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这要是还拧不动就丢人了,妥妥的还没有我力气大
坐上自己的小车,我以最快的速度又开回店里,刚跑进胡同,就差点撞到夏凉身上,他迅速往后一躲,稳住自己的同时也稳住了手里拿的东西。
我来不及跟他打招呼,先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一个像奶粉罐一样带盖子的圆筒,手腕上还挂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刷子和螺丝刀。
“那里面是不是牲畜血?”我指了指他端着的圆筒。
他疑惑地看我一眼,但随后点了点头。
我立刻朝古董行跑去,店门已经关了,我拿钥匙打开,直接跑向后院,邵许正站在那里,看见我也有点惊讶。
“你怎么又来了?”他问。
“你让夏凉给你送牲畜血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外面,夏凉正好进来。
我气还没喘匀,走到他面前说:“你要干什么,那是我的床,就算你要做什么是不是也得经过我同意?”
邵许瞄了眼夏凉的方向,大概不想丢面子,还是底气不足地说了句,“我说了啊。”
“你说什么了?就算你说了我同意了吗?”我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气势很足。
邵许把脸别开,但很快又说:“那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一起把钉子起出来,如果钉子能起出来,而且我也不介意它的古怪,我们就还按原计划把它放在这里,查清它的年代后优先卖给我。”
我瞪着邵许,实则是在考虑,他这人的脾气一向霸道,东西就在这里,难保其他时候他不会再背着我去试,合同里写明了的,我在这里工作期间床必须放在店里,他当初雇我主要也是因为那张床,我如果硬要拿回去,他跟我讲法律让我丢工作赔偿我也吃不消。
我深吸了口气,说:“那我们只取钉子,取完钉子先不要乱动。”
说完我靠近他,低声道:“你别忘了你上次冲动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邵许垂了垂眼,到底是欠我人情,没再说什么,转身过去打开库房的门。
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干脆别关库房的门,让夏凉站在门口看着外面就行了,如果有人闯进来,夏凉也来得及把门关上,如果里面出了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用打开一层层门才能跑出去。
邵许觉得我还是太敏感了,但也同意了我的提议。
看邵许一身西装革履的,我从夏凉手上拿过那个罐子和袋子,走进库房放床的位置,打开罐子后,一股还热乎的血腥气传来,我有点抗拒的把刷子浸湿,顺便问夏凉,“这是什么血啊?”
“牛血。”夏凉在门口回答,“我去加工牛肉的地方买的。”
我挺希望他能多说点,听着他的声音我感觉稍安心些。
“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搞到。”我说了一句,手上没停一点点刷着。
牛血覆盖的地方,都被掩盖住了原有的光华,我不知道是不是得都刷上,最开始的漆不也只是刷了外面吗?
我刷完整个床面后,邵许就拿着螺丝刀开始试着拧下螺丝,他皱着眉试了半天,拧不动。我这边勤勤恳恳把侧面床腿什么的也都刷完了,把筒和刷子放在一边,把他挤开说:“我试试。”
对于我一再怀疑他力量的事,邵许很不高兴,半蹲在一边看我,我试了试,还是很难拧,但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完全拧不动了,我看这次的螺丝刀明显更结实了,就鼓起腮帮再使劲,螺丝跟着转了两毫米的样子,邵许也往前凑了凑。我再使劲,十分吃力的把螺丝拧松动了,越往后越轻松,很快一颗螺丝就起了出来,沾着牛血扔在了地上。
邵许也愣了,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我猜是对力量的崇拜吧。
我甩了甩手,再接再立又开始拧第二个,邵许用手帕把第一颗钉子留下的洞周围擦干净,好像怕牛血污染了里面的木头。第二个同样是最开始难拧,但只要松动后,后面就越来越容易。到第三颗的时候我手已经酸了,邵许拿过我手里的螺丝刀,仿佛接过什么大任一般,我看到他喉结紧张的滑动了一下,才开始拧第三颗。
这要是还拧不动就丢人了,妥妥的还没有我力气大。
邵许皱着眉拧了几秒,第三颗就松动了,我看到他暗暗松了口气,后来就轻松了,很快拧了下来,然后是第四颗,第五颗……
最后要卸钉着床腿的钉子了,卸了那四个后来接上的床腿,那床彻底成了四四方方的盒子,我有点后悔,该先找几块砖头垫着下面的,以前有床腿的时候我一个人就能扯着走,现在成盒子了要搬动得好几个人一起了。
“这张床的下面沈老师都看过了吗?”我问。
“之前都拍过照了。”邵许说,“以后再支起来也不麻烦,弄几个千斤顶就行。”
说完他把最后一根床腿和螺丝刀一扔,叉着腰站在床前,“看来你说的没错,这样确实可以取下来。”
可是,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空气中牛血的味道挺不好闻的,邵许也很嫌弃手上沾到的,他的手帕上都蹭满了。
“我去洗洗手,”邵许说,“这床也得擦一擦。”
“那你顺便打盆水过来,”我说,“我就不洗了,待会儿我擦床。”
邵许点了点头出去了,路过夏凉时让他就站在这里陪我。
我用装刷子和螺丝刀的袋子把刚才卸下来的床腿和其他垃圾都收集起来。
“夏凉,你待会儿下班的话咱一块儿回去吧?”我边收拾边说,“你也没吃晚饭吧?”
夏凉在门口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可能还要回公司的。”
“这么忙啊。”
我有点失望,这一分心,床腿上的一根木刺不小心扎进了手里,我“嘶”了一声,赶紧把手指拿到眼前看,已经冒血了,但是不多。
“怎么了?”夏凉在门口问。
“扎手了。”我说,一面想用手抠出木刺。
夏凉看了看外面,还是走了过来,“你别动,你的手太脏了,小心感染。”
他蹲下身,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我破了的手,皱眉说:“得消毒,这又是牛血木屑又是陈年铁锈的……你最好打一针。”
“啊?”我觉得有点夸张了,“用不用那么认真啊,血都没流几滴。”
夏凉撇撇嘴,“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我立刻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破伤风就不好了,就点点头,“那好吧。”
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