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53
竺昭昭【我大概知道孙飞鸾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了, 他被南宫洁这个主角身上的气运反杀了。】
季寒素【他在南宫洁其他妃嫔的身上动了手脚，不让他们怀孕，所以他自己也没法怀孕？】
【对。】
【那怎么上个世界的……那谁？】
【冬栗。】
【对, 他被那谁谁那么对待, 也没让对方变得无能。还生了那么多孩子。】
【可是霜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啊！】霜不只是没了洪荒城, 他还彻底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后来会颓败到束手待毙，在逃亡那些年他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他必定一次次的想着重新干出一番事业, 然后又一次次的失败。
而相比之下……没跟孙飞鸾相处太久, 但看来孙飞鸾最重要的, 要么是孩子，要么是皇后之位了。
还有第一个世界, 廖依依的男人, 叫什么来着？他们一家子彻底销声匿迹, 那一家人最看重的可不就是名声、权力与钱财吗？结果什么都没有了。
想明白了的季寒素，发出一声感慨【原来如此, 主角好可怕。】
【么么哒, 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低分段的主角，虽有偶尔有歪的地方, 但本质上不算是坏人。比如廖依依与冬栗，像是南宫洁这样的更是四好主角了。还记得你看到的那些小说吧？尤其是那些言情校园文、纯爱渣贱文……有些主角是非常的三观不正的。】
季寒素打了个哆嗦, 当初他看了他开头就被雷半死，他说不看, 小猪蹄非得让他看, 然后……他当然就乖乖的看完了……
【我已经彻底了解到高分段世界的危险和可怕了。】
【这个……也不用太害怕, 你升到那个阶段时, 功德应该足以与他们站在同等位置上对抗了。】竺昭昭有一种吓唬了小孩子的内疚感和……爽感。所以，下次还敢。
次年，皇帝有女儿了，季寒素养的公主们失望之余也松了一口气，转而更多的专注于锦绣轩的工作——她们成年后，皇帝也就是给一个封号，每年领少到六七千，多则一两万的俸禄银子，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皇家来说，却不算多。毕竟越是有钱，要花钱的地方也就越多。还不如锦绣轩每年给的银子呢。
又过了四年，这年南边除了水灾，不算大，却有三州不闹水灾的地方闹起了饥荒。南宫洁大怒，一查之下，发现了问题，这个问题跟水灾或者任何一种天灾都无关，彻底的就是人.祸。这三州的百姓都种棉花，不种粮食。往年都是买粮吃，今年突然粮商不朝当地运粮食了，百姓有钱无粮，这才闹了饥荒。
前因后果查得挺快，朝堂上的大臣也很快分成两派开始互掐。
一派说就该禁绝织造厂，老百姓全都不种粮食了，这种事情迟早还会发生。一派说跟织造厂无关，这就是粮商无良欺行霸市，要饿死百姓！
南宫洁是个有自己决断的皇帝，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她看得很明白。第一时间便派出钦差，将三个州的大多数官员都带回来审——百姓买不到粮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情闹到百姓外出逃荒了才让临州的官员报上来，这是渎职！
还有各地都有惠民仓，为什么不开仓放粮？
当地官员过来之后辩称，他们觉得这事不算是灾荒，因为当地没受灾，百姓没有粮食，那就不是朝廷的事情，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了。
“真这么以为就是蠢！不是这么以为就是坏！或者又蠢又坏！”
近些年，能开织造厂的地方都开了。织造厂的经营范围还是不同的，有丝绸，有棉麻，还有帆布，其中棉织厂是开得最多的，毕竟这个受众的范围最广，开办这种厂子的门槛也最低，国内生产的棉麻甚至开始远销外国，海贸越发兴盛，但也造成了种棉花的与种粮食的开始争地。
不是所有的大地主都愿意弃粮种棉，也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种棉花，还有种了棉花不善经营反而亏了钱又转头继续种粮食的，这些人看着开织造厂的大笔大笔的捞钱，这种心情可想而知。而开织造厂的，反过来又需要越来越多种棉花的土地，就用各种方法去夺取更多的土地，其中少不了一些比较下作的手段。
