数量上来讲，他们已经不惧巨头了，但是造化强者，文鹏不得不谨慎。
如果能拉拢到一尊巨头，对北荒来说，将缓解不小的压力。
“我回去？你这滚烫的身体是怎么说出这种冰冷无情的话的？我现在就是行走的三颗天丹，你说我能回去吗？”
“你是不是在想，我就算被抓了，也是送到灵炎谷，正好，可万一抓住我的是混元殿呢？”
“他们可不差天丹，说不定就是镇压住我一阵折磨啊，我跟着你北荒出生入死，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不甘心啊！”
文鹏生生忍住一刀砍死这家伙的冲动，咬牙道：“我跟你一起！”
“你特么的戏能不能少点？！”
“有病啊！”
“你有药啊？别以为你是炼丹师就了不起，我灵炎谷有的是炼丹师，不照样治不了我！”
“我特么……”
文鹏沉着脸把楚燕天拽到了古城练武场，把陈南楼兰阙龙泽喊来把这家伙一人打了一顿。
翌日，文鹏伪装着相貌与气息，将太苍战族的二十多位合一境强者收入到界狱塔中，连带着楚燕天，无数资源，一同踏出了地下古城。
他与楚燕天去灵炎谷，而太苍战族则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带着大量资源，以数百里山河为媒介，布下瀚海封天阵，以确保……埋葬半步造化！
几天之后，文鹏与楚燕天，抵达灵炎谷！
灵炎谷对文鹏的到来感到了诧异，但还是十分隆重的接应了，整个灵炎谷上下封锁消息，丹宗与武宗的强者全部现身。
甚至还有一位半步造化的存在！
与此同时，文鹏也见识到了身为巨头，惊人的底蕴与实力。
仅仅是灵炎谷，除了那位造化境强者之外，就有着两位半步造化，武宗六位神藏，丹宗四位，共计十位位神藏。
尽管炼丹师神藏强者的实力，或许不比武宗神藏，但也是实实在在的神藏之境，无一例外的全都是控火，御火的本领堪称出神入化。
“这是……天地造化术！”
“阴阳夺天术！”
“这都是失传的炼丹大道啊！祖宗在上，丹道后继……”
一众丹宗老祖翻看着文鹏展示出来的丹术传承，无不是内心惊骇，老泪纵横，刚想说一句后继有人，可是猛地一想文鹏的行事作风，以及文鹏那诡异的杀戮血炎，最后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中。
老祖无眼啊，怎么就把丹道的崛起大任，交付给了文鹏这种战斗狂人！
造孽啊。
但是。
这丹道秘术，造不了假。回天丹皇的回天丹术，丹皇的毕生传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丹皇法典是茯苓给文鹏的，但同样法典认可文鹏，否则文鹏也没有修炼资格。
一众丹宗长老面面相觑，任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文鹏这种疯狂好战的武者，是怎么被丹皇认可的。
难道就是那非同一般的血色火焰吗？！
他们想不通，更想不明白，但唯一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文鹏，确确实实是丹皇传人。
尽管这个传人，有点“不务正业”。
“身份，我证明了，该你们了！”
文鹏手掌一挥，将各种丹术收回，目光平静的望着在座的一位位老者。
武宗一众强者不为所动，丹宗的炼丹老祖们则是眉头紧皱，面面相觑。
一位丹道神藏头疼道：“我让人带你下去休息休息，容我们商议几天。”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北荒更没有，只此一天！”
“一天之后，我就去拜会其他巨头。”
文鹏轻声一语，退下了大殿。
楚燕天一并退出来，道：“你胆子是真的大啊，敢跟老家伙们这么说话，在灵炎谷，虽然武宗实力远强于丹宗，但实际上灵炎谷的主事人还是丹宗的。”
“你就不怕那群老家伙，卸磨杀驴啊。”
文鹏瞥了楚燕天道：“卸磨杀驴是这么用的吗？你才是驴。”
灵炎谷只要不傻，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来硬的，没用。
要么放弃丹术，要么放弃安稳，只能二选一。
就算灵炎谷下了狠心要将他留在这里，他也有把握离开，无非就是付出点代价罢了。
“你真打算拜访其他巨头？！”
“嗯，如果灵炎谷行不通的话。”
文鹏摇了摇头，北荒必须寻找盟友，也只能找巨头。
他北荒有的是宝物，有的是天阶至宝，有的是圣阶至宝，不怕巨头不心动。
但找盟友，文鹏就不得不承担暗中的风险，每一尊巨头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很难驱动他们。
就算把条件摆了出来，文鹏也很难确保他们是不是真心合盟，会不会背后捅刀。
以北荒所积累的资源，即便是巨头，也十分的心动。
利益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核心利益。
就如丹术于灵炎谷，如血丹于龙家。
只有将核心筹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有更多的话语权。
文鹏离开后，灵炎谷大殿顿时陷入了一阵沉寂之中。
砰！
一位长老猛地拍了拍桌子，骂骂咧咧的道：“这该死的小家伙，丹皇真是瞎了眼啊，把传承给了这家伙！”
“没错！这小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疯劲，哪有半点炼丹师的影子！”
“造孽啊！！”
