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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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雯雯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 她跟在季寒素身后，脚步也逐渐恢复了少女的轻快。
方钰飞和张文贵跟在后边，方钰飞虽然还能保持住笑容, 但心里的气不比张文贵少！他很久没品尝过这种被当成空气的感觉了, 多少个世界，他只要微微蹙眉, 就有无数人替他解决烦恼。如果任务对象有了烦恼，他只要放柔声音稍微劝说两句, 对方就只顾看着他的脸发呆了。还真没遇到这种……这种……
好气！不想了！
至于张王贵……还是忽略他吧。
走到第一个任务点, 几人遇到了秦一可。
“你们来得可太慢了, 体力这么差的吗？”秦一可一如往常的开始炫耀自己的叨逼叨, 四个人都无视他, “季寒素, 方钰飞一看身体就不好。雯雯是女的。张老师年纪大了。他们仨体力不好可以理解, 但你一个糙汉，体力也这么不好吗？”
季寒素正逗弄着肩膀上的小猪蹄，扭头看了一眼秦一可，懒洋洋的反问：“我体力好不好，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你！你说什么话呢？”秦一可脸色一黑, 立刻后退了一大步, “我可不是基佬。”
这世界男男可以结婚, 季寒素看过历史, 好像是华夏把对同性婚姻无所谓的态度, 从古代时一直传递到了现代。建国那时候，结婚对象就没特指一定要男配女。基本上华夏没什么人恐同, 反而是到了现在, 西方的一些思想流传过来, 出现了同性相爱有罪论、同性不生孩子人类灭亡论、同性肮脏易得病之类的思想，反而有了恐同。
——这世界国外同性易得病，主要是同性之间的交往比异性的交往更乱。但国内同性交往也以结婚为前提，这方面其实和异性的几率差不多。
“幸好不是。”季寒素轻蔑一笑，不再看他，实现重新专注到竺喵喵身上，季寒素托起他，亲吻了一下奶喵毛茸茸的额头。
这个画面让无数观看直播的人，在疯狂截图的同时，发出狼嚎。
之后路程就顺利许多了，一路提问和小游戏，张文贵体力不行，季寒素和方钰飞说要背他，他拒绝了，全部人休息了一刻钟。葛雯雯也累，接受了季寒素的邀请，被背着走了十分钟。
“哎！季寒素，我也累了。”
“滚远点，我基佬，男男授受不亲。”
[2333333333333333]盖满了屏幕。
红组理所当然败了，不过季寒素和葛雯雯还是挺高兴的，两人分别带着“总算能去送快递了”和“总算能回家见爸妈了”的笑容，相视一笑，去蓝组那边和其他人道别。
就在山顶上，剧组开了一个道别野炊，季寒素总算拿到了自己上交的手机，看到了扣税之后的工资，顿时一脸心满意足。
“素素！”
吃着烤鸡皮的季寒素，一开始是没把这声呼唤听在耳朵里的，他也不认为这是在叫他。至少目前还没习惯自己有个“素素”这么少女的爱称，但肩膀上的小猪蹄，一喵爪拍到了他的脖子上。
“嗯？烤鸡皮你不能吃，料太重了。”
【有人叫你。】
“没……”
“素素！”徐晓汐开心的来到了季寒素的面前。
“徐女士，你好。”季寒素站了起来，正要握手才发现自己举着鸡皮。
“不用不用！我今天是你的粉！”徐晓汐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要接代言吗？”
“啊？不了。我被代言可是坑苦了。能不接还是不接了。”季寒素摇头，满脸的苦笑。
“就拍个广告，不签长期的代言合同，没违约金的。”
“徐女士，如果你是为了报答我所以才这样给我送钱，还是不要了，不能坑你家里的企业。天华和卫华都是老牌子，走到现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汗水。”两个牌子都是口碑很不错的民族企业，不能随便坑，季·老干部·寒素很有觉悟的。
徐晓汐笑得更厉害了，这一个多月她都没这么开心过：“素素，你可是太可爱了。过去知道你有老干部属性，谁知道这属性这么重！咳咳！那我严肃点，你要拍剧吗？”
“不拍。”
“你听我说完，就拍网剧，小成本的，我自己出钱。导演和剧本都OK了，其他演员也在选角了。如果你不参演，那我就只能随便找个演员了。不给你工资，但是剧卖出去了给你分成，百分之十，怎么样？”