于是两边就结仇了，私人的、地方上的，还有朝堂上的，守旧派与织造派是打来打去。
南宫洁尽量在每件事上都就事论事，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件事，守旧派有大错，竟然直接断了粮食的供给。但织造派也不干净，早点上报，或者开仓赈济，都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这是两边都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才能干掉对方，闹大了……才能让她这个皇帝彻底决定站位！但更让她愤怒的是，两边都没想过该如何解决她们弄出来的烂摊子，救济灾民的粮食从哪出，到现在还没个章程。南宫洁怀疑，那三州的惠民仓也都是空的！
南宫洁头疼欲裂，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什么羊吃人，什么资本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她还看见了有人被推上断头台，圆睁双目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她脚底下，定睛一看，这却是她自己的脑袋。
她竟然□□的，出现了幻视。
她想封禁织造厂，但潜意识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行。她看见了钢铁的巨舰与飞鸟，那仿佛神仙世界一般的景象。她还看见了另外一个国家的人开着这些钢铁之物攻击她的国家。
——敢封禁，就是国家的灾难。但不封禁，很可能就是皇室的灾难。
南宫洁越发烦躁了，她像是一头烦躁的老虎，睁着发红的眼睛四处张望，不时砰砰拍打着桌子。
大太监看得心惊肉跳的，偷偷叫了太医。
结果出去传太医的小太监还没回来，倒是另外一个小太监回来了，送来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钦差密折，这得第一时间送上的。
南宫洁也是尽职，再怎么不适，一听来了密折，立刻稳了稳心神，拿了密折来看。只看了两眼，南宫洁就笑了——锦绣轩的三艘大船自江水而下，分别向三州送去了过二十万石的粮食，还有后续的粮食即将运到。
皇帝刚喜，接着就有点怨，粮食能这么快运来想来太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如何也不提前示警？但继而她自己就意识到了，这件事要阻止确实容易阻止，但那时候众臣要粉饰自己的行为也很容易，皇帝最多申斥他们两句，处罚两三个带头的，这些人转过身去，还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于事无补。她自身也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次情况是严重了，但有粮食及时送到，百姓的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这事本来就不是太后该操心的事情。太后出手了是情面，即便不出手，也是应该的。
“这次多谢太后。”转过天来，南宫洁就到了普安园，亲自向季寒素道谢了——还带了三名厨子，算是给太后的谢礼。
季寒素见南宫洁还是穿着“男装”的，就是只扎了个寻常发髻，只戴了一根寻常银簪而已。他要提高男性的地位，不是要把这里的男人变成女人，若是要让男人本身的地位获得提高，至少在外就不能让自己变得男性化。
“皇帝想过如何彻底解决吗？”
“朕想给粮食的种植画一条红线。”
“皇帝知道我的粮食从哪来的？”
“南边。”
“南越国。陛下，南边多雨，不适合种棉，稻米一年三熟。”
南宫洁：“……”
南宫洁觉得自己的眼前又出现幻象了：自古以来XXX就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天亮了，让OO回归吧。
“陛下？”
“啊？朕方才走神了，太后赎罪。”
“这次帮忙，陛下除了厨子，不知道还要赏赐什么？”
“太后要什么？”
“把燕北给我吧。”
一个太后竟然要封地？更重要的是，这块封地不在烽朝的地域内。毕竟它叫燕北，就是很简单粗暴的在燕地的北边，燕地已经是烽朝的最北了，再朝北那就是胡人的地界了。
“太后，您要燕北做什么？”
“种苜蓿，养羊，种棉花。”