整个灵炎谷大殿顿时响起嘈杂的叫骂声，在座的这些，平日里哪个不是儒雅随和的丹道大师，如今却是都涨红了脸，就仿佛是骂街的老头般，喋喋不休。
武宗的老宗主却是慢悠悠的道：“我倒是觉得，丹皇把传承给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丹道的事，你知道个屁！”
一位丹宗长老忍不住的随意爆了句粗口，一看是武宗的老宗主，顿时面色一变。
“武宗主啊，你不是炼丹师，我说话重了，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不是我故意骂你，我是真没忍住。”
武宗老宗主秦武狂看起来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汉子，身披铁甲战袍，气息狂烈，修为赫然是神藏后期。
他摇了摇头，道：“理解，我确实不知道丹道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秦武狂说道：“不过我知道，想要独自炼制天丹，得有着神藏境的修为。而圣丹，更是要达到造化境。再往上的，更高品阶的丹药呢？必然也需要更高的境界支撑。”
“我没记错的话，诸位的丹道造诣都已经达到瓶颈了吧？你们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自己在丹道的天赋不足，还是因为境界，限制了你们在丹道上的发展？！”
秦武狂的话令整个灵炎谷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位丹宗长老，无不是紧皱着眉头，思索着秦武狂的话。
在座的每一位丹道大师，几乎都将自己的时间，精力沉浸在丹道中，自然也就下意识的忽略了武道的发展。
尽管灵炎谷的古籍中有记载武道修为的重要性，可惜丹宗每一代炼丹师，好像都没怎么注意过。
这次丹皇传承现世，再听到秦武狂这么一说，一众老家伙的眼中，缓缓地明亮了起来。
“文鹏的丹术天赋不用我多说吧，一年前就能炼制地丹了。”
“至于武道天赋，更是有有目共睹。真要说谁能把丹皇传承发扬光大，在我认识的人里，除了文鹏，谁都不配。”
“你们这群老家伙慢慢争，慢慢想，我就不掺和了。”
“实在不行，让那小子给你们留下点丹术，老子带着武宗，跟他闹上一闹。”
秦武狂耸动着健硕的双肩，铁塔般的身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一众炼丹师的心上，径直的走出了大殿。
其余的武宗强者也纷纷离开。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
有什么样的宗主，就有什么样的宗门。
武宗的秦武狂，这家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狂人，年轻时候没少在天凰山跟人干架，在他的带领下，这一代的武宗风格也是极为的彪悍。
“老宗主。”
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丹宗的一众炼丹师，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前面的老宗主。
在外人看来，灵炎谷一宗双治，实际上灵炎谷从来都没有什么双治，丹宗与武宗，本身就是两个宗门。
两宗只是合作关系，武宗为丹宗提供庇佑，对外的态度。而丹宗则是以丹道帮助武宗发展，维持两大宗门的内部方向。
包括武宗的造化强者，几乎每一代都是在丹宗的帮助下培养的。
所以灵炎谷一直以来都是丹宗主事。
只不过是数千年来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发展模式，灵炎谷自己也懒得解释，就默认外界这么理解了。
丹宗老宗主沉默了，也不知道楚燕天给武宗灌了什么迷魂水，听秦武狂话语中的意思，这家伙明显是想要跟着北荒疯一把了。
那他们呢？！
整个乱战之地都默认灵炎谷是一个宗门了，这时候突然分裂了，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在外人看来，造化境才是一个宗门的真正关键所在，你造化境都跟人跑了，还说什么你跟他们没关系？！
你信吗？！
丹宗老祖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去告诉文鹏，灵炎谷可以跟着北荒冒险，不过，丹皇的传承，必须要留下来！”
丹宗的长老们通知文鹏后，本以为文鹏会无比的感激，兴奋，却不料事实与他们预想的截然相反。
“请问，灵炎谷是什么等级的势力？！”
“乱战之地巨头之一，怎么了？！”
文鹏冷笑：“丹皇传承，是直指天尊的丹术大道，你灵炎谷不过是只有一位造化坐镇的造化级势力，却让我留下完整的丹术传承？！”
“长老，你看我像傻子吗？！”
丹宗长老顿时急了，道：“此乃关乎到整个丹道的发展，怎能如此目光短浅？！”
“目光短浅？长老，不是我不尊重你们，丹皇传承属于丹皇，而不是属于我。丹不丹道跟我没关系，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染指丹皇传承。”
“丹宗目前最强的丹术造诣是天丹，我可以留下圣丹的传承。如果你们能炼出圣丹，我再留下道丹的传承。”
“但是想要我直接把整个传承都留下来，我只能说长老你想多了。”
文鹏摇头，冷硬的回绝了丹宗长老提出的要求。
丹宗长老面色变换，恨声道：“你，你这是对丹道的侮辱！”