“有我在，你卖不出去的。”
“其实已经卖出去了。”
“啊？”季寒素就听说过那种大IP，全员巨星，未拍先热的剧能立刻就卖出去，但这个……听起来好像就是个烂糊小网剧，这还能卖出去？
“也不能算是卖，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网站，挂在它网站上播出。随拍随剪随放，成绩不好就会被下架，成绩好就能提高分成。我相信的你演技，而且现在还是你知名度最高的时候，前期一定有得赚。”
“……”
【小猪蹄，你说我去拍吗？】
【你这么问我，说明你已经想去了。】
【虽然送快递才是正路，但是，拍戏听起来有点好玩。】
【那就去。】
“我参加。”季寒素最终点了头，“不过我很久没演戏了，演技一定有所下滑。”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小网剧，要求不高。合约我带来了！”徐晓汐从包里拿出厚厚的合约，“你先看，看完了再决定签不签。”
“稍等，我去洗个手。”三两口吃完了鸡皮，季寒素跑着去一边的水龙头洗了手，回来看合约。竺昭昭站在他肩膀上，跟他一起看。
那画面萌炸了，徐晓汐手痒痒想拍照，但忍下来了。
十几分钟后，季寒素在合约上了签了名：“谢谢。”
“不，是我该谢谢你，特别特别感谢你。”
“如果是当时那件事……”
“不不不，不只是当时那件事，你让我改变了很多。”徐晓汐笑了笑，收起合约，“等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会提前给你电话的。”
“好的。哎？等等！别走，我电话还没给你！”季寒素差点都没追上转身就走的徐晓汐。
“呵呵……我太激动了……”
【行，还是能有几天去送外卖的。】
【……】竺昭昭不理他，这家伙完全把送外卖当成一个梗了。
徐晓汐走了，葛雯雯又来了：“谢谢。”
“不用，你刚才谢过了……”季寒素摆手，这些女孩子都这么客气。他扫了一眼跟在徐晓汐身后的经纪人，那位一身精英女性装扮的中年女子现在脸色可不好看。
葛雯雯笑了一下：“没事，我大概要离开娱乐圈了，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出去喝茶……姐妹？”
季寒素也笑了起来，这么多辈子，他兄弟挺多，姐妹可真是不多：“好啊。”
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季寒素看葛雯雯回去就让她经纪人拉着要去边上说话，可被葛雯雯一把甩开了胳膊。又过了一会，来了个看起来三十上下的女性，季寒素还以为是葛雯雯的姐姐，结果葛雯雯一见她就特别开心的叫了一声“妈！”
搂着她妈妈.的胳膊，不顾经纪人的叫嚷，母子俩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徐晓汐已经下了山，当然，这回她身边带着保镖。说起她请季寒素拍电视剧，还得从那天视频她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去，所以去见了闺蜜菲菲说起——陶乐菲。
陶乐菲家世只比徐晓汐差了一点，为人侠气，热爱八卦。就跟徐晓汐说了好几段关于方钰飞的八卦，什么“突然出现的监控”“莫名的照片”“诡异的录音”之类的。还有跟徐晓汐一样的，关于方钰飞的黑料死活发不出去，甚至文件彻底被破坏之类的。
“要么方钰飞就是个大黑客，要么有大黑客护着他！”陶乐菲给了徐晓汐一个“你懂”的眼神，“跟他作对，最害怕的是他把你隐私的文件偷了。”
徐晓汐听完也有点害怕，看了一眼自己的视频，倒是没坏，但她不敢试了。找了个加密硬盘硬盘把视频，以及徐晓汐自己的一些隐私文件放进去，徐晓汐想着等会回家就清理电脑，还有跟她爸说说这件事。
“可如果不能发视频，我还有什么能帮助季寒素的？给他买水军？还是让他当代言？”
“让他当代言，给他多点代言费呗。天华和卫华的主品牌他的咖位大概是不够，但拿个你们旗下的小品牌就好了。”陶乐菲吸着奶茶说。
“不行，他的人品，这事不会接的。”
“他的人品？你把他是想太好了吧？”
“可他真的特别特别好。别那么看我，我很清楚他是gay，就算他不是gay，他也不会接受我的。他不是那种想当凤凰男的人。”
陶乐菲撇撇嘴，热爱八卦的她已经见多了红尘翻涌，如今心如止水：“他是演员，代言不行，就让他拍戏。”