“燕北不是我烽朝的疆域。”虽然觉得太后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多说一句吧。
“现在不是，给我两年，它就是了。”
“这……只要太后不要亲身冒险，那燕北就是您的了。”反正她对燕地的掌控一直足够稳固，如果太后派出去的人手就靠着燕北的外围，那他还是能给他们足够的保护的。
“嗯，陛下别急着走。”
“……”朕还没想走。
“有两样新作物，是两年前船队就带回来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到现在才敢拿给陛下，让陛下尝个新鲜。”
皇帝笑笑：“谢过太后。”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了，外藩的作物，太后总会给她尝个鲜。
“这个叫土豆，亩产一千五百斤。这个叫玉米，亩产八百斤。”
刚喝了一口茶的皇帝：“噗！”
季寒素没买那些产量最高的粮食作物，他从竺昭昭那买了抗旱抗寒抗虫病能力最强，后代性状最稳定的。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化肥，所以土豆和玉米的亩产都是和现代作物没法比的，但在这个世界来说，它们就是粮食之神。
纺织业兴起，粮食产量必须要跟上。如今的粮食价格已经是逐年攀升了，如果不是普通人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早就出师了。在缺少高产作物的情况下进行工业革命，那就是拿人命开玩笑。
皇帝回去忙于推广作物了，季寒素让几个小皇子，对，皇子，去北边打天下了。
再过了五年，燕北成了北方最大的纺织区域，大量牧民归附为烽朝的百姓，放弃了过去游牧的习俗，开始种苜蓿，种棉花，养羊，当然，还有进工厂。
季寒素六十岁的时候，电报机被发明了出来。
六十六岁的时候，南宫洁薨，新君即位，这位在南宫洁在世时表现得积极上进的皇帝，竟然是个守旧派，一上台就开始各种打压新党。
一直抱着西瓜看戏的季寒素问【她是主角吗？】
【不，她就是普通人。】
【了解了。】
拿着一封辅政的密旨，季寒素直接把新任的皇帝拉了下来，找了一个三岁的娃娃塞在了龙椅上。
七十岁时，季寒素改君主制为君主立宪制，把七岁的小皇帝撤了，推了一位四十三岁的皇子上位，他就是当年去北燕打天下的小皇子之一，也是这个国家历史上的第一位男性皇帝，没有选举制，依旧是精英治国。
【我更爱社会主义。】
【你要从实际情况出发，实事求是。】
【唉……】
季寒素八十五岁时，火车出现了，烽朝的形势变得很好，有人提出了进化论，工匠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物理与化学逐渐取代了儒学。但烽朝的形势也变得很不好，土地高度兼并，失地农民大量涌入城市走进了各大工厂，不是所有地方的所有工厂主都有良心这个东西的。
至于男性的地位，上层社会男性的地位确实得到了跨越式的提升，许多男性开始顶门立户，燕北更是有大量男性军官出现。但是底层社会即使男性能进入工厂，地位却依旧不高，但男性出嫁的时间从十三四岁提高到了十八岁左右，也算是一种进步。
至于说皇帝建立绝对完善的，能够避免这些苦难的制度，那是不可能的。季寒素是个将军，顶多是个元帅，他具有部分优秀政客的素质，但是让他做一个政治家，还是社会面临前所未有之变革中的政治家，那就太高看他了。那得是前古未有的伟人级别的人物，季寒素做不到，他只是一个“部分拿来主义者”。
季寒素八十六岁退出政坛，作者名为“知名不具”的《资本论》开始传播，这是一本一针见血的书籍，许多人看后冒出一身冷汗。许多人重金悬赏作者的真实身份，有的人想杀掉这个作者，有的人想拜这位作者为老师，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季寒素八十八岁时，同为“知名不具”所著的《社会主义哲学原理》以更快的速度开始传播，星星火焰开始四处迸射。
季寒素八十九岁时，薨。这个世界未来走向如何，就看这个世界的人们自己了。
看见一片黑暗时，季寒素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还有轻松与舒畅。
【我总算又回来了！】
【休息一会，我们提高了选择等级，不着急。】
【呼……】季寒素长舒一口气，沉默了。
竺昭昭一直看着季寒素，他知道季寒素在那个世界感觉到的沉重，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性别倒置带来的矛盾感。毕竟，随着他地位的不断提升，性别已经不再对他构成任何影响。但是……这就是从一个非战争的角度，背负着历史前进的沉重吧。
