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又变成了画中的人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我不禁瞄了眼衣柜的方向,咳咳……
“抽都抽不出来,造一把那么长的剑干什么?”我问邵许。
“这种佩剑是有装饰意义的,越王剑那么华丽也是这个原因。”邵许很快就回了,然后问,“你下个剧本要写关于古剑的么?”
他这么具体一问我又不坚定了,回道:“我都没见过几把古剑,怎么写啊?”
那边顿了几秒,而后回:“你喜欢秦剑的话,可以去秦始皇帝陵博物馆看一下,出行费用找夏凉报销,另外,你那个簪子也是武器吧?”
我一愣,手指点着屏幕,“什么?”
“很多防身器为了方便携带都会做的很小,可以藏在袖中靴子里,或者附加装饰意义,直接做成首饰。”邵许回,“你那把簪子不是吗?”
我拔下头上的指甲锉,细细看着,我现在都是随身携带它了,睡觉也要放在枕头下,经历了怪鱼事件后,它能带给我一种安全感。可尽管它至少救了我两次,但自从先入为主叫它指甲锉后,我就很难再把它想成别的东西了,也没再仔细看过它。现在拿在手里看着,突然发现它和图纸上的剑有些相似,都是柳叶形状,只是它没有剑柄。
再细看的话,发现它也不是完全流畅的柳叶形,和剑身比起来,它靠近末端的地方有一个弧度,像是收了个腰。这让它瞧着多了些女性化的味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收腰和身上有小凸起,让我每次拿它挽头发的时候都不容易滑落。
难道它本身就是把簪子,至于它的锋利……是因为它是做成簪子的剑?
“我也不知道。”我最终老实地回邵许,有些羞愧,“也是老人传下来的东西,我之前都是拆快递用的。”
这一刻我甚至觉得我和我奶奶也差不多,奶奶用爷爷收藏的古币换盐我还心底里笑话,我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见是邵许打来的电话,忙接起,“喂?”
邵许那边传来风吹树叶和鸟叫的声音,应该是在室外,他低声说:“我大概还有个三五天才能回去,慢的话要一周,你最近如果出去取材,跟我报备一下,跟夏凉说也可以,公司可以给你安排出行和酒店。”
“哦……好的。”我觉怪怪的,好像他要掌握我的行踪一样。
他没再说话,我就这么结束通话似乎也挺突兀,于是说:“家里的事还好吗?”
“我爸病重了,”他说,“之前说要做手术,现在病情稳定了些应该不用了,确定不用后我再回去。”
我想了想,低声说:“是因为洪英的事么?”
邵许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他是放不下那件事的。”
我想起自己的肉身被洪英占据时的感觉,她心里最多的还是怀念过去和愧疚,基本没有邵许父亲这个人的形象,如果她恨对方到要杀死他儿子的地步,怎么也该有些蛛丝马迹。可是,那时候我确实感觉不到仇恨啊。
“也许洪英真的早就放下了,攻击你的,只是那条怪鱼而已啊。”我说。
“你是不是见到她了?”邵许问。
“……嗯。”我老实回答。
那边沉默许久,随后深吸了口气,“等我回去再说吧,对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你在马厩里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音箱里原来的那段声音已经播完了,现在播的是大熊猫吃东西的声音,是我特意收藏的。
“哦,是我播放的环境音,这是大熊猫吃南瓜的声音。”我说。
“……你听这干吗?”邵许问。
“能让我获得内心宁静啊,”我说,“大熊猫吃东西的声音还有样子超治愈的好吗,尤其是吃胡萝卜和南瓜的时候,就是啃竹子我也能看一下午。”
“品味怪异。”
“你才品味怪异!买液晶电视古画……”我反击。
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好啦,我先回去病房了,回头见。”
“嗯嗯,再见。”
挂了电话,我把笔记本推开,打开电脑开始痛苦构思,写剧本的压力真的太大了,也就交稿那一天能放松点,第二天阿熏就会又来催下一集。
一下午时间,我都快把自己的头挠秃了,写不出来硬写真的是最痛苦的。终于年年给我发来消息拯救我,我以为时间差不多了,打开一看才四点多,年年说今天回来早一点,给我带奶茶,还说要告诉我件好事儿。
“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我起身去穿外衣,准备下楼买点零食喝的,为晚饭做准备,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挽好后,我突然注意到镜子里的衣柜,具体点应该是,衣柜上挂着的画,正好对着镜子,抬头的一瞬间,仿佛一个人站在我身后,我恍惚了一下。
“要这样戴——”
“会不会掉啊?”
“不会掉,今后谁再要伤害你,你就有趁手的兵刃了,嘶……你的头发颜色怎么这么淡,而且,怎么没有眉毛啊?”
“我那是毛发颜色比较淡!哪像你,一脸黑黑的大胡子……”
我忽然惊醒,回头看向画像,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又变成了画中的人。
我摸了摸头,那种别人捋着我的头发为我挽发髻的感觉还在,就像刚才发生过一样。我又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抬手按住脑后的头发,把发钗换了个方式斜斜插进去,对了,就是这个发髻。
镜中的女子仿佛与我分离开,她拍着手笑道:“好看好看!”
我往后退了一步,又撞到身后的画上,赶忙抓了把钥匙跑出门去。
一定是我太累了,太专心想剧本的事所以魔怔了,一定是这样……
在楼下买了东西后,我都不敢上去了,超市老板娘说我这发型还挺好看的,簪子也很别致。我干笑一下,她立刻又凑近我,很神秘地问我是不是在和对面楼的小伙儿谈恋爱。
我很不好意思,搔着鼻子说我们是朋友,老板娘却一脸“我全都知道”的表情,看着我笑。我赶紧拎着东西跑出来,拿出手机打给年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路上啦,也就十来分钟到家。”年年说。
“哦,今天咱们在夏凉家吃晚饭,他下厨。”我说。
“看来他有意思发展啊。”年年说。
我低下头,“人家说不定就是客气……”
“得了得了,他像是那种搞人情世故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