“让我爸或者我哥投资吗？可那样……小成本他到是能当主演，但拍烂片没意义。大成本杜珃会找麻烦吧？合作演员也不好找……”
“你自己拍不就行了？”
“啊？”
说完陶乐菲自己眼睛先亮了，奶茶都不香了被她扔在一边：“你不是也拍过短片吗？我就觉得你取景特别好看！拍长片不就是把一个个短片段合起来吗？你一定行。”
“呃……不是那么简单……吧？”徐晓汐一脸懵逼。
“怎么不简单？大不了我也给你一块投资，我们俩的零花钱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一千多万吧？不需要什么杂七杂八的赞助商，服化道凭咱俩的眼光，绝对没问题。你拍戏主要是为了捧季寒素，对吧？”
“对。不对！我还没决定拍戏呢。”
“你捧季寒素，而且你这么喜欢他，那一定是把他拍得越美越好，对吧？”
“对，如果是我，一定是把他拍得越美越好。”
“但你又不是那种脑残，你一定不会拍那种恶俗剧的对吧？”
“对！那些烂片子都是啥！我去拍绝对比他们都强！”
“我们可以找自己喜欢的本子，找喜欢的编剧，不会脑残的对编剧指手画脚，然后会拍出我们最喜欢的，最唯美的剧。这多好啊！完了完了，太美了！”陶乐菲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整个陶醉在了自己美好的想象里，“八百万！姐妹！我这就给你转账！我之前还想着三四百万就够了，但是这事我实在是太期待了！赔了也没关系，生命在于乐趣！”
“好！”剩下的时间，徐晓汐和陶乐菲开始特别愉快与正式的商量起了拍摄问题。
陶乐菲当纸片人：“哈哈哈哈，我有空就去看，一定特好玩！”
徐晓汐是导演、剪辑总监、总策划、总……：“好好好！行行行！没问题！”
等到回了家，徐晓汐一进门就躺床上了。
_(:з」∠)_我是谁？我在哪？我都答应了啥？
但是……其实这事真的挺好的。徐晓汐坐了起来，当导演，找喜欢的演员拍喜欢的片子。徐晓汐摸了摸胸口，砰咚砰咚的心跳，带动起了雀跃。而且一想起来有事可干，这些日子的烦躁与恐慌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徐晓汐于是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就是一个站姐，虽然对演艺圈里的事情了解得不少，但还是外围人员，很多事都不懂。可她不懂，她有钱。没人脉？她有钱。别人不认识她？她、她还是有钱……
作为一位虽然得宠，但从小家教甚严的富二代，徐晓汐第一次享受起了金钱开路的乐趣。
每天忙碌而快乐的她，却让徐妈有点担忧：“我知道你是感激那位季寒素，但这样让别人去办就好了，你不要自己这么累。或者，你喜欢他？可他是个gay啊。”
徐妈愁，既愁付出太多，宝贝女儿却得不到回报。更愁宝贝女儿有可能得到回报，和一个gay结婚，对方显然是为了钱，那婚后能有好日子过？
“妈！你想得太多了。”
“唉，其实我有些话不想说的。但是，那天如果你不是想拍他，也不会那个时候下山。所以他救了你，但也害了你。”
“不，妈，他救了我。我很庆幸那天想去拍他。”
“汐汐……”
“妈妈~你听我说~”徐晓汐用京剧腔跟自己老妈开了个玩笑，但当她说起正题，表情又严肃下来了，“我当时已经要走了，不然为什么会到那个休息区？我先是看见季寒素穿着戏服下来，才引起了兴趣想拍他。如果不是看见他，我已经走了。妈，你想过我自己走了是个什么情况吗？我要一个人走过那条路，而那兄弟俩已经在那埋伏着了。”
当时季寒素一身古装戏服，戏服的质量很差，还不如一些cos服，可人很帅。徐晓汐不粉季寒素，但她的层次知道那些恶料都是假的，季寒素就是倒霉，惹上个发神经的杜珃。她有点遗憾，想着这种帅哥可真是暴殄天物啊。怀着记录下季寒素“最后在娱乐圈留下的身影”的心情，等在那拍摄，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她看过那两兄弟的供述，其他地方追得紧，他们俩就到了这个小山来。这两人还知道总有演员来这拍戏，甚至想劫下来一个漂亮演员玩玩。
“那种女演员不就是出来卖的女表子吗？烂女人！那些老板玩得，我们玩不得？”
那种恶意与歹毒扑面而来，想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徐妈听着女儿的话，眼睛瞪大，同样被恐惧感冲刷得心头揪紧：“汐汐啊……”