“我不关心丹道，但我尊重丹皇。”
“恕我直言，若不是你丹宗是回天丹殿的再传后世，我的第一选择甚至都不是你们。”
“就算我将丹皇的传承都留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就能炼出圣丹？炼出道丹了吗？！”
“你，你！！”
丹宗长老指着文鹏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文鹏看着丹宗长老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丹皇法典确实是他的筹码，可灵炎谷一个造化级实力，就想将整个传承全部拿下，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就算文鹏将丹皇法典全部留下来，这群家伙也只能干看着。
里面的很多丹术，对于武者自身的天赋要求都极高，登得上台面的丹术几乎起步都是八脉，整个灵炎谷才多少八脉？更不要说八脉炼丹师了！
一边是蠢蠢欲动，想要一伸拳脚的武宗，一边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文鹏。
丹宗的一众长老再好的涵养，也是没忍住又是破口大骂了一番，可骂完之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找到文鹏。
“长老想通了？！”
文鹏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面前去而复返的丹宗长老。
丹宗长老冷哼一声，道：“灵炎谷答应与北荒合盟，武宗可以任由你北荒调遣，但是北荒不能过度干涉丹宗发展，更不能恶意压榨丹宗！”
楚燕天文鹏旁边看着丹宗长老，道：“长老，有句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这家伙，其实是奔着造化来的。”
“至于丹宗，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丹宗长老：“……”
文鹏耸了耸肩膀，送客。
第二天，文鹏又在灵炎谷待了一天的时间，敲定关于灵炎谷与北荒合作的事宜，以及接下来关于灵炎谷武宗的动向，涉及到方方面面。
因为灵炎谷有护山大阵守护，所以即便是暴露了，他们也能凭借着大阵死守，所以文鹏也就没有将这这些人转移到地下古城的打算。
走下灵炎谷后，文鹏没有一刻的停留，带着忐忑的心情，迅速返回地下古城。
激动，兴奋，忐忑，紧张！
灵炎谷，巨头势力，造化坐镇！
这将是北荒最大的杀手锏，也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暗招，这一招用的好，足以给混元殿与红莲宫带来致命的一击！
入夜。
正在赶路中的文鹏忽地停住了脚步，感受着体内已经明显多了的感应，眉头微皱的望着眼前的山林。
“是你？！”
文鹏感受着体内血炎传来的别样感觉，想到了在天凰秘境中遇到的那位断门少年。
无生。
无生的身形悄无声息的自黑暗中展现，面目冷峻，目光冰冷，身躯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文鹏看了看地上的树影，这家伙是从影子里出来的？！
这家伙的敛息的手段未免也太过于强悍了，若不是体内血炎的感应，连血祖经都差点没发现这家伙。
“断门的无生？你有什么事吗？！”
文鹏眉头微皱的看着无生，这家伙很有可能跟了自己一路了，只是被拦在了灵炎谷之外，不然不可能会在这里堵住自己。
无生也看着文鹏。
合一中期了！
这才多久啊。
无生自天凰秘境结束没多久就踏入了合一境，到如今差不多也有一年的时间了，现在还停留在合一初期，文鹏竟然先一步都踏入了合一中期？！
八脉跟圣脉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我已经退出断门了。”
无生轻声说道：“祖训有言，若伏屠新皇现世，吾等必将追随于此，再战生死两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伏屠古族的新皇，应该是你吧。”
“文鹏。”
无生望着文鹏，缓缓的捏紧了双拳。
无生在离开断门之后，就一直潜藏在古家附近的山林中，想要凭借着血丹残留在血脉中的力量，找到文鹏。
然而文鹏这些天里一直待在地下古城中，七千米的距离，还有隔绝探查的大阵干扰，他一直都没有找到顶点的线索，只能漫无目的的在那片区域硬等。
直到文鹏带着楚燕天离开的时候，血脉深处才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连文鹏自己几乎都没有察觉到，但凭借着杀手的敏锐的直觉，无生还是直接跟了过来。
直到，文鹏踏入灵炎谷。
这也让无生心中猛地一惊。
要知道，整个乱战之地，几乎所有人都断定了北荒要么灭亡，要么就是潜藏十年八年。
然而谁能想到，文鹏竟然悄无声息的联系了灵炎谷。
灵炎谷的那位造化，可是出身于武宗的，是真正的，有着造化之威的存在。
北荒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灵炎谷，这其中的意味着什么，可就耐人寻味了。
文鹏没有回答无生的询问，而是眯着眼，道：“退出了断门？然后呢？你想加入我北荒？！”
“我不入北荒。”
“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