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不能
不管是士兵还是其他人，在气体里都是很快痛苦的抓挠着喉咙，表情狰狞的倒在地上，皮肤也开始大面积坏死，像是病毒上的霉菌，从面部开始损坏。
南莯莳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人在嚎叫，她特意挑选的位置，那些被他们当成实验品关押的百姓，眼睛通红的看着这一幕。
那些绿色挥舞的藤蔓还有怪异的少女，他们却没有丝毫畏惧。
“一定是上天听见了我们的祷告，请神下来救助我们”
有人虔诚跪在地上，掌心托着额头深深砸在地上，看她的眼神那样的火热，已经被病毒折磨的不像人的他们，像是见证最后的希望。
南莯莳处理完这些人，打开了牢门，她说
“抱歉，没有神明，我只是一只草木精，我救不了你们，你们身上的病毒还带有传染性，我也没办法让你们活下去”
像是验证她说的话，那些植物将所有通道都堵死了，她的想法可想而知。
他们却安静露出笑意，没有任何恐慌。
“我每天都在祷告被神明看见又不断自我放弃，如今你来了，不管是神还是精，我们都感恩你
我们没想活着，因为活着比死亡更让我们痛苦，伟大的神明，请你带我们去没有痛苦的地方”
这群畜生的了解也代表着他们最深的痛苦结束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们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些藤蔓刺穿自己的身体，脸上满是宁静和安详。
也有些人不甘心的往外跑，南莯莳并未阻拦，她收回藤蔓身上开始释放一种花香。
醉梦的花香，可以让人在梦里最愉悦的情绪下自然长眠，他们会在梦里见到最思念的亲人最想完成的事，没有遗憾的走。
他们昏睡在地上，脸上牵动着笑脸，逐渐没了呼吸，全程都很安静。
南莯莳往外走去，看见外面不少穿着军装的人，他们手持武器伪装成z国军的外军，他们看着她，整齐的射发子弹，南莯莳步步往前，那些子弹在她面前齐齐被植物拦截下来。
她立定站在前方，那边外军惊愕不已甚至开始动用大型武器，只是还没开炮，脚下的植物就已经破土而出刺穿他们的心肺。
队伍瞬间乱成一团，南莯莳脚下是暴涨的藤蔓将她送往天空，她居高临下俯瞰着众人，真正如神明降临。
她收割着生命，在高空中已然看不清表情。
研究所开在隐秘的森林里，在她的地盘，她，所向披靡。
脚下已经是累累尸骨，她的藤蔓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在不断蔓延扩散，外围已经被包裹起来，所有出路都被堵死。
在场的外军早已被眼前景象吓到腿软，他们无力哀求，下一秒就死在地上被沸腾的藤蔓缠绕。
脚下的土地血红，南莯莳望向远方，那些人的灵魂即将得到安息。
这些场面逐渐与司壹看到的未来场面融合为一体。
研究所被毁了，南莯莳将那些人的尸体掩藏在干净的土地里，这是她最后能做到的事情。
至于那些病毒，她全部毁去，那些资料她藏了起来，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会有人发现他们令人发指无可狡辩的罪证，这些，都需要历史才能验证。
——
“司壹”
司壹刚醒，就发现手腕热度烫的惊人，他听见南莯莳的声音，她在呼唤他。
顺着指引走去，他逐渐到了城里某处酒楼前，现在已经没有人营业了。
他踏上台阶，推开门
一眼就看见正在饮茶的背影，她长发乖巧盘起发色乌亮，端着茶杯的手细腻如白玉。
司壹脚步不断加快，像是激动的心跳，他握住她的手，茶水因为他的举动溢出溅在两人手上，全都无暇顾及。
司壹热切的目光，反复确认。
南莯莳轻轻一笑：“夫君？”
这声称呼终于唤醒了他的思绪，司壹喉咙滚动，睫毛颤抖
“夫人”
他紧紧抱住她，透着入骨的思念，伴随着他灼烫人心的气息
“雪如白，艾窝窝，散子，凉皮”
桌上已经快摆不下了，他还是不断掏出地方小吃
南莯莳捧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现在还能找到这些，司先生好厉害哦”
司壹温柔回应：“难是难了点，谁叫是为你寻的”
他最后小心翼翼从袋子里找出玫瑰，花朵已经快要枯萎了，颜色都变了，他说
“这是全城最后的玫瑰了，还是个爱花的人精心养着的，其他玫瑰都在战争中被糟蹋了”
城里现在为数不多的颜色，被他寻来了。
南莯莳接过花，她的手握着他的掌心，说道
“和我一起，见证花开”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玫瑰花上方，司壹感受到手腕处的花正在盛放，下面的玫瑰原本枯萎的花瓣也在重新舒展生长，颜色变的更加鲜艳了。
南莯莳将花束放在他手上，说道
“这是我送你的一束不会枯萎的花，记得好好照料，若是败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司壹一本正经的应着，抓着花朵的根部生怕碰掉了一朵花瓣。
吃完饭，司壹带着她在城内消食。
不断有人认出司壹望向南莯莳时带着惊艳和善意，点头过后就离开了。
外边的枪炮声并没有停歇，他们休息调整时也时有冲突。
空气中也不干净都是飘来的火药味，司壹抓着她的手，侧脸道：“回去吧，吵”
南莯莳停下脚步，夜色浓郁她的眼色也是漆黑的
“司壹，我要走了”
司壹表情僵硬，看向她
南莯莳嘴角勾着，姿态轻松，认真询问：“国内太乱了，我想去国外，你要和我一起吗？”
司壹握紧她的手，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不能”
南莯莳望向漆黑的夜幕，语气轻淡：“是啊，我知道”
她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声音沉稳：“所以，就到此为止吧，我们”
“我是妖，可以活的天长地久，人类的战争我都看厌了，我想活的随心所欲些，我相信这个国家，以后会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好，你也是”
司壹注视着她：“什么时候？”
“明天，所以我现在就要走了，明天的票，我买的是单人的，我知道你不会走”
“好”
“就不说再见了，如果你不出国，我们这辈子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好”这声沉默良久的应答最终消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