“嗯。”
“拍电影还缺钱吗？”
“不拍电影，拍电视剧。不缺钱，缺钱我跟妈说。”
“好好好，不只是钱，缺什么都能跟妈妈说。”
“嗯！”
徐晓汐在她一家人，以及各种听到风声跑来凑热闹的闺蜜的掺和下，开始忙碌起了电视剧的准备工作。中间有空了也就看看季寒素是直播，或者别人剪辑的季寒素视频来打发时间。
如今，她计划的中心季寒素终于点了头，徐晓汐只觉得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前所未有的高兴。等她坐上车，突然就想起来那段让她忘在脑后的小视频了。她下意识的想着，今天这么顺，那就再试一试？
“哎？真的发上去了？”如果不是不缺钱，徐晓汐甚至会去买个彩票。一愣之下，她干的第二件事就是买水军，抢热度！
冲三刚结束，蓝组是胜利者，但红组的热度反而是最高的，尤其现在，季寒素、葛雯雯和秦一可的热度直接爆表。
葛雯雯可能还没有铁粉，经纪公司也不太靠谱，但吃瓜网友有时候是真的无敌，葛雯雯的情况很快就被还原了出来。
张文贵和秦一可就被骂得很惨了，尤其是秦一可。这人的各种极品彻底展现在了视频面前，偏偏他自己还感觉良好，现实里这种人确实有不少，很多人都遇到过，也被这种人恶心过。他简直就成了那种恶心人的集合体，网络上被各种臭骂。
秦一可觉得网络上的那些人简直“无可理喻”，拿到了手机就开始在微博上给自己做“正义的抗争”。
有他在，默不作声的张文贵立刻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没谁去找他了。
也不知道这对张文贵来说，是算幸运，还是算可悲。
一开始是没人去找方钰飞的，葛雯雯自己毕竟也没去找方钰飞求助，还因为小飞鱼们的彪悍。他们有组织的守住了方钰飞的官博，把所有不好的“碰瓷”言论全都刷了下去。
也有人去找季寒素的麻烦，但季寒素自己的官微早就不用了，况且“这事和季寒素有什么关系？他也是受害者好吧？难道他比较坚强，所以也是罪？”看着明摆着的证据，大多数人的脑子还是正常的。
这时候，徐晓汐的视频在各个网络放出来了，很短的一段视频，就一分钟出头，季寒素先出门，方钰飞追出来，方钰飞质问，季寒素回答，季寒素转身离开。
但这段视频证明了过去季寒素最大的污点——他脚踏两条船，或者至少像个中央空调一样，吊着追求他的人，又不给人承诺，养备胎。
有了上次的事，徐晓汐的微博热度还是比较高的。她这时候视频发出来，虽然有人质疑她是在蹭热度，毕竟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可广大吃瓜是不管的，有瓜吃就好，尤其这瓜还该死的香甜！
[所以季寒素根本就没养备胎？]
[emmm……他是有多倒霉啊？碰上两个极品？]
[方钰飞那情况有点可怕？一个明确拒绝了的人，还天天跟着你，送礼物，潜进家里打扫房间，季寒素说的没错，这就是私生饭。]
[方钰飞质问的时候，我还有点感动，给我自己一巴掌，这种人就是痴汉。]
接着大批小飞鱼赶到，他们坚定的认为这视频是合成的，是配音！咒骂徐晓汐死全家。
有的吃瓜跟他们对上两句，就被他们一直追到人家的微博去骂。闹得有些人甚至无奈删了自己的微博。
冲三直播过程中，小飞鱼的彪悍已经人尽皆知，这下子路人缘更是被败了个干净。
方钰飞一脸晦气，他都把这段视频的事情忘了，之前松手让徐晓汐放出来，是因为他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会在冲三里击败季寒素，那这段视频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后来这妹子一直没动静，他还以为她被吓回去了，谁知道她找了一个这么“恰当”的时机。
季寒素也知道网络上正在闹腾，不过他很淡定的打了个哈气，揉了一把小猪蹄的脑袋：“走吧，我们也要走了。”
【嗯，我给你叫好车了，也选好房子了。】
“咪~喵~”奶奶的叫声，让季寒素的心都酥了……
小猪蹄给季寒素选的是一处老社区，这里住着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偶有几对年轻夫妇，作为打工人，也终日忙碌不见人影。小区的物业还算尽职，不会让无关人等进入。租金有点小贵，但非常适合季寒素现在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