这么一想，顿时对自家的大将军更加的怜爱了。
【临走那顿小馄饨真不该吃那么多。】临走他回光返照，特别饿，想起来吃东西，还点名的要三鲜的小馄饨，其实那时候他味觉都已经丧失掉了，但吃起来就是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够【我怀疑我是撑死的，看来即使都是老死的，死法也不太相同。】
——这辈子的身份太尴尬，季寒素是年轻的时候偷摸着自己刻了个带机关的檀木牌牌，临死的时候在遗旨上指明了不能让木牌离身。大概几百年后，考古学家能够发现木牌上的秘密吧？
听着季寒素的感慨，怜爱什么的，消失不见了，竺昭昭想打他！
【呵呵。】莫得感情的笑上两声，竺昭昭更莫得感情的开始结算【现在开始结算奖励，基础世界得分5800点。享年89岁，超出任务预定29岁，年龄奖励290点。父仪天下500点，工业奠基人500点，近代思想奠基者500点。现在总积分8175点。】
父仪天下什么的……季寒素已经淡定了。工业奠基人倒是也勉强当得了。但这第三个成就就让他惭愧了【那个近代思想奠基者，是什么意思？】
【你去世之后二十多年，胡长恩的孙女把你是两本书作者的事情公布了出来，并且拿出了你的手稿。】
胡长恩是太监，但她宫里宫外的收养了不少孩子。季寒素凉的时候，伺候他的就是胡长恩宫里的孙女。
【唉……这个……惭愧惭愧。】他要是现在有脸，绝对会把脸埋进冰里去，他谨慎小心就不想把身份漏出去，倒不是怕身份泄露的危险，纯粹是觉得自己当不起这份荣誉，结果还是百密一疏【不过，我才刚死吧，二十年后的事情你就能够知道了？】
【这种彻底平稳下来的小世界，时间流速比正在脱离，或者刚刚脱离的小世界，都要快得多。】
【哦……】老古董季寒素每次听到这些新的概念还是觉得很厉害【那咱俩就先来分配一下积分，总分8175减我上个世界剩余的585，是……是多少来着？】
【7590……】看，这里有一只学渣，但因为是自家的，所以，还是宠着吧。
【那咱俩一人一半，是3795？】
【对。】
【看，虽然我加减法不成，但我乘除法好啊。】
【……】
【赠送给我最爱的系统3795点积分。我自己剩下3795加585是多少来着？】
【4380】
【呵呵呵呵】季寒素笑得就像是个五百斤的孩子【猪儿啊，要不然以后你就直接帮我算好了吧。反正你也知道咱俩该怎么分成的。】
【不，这还是得你自己算，顶多我给你个计算器。】
【好吧。】季寒素泄气的叹了一声【4380给你四……不对，我先要购买触觉共享系统！剩下3580，三千点买你的升级积分。下个世界如果能赚到一千五，你就能升级到D了。】
【嗯……】再没有一个系统像他这样升级迅速了，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宿主，愿意把自己拼命获得的积分，直接一刀劈成两半，眼都不眨的送一半出去的【我有4055点积分，你先选择下个世界，然后我们再来……】
【分最高的。】
【5400点，现代灵气觉醒下的灵异世界。】
【就这个了！】也不需要啥成就了，直接完成任务，就能把小猪蹄送上D了【灵异就是话本里说的妖狐鬼怪的世界？我需要注意什么？】
【灵异确实是你说的那种，但灵气觉醒下的世界，还没有那么妖魔鬼怪泛滥。我们还不着急进入新世界，进入之前你可有两种选择。】
一个世界还有两种选择？季寒素脑袋闪过问号【我乖乖听。】
【因为现在的你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是攻守兼备的大魔王。你算得上是两世帝王，且一代是远古圣王，一代是变革之君——兽人世界不用说，上辈子你虽然到死都是太后，但你才是实质意义上的国家最高掌权者。你累积下来的不但是巨大的功德威望，更有煌煌龙威。这东西正常世界不得见，灵异世界可让百鬼辟易，这是守。你还是两世的将军，一代驱外敌立国威，一代御外辱正国纲，一身血淬魂炼的将军煞，弱小的鬼怪被你看一样就要烟消云散了，你随便拿点东西就能与厉鬼对砍了。】
【哦……】季寒素明白是什么选择了【我这样进入新世界，很轻易就能被认出来并非原主了。】
【对，你要选择是否要将这些外在的东西剥离。带着这些东西，确实鬼怪对你没有影响了，但是被人认为你是夺舍，会有人出来打杀你。还有一些修炼旁门左道的，你这样的对他们是大补药。但反过来如果把这些东西剥离，则很大可能会引来鬼怪的麻烦。】
就是无论哪种都有不同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