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季道友和邬师妹比掰手腕,谁能赢?
月朗星稀。
马车一拐,驶进了一处僻静的小道。
沅雾和季如凛各坐在马车的一角。
两人中间还有一方摆着棋盘的小桌。
在黑子第十次全军覆没后,沅雾扁扁嘴,耍赖似的靠在身后的车壁上。
“不玩了,我不玩了。”
“季道友你骗人,还说只是略知一二,分明就极其通晓围棋之道。”
“瞅瞅,连棋盘上的字都在替我控诉你!”
那边,季如凛正仔细用锦帕擦了手,又将它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放进怀里。
闻言,他颇感无奈地朝棋盘上看去。
白子把黑子杀的片甲不留。
至于字,是真没看出来。
所以季如凛虚心求教:“不知沅姑娘,所说是何意?”
沅雾偏过头,手指在清漾软软的肚皮上轻戳了好几下。
才说:“狗男人!”
见对面人久不回声,沅雾哼哼一句。
欸没想到吧,她瞎诌的。
但她就不解释。
谁叫季如凛这个狗男人,居然毫不留情地让自己输了十盘棋。
输了也就罢了。
他好歹也超过五分钟,才结束一局啊。
讲真,短短半个时辰。
让一个小姑娘连输十把的行为,真的很狗好不好?
反正不管了。
她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就是要用现代的词汇,偷偷骂一骂,这个修真界的狗男人。
只有这样,自己那颗备受打击的小心灵才能好受一点点。
沅雾如是想。
收回思绪的她,看到对面男人若有所思的神情。
莫名就想起了被师尊派去寻药的美人师兄。
如果在这里,和自己下棋的是师兄。
师兄八成会让自己赢。
剩下两成,沅雾也不怕。
输了,她还能动手打回去。
反正美人师兄对自己,对师姐,对师尊都十分宽容。
多好一人啊。
沅雾左手支着下巴,幽幽叹了口气。
心底,原本对美人师兄只有尾指那么大的思念之情。
现在变成了掌心那么大。
可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她难捱啊。
不过,跟唯一的同行之人,这么僵着也不像事。
沅雾长睫扑朔几下,她朝男人递去一块自家师娘准备的桂花糕。
是傍晚新鲜出炉的。
这会儿还散着香气呢。
她另一只手,忙忙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
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就像只小松鼠,可爱极了。
“季道友,要不你先同我说说这蓬莲山,还有万年青藤的事吧。”
那一边,看着眼前,被夹在沅雾两指间的那块糕点。
季如凛眉头微蹙,身子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
沅雾扒拉又吃了一块,见人不接。
她以为季如凛不喜甜食,只好把糕点塞回自己嘴里。
动作间,有些许碎末往下掉去。
坐在对面的季如凛就看见。
那位沅道友的衣襟前,似乎有一条粉红的小舌头从里头冒了出来。
出于礼貌。
第一次看见,他当作是眼花了。
第二次看见,他忍不了了。
“沅道友,你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怀里?藏东西?
沅雾怔愣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她了然道:“出来吧!”
季如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好奇地看去。
一只橘色的小猫崽从小姑娘胸前爬了出来。
然后就懒洋洋地往桌上一趴,把棋盘的黑白子都扫落了不少。
季如凛额角一抽,呵呵笑道:“沅道友的灵宠,果真同主人一般不拘小节。”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夸赞。
细细品味,沅雾就尝出了不对劲。
刚想开口怼回去之时,马车的车轱辘不知压到了什么,猛地往前一冲就停下了。
没有防备的沅雾,却直接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带着也往前摔去。
很不巧,睡梦中的两小只也摔了下来。
幸运的是,沅雾“被迫”用她那并不宽厚的背,接住了他们。
不幸的是,她自个的小脑袋眼瞧着,就要撞上车辕。
千钧一发之际。
还好季如凛拉住了自己。
满头大汗的沅雾,转过头打算道谢。
却发现季如凛竟然只用两指,夹住她的后衣领,就拉住了自己一个快百斤的人。
那一瞬间,沅雾在想。
他力气居然这般大?
如果和青澜峰上的大力小师妹——邬梨,比掰手腕的话?
谁会赢。
见人神色怔怔,季如凛小心地将人拉回来。
又避开自己,把人放在一旁。
他关切地问:“沅道友,没事吧?”
清凌凌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把沅雾神游天外的心思浇得凉透。
人也就此回了神。
“我没事,方才多……”
沅雾到了嘴边的话卡了壳。
原因无他。
她看见,季如凛从怀里拿出帕子,正细致地擦手。
能理解是一回事。
有点无语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无论怎样,季如凛还是救了自己。
就算没有,对于别人的习惯,沅雾向来选择,保持尊重。
她接上自己的话,“季道友,方才多谢你出手。”
“但也许,我们该去外面看看马车发生了何事?”
季如凛点点头,他将帕子收好,先一步下了车。
沅雾安置好两小只也跟着出去。
由于这马车,是一种用灵力驱动,无须人力驾驶的通行法器。
所以,两人一出来,除了两眼一抹黑。
并没有可以询问的其他人。
季如凛往四处观察了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后便围着马车绕了一大圈,细细探查了这法器好一会儿。
“适才,许是意外。”
落在沅雾约等于“没啥事,而且马车还能走。”
她松了口气,攥紧衣角的手也撤了下来。
“那我们便继续出发吧。”
季如凛点点头。
趁着这地宽敞,沅雾伸了个懒腰,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她抬头往上看了眼。
天边的月亮被浓云遮住了一角,明明暗暗叫人看不真切。
看来,等会她还得熬个夜,再问问有关万年青藤的事儿。
等到了蓬莲山,自己可不能给季道友拖后腿。
两人转身爬上马车,又坐回之前的位置。
可突然,沅雾却发现,身下似乎有一种濡湿黏腻的触感,她伸手抹了一把。
“怎么会有血?!”
“我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