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吹吹就不疼了
那，赵砚在哪？
莯莳刻意寻找下很快找到了衣衫褴褛蹲在墙角的小男孩，面前两具尸体散发恶臭已经生虫，他麻木坐在地面手还紧紧攥着东西，浑身瘦的只剩皮包骨，衣服也明显是大人的他穿上十分滑稽蜷缩成一团。
南莯莳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她猜测赵砚小时候可能会过得不好，却也没想到这般不好。
这座吃人城并没有因为他是小孩就放过他，所以当他被人盯上时就格外危险。
“看，有送上门的食物吃”一个壮汉看着年纪小小宛如乞丐的他，眼睛都在冒光。
莯莳离赵砚不远不近，她忽然想起这座城不仅杀人还吃……人。
“跑，快跑”她急了，迈开步子去拉他的手臂，却忘记自己是在回溯里，再怎么拉扯都是轻轻穿透他，甚至连一点波澜都不起。
任她急得跺脚，赵砚始终无动于衷，直到男人泛着绿光的眼到了面前，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走，跟爷回家，爷带你吃顿饱饭”
他这才抬起瘦弱的头，眼窝凹陷瘦小可怜，男人却注意到他攥着的手，直接扯开，男孩却一下子挣扎起来。
泛着死气的脸固执又凶狠，反抗的举动直接让壮汉怒了，高高的举起他狠狠地往下砸去。
“不要”南莯莳摇着头扑过去接住他，小孩却直接从她掌中穿过重重落在地上，溅起大片灰尘。
“嗯哼”他发出痛苦呻吟，骨头都断了，壮汉对此不屑一顾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野小子”
带着污泥的布鞋踩在他的手腕处，下了狠劲碾压，小赵砚疼的面部扭曲，稚嫩的手拍打男人的小腿试图打开他。
壮汉却越发暴力，抬起脚尖用力踹在他的身子，将他踢出几米远。
南莯莳望着空荡荡的怀抱，无措落泪，漂亮的脸蛋怜惜又恼恨‘滚开’
她看着小赵砚一动不动，想去搬起街角的石头砸向男人，却毫无用处，只能扑在小赵砚身上妄图用自己身体挡着他。
无声的泪水落在空气里，随后蒸发不见。
壮汉翻过小男孩的身体，不顾他暗红的双眼扣开了他的手。
里面是一文钱，带着血渍快要被扣到肉里的一文钱。
平白捡到钱的壮汉显然很开心，露出泛黄的牙随后提起小赵砚的衣服准备带他回家。
莯莳一个劲的阻挠，指尖划在脸上他也毫无察觉。
就在生死不明的小赵砚要被带走时，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放开他”
随之是整齐的脚步声还有拐杖声。
莯莳像是从绝望里看见救星，泛着水光的眸子望了过去，模样古怪的老者却像是有所察觉极快地看向她。
眼里犀利能穿透她，莯莳还以为他能看见，谁知他很快移开眼看向一大一小。
“巫师大人”壮汉看见他像是猫见了老鼠立即跪地行礼。
“把孩童交给我”他伸手出手，身后立着高大威猛的侍卫。
壮汉乖乖奉献上小赵砚，老者让侍卫拎着抬走了。
莯莳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老者府邸，巫师府，他将小赵砚安置在床上念着古怪的咒语又叫人端上黑糊糊还有虫腿的汤药喂给他喝。
小赵砚抗拒的吐出，被他毫不容情的直接灌进去。
“好好看着他”发出指令后他匆忙向外走去，莯莳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老者来到隐秘的密室，这里他恭敬垂头示意“陛下”
莯莳睁大眼睛，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瘦的如猴的男人，谁能想到他是这座城的皇帝。
“找到了吗？”陛下显然很激动，走到巫师面前关切询问。
“已经按照上天的旨意找到我们未来的皇”巫师撑着木杖缓慢开口。
“好，好，好”皇帝喜得眼睛都是亮的，不过他还是问了句“那孩子真的是我们打败其他强国唯一方法，能让我恶人国成为第一强国？”
“陛下，您应该相信上天”巫师不急不慌。
“人查清楚了吗？”
“查到了，他是昱国父母作恶后带出的，现在父母已死成了孤儿”
“孤儿好啊！”皇帝感叹。
他大笑起来，随之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那就把他交给巫师了，我恶人国将不再屈尊他国，我要踏平所有国家界限，扩大恶人国疆土”
巫师“是，陛下”
南莯莳没再管他们，径直跑到小赵砚这里，心疼的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巫师这药倒是真的管用，刚刚还死气沉沉的脸现在都泛起红润了。
她握着小赵砚手心，心疼的颦眉‘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了’轻哄的声音泛着怜惜，眼眶微红。
南莯莳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小赵砚身边，看他身体一天天好起，板着古怪脸的巫师时常来给他检查。
只是他不爱开口说话，莯莳就经常在他耳边絮叨‘赵砚笑一个，姐姐奖励你糖吃啊’
彼时小赵砚正在巫师的指令下读书写字，逐渐养回的肉让他五官初现端倪，白嫩周正的小正太。
手里拿着笔在夫子的教导下认真写字，巫师走过来，看见他第一回写的歪七扭八的字体面无表情。
“看来你不是很听话”
等一天结束后，他递过一把刀将小赵砚推进关有恶犬的牢笼“杀了它，你才能活命”
连刀都握不稳的小赵砚却要去杀比他还壮实的恶犬，莯莳惊呆了，直接挡在他面前回头求巫师“他还是个孩童，放过他，你们不是想让他当你们的皇帝吗？他死了你们就无法开拓疆土了”
她的话语没有人听见，恶犬凶狠的眼神落在小赵砚身上，他在瑟瑟发抖。
“汪”恶犬冲过来咬住他的手臂，血色顺着衣服流下，巫师就站在笼外冷眼观看。
“赵砚，拿刀扎它眼睛”莯莳拼命的喊拼命的护着他，恶犬却始终咬的用力直到从他身上硬生生扯下一块肉。
鲜血淋漓的小赵砚几乎疼死在笼子里，巫师这才动用巫术轻飘飘固定住恶犬，让人将他抬了出来。
小赵砚再一次被神奇的草药治疗好。
只是从那次以后他更沉默了，甚至很难吐出一个字。
莯莳这才知道，他要逃脱的不是死亡，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