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病娇世子的心头血03
“世子爷安好。”
哪怕上次已经在陆时承面前以下犯上了,但姜娆仍然是恭敬的行了个礼。
听竹还在一旁,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对陆时承不敬,指不定又要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耳边啰嗦大半个时辰。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陆时承敏锐的转过头,手搭在腿上的毯子上,嘴角勾起。
来到上次的花枝小道,突然就想起上回那个胆大包天的婢女,许久没见着这个有趣的人,一时间心下竟无聊得紧,便叫了听竹将人传唤过来。
“叫什么名字?”
“奴婢姜娆。”
女子低垂着眉眼,拘谨行着礼,陆时承看不见,但从声音中却能听出她不复上次直呼自己名讳时的张牙舞爪,不禁冷笑一声。
“今日本世子觉着有些乏闷,既然你是前边精挑细选送来的,想必定有法子供我解闷。”
听着他慢悠悠的话语,姜娆觉得要是自己说个不字,指不定这人立马阴沉着脸将自己丢出去。
“奴婢幼时上过私塾,认得一些字,可为世子念诵书籍。”
姜娆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取悦他的了,想着既然伤了眼睛,院子里也就她和听竹二人服侍着,定是许久没碰过书籍。
给一代战将念诵书籍,还不如在他面前耍几招试试,不过姜娆却是知道陆时承对书籍的喜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若不是形势所迫,他定会成为名满天下的文臣。
总之,陆时承这家伙就是文武双全。
果然提及这件事,陆时承整个人顿住片刻,姜娆悄悄用余光瞥见他放在腿上的手虚虚握紧。
片刻后,听见他说道。
“听竹,去将书房案桌上的那本书拿来。”
“是,世子。”
听竹应道,慢慢退出园子,走之前姜娆还被他虚瞪了一眼,示意她安分点。
一时间,园子里又只剩下两人。
“过来。”
熟悉的环境以及熟悉的话语,姜娆心头一跳,上次他就是这么叫自己过去,然后恶趣味般捏着自己的脖子把玩。
但主子发话,做奴婢的她可不敢不从,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刚停下就听见陆时承满脸讽意:“上次你可不是这般唯唯诺诺,怎么短短几日就变了性子?”
“上次是奴婢冒犯,望世子恕罪。”
这算不算秋后算账?
明明上次都没说什么。
姜娆心下不满的腹诽着,眉宇微挑,虽说着这话,但她也不见丝毫慌张,反倒是依旧站着,只微微俯了身子。
听着耳边的细微动静,陆时承朗声笑。
见她今天毕恭毕敬的样子,还以为是上次那番给吓着了,原来性子依旧如此,只是面上唬弄着他。
之前的婢女哪个不是暗自揣摩着自己的心情,一有什么不对劲就连忙跪下磕头认错,将地面磕的震天响。
陆时承觉得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
所有人都怕他,好像他是一个稍有不满就会吃人的怪物般。
就连唯一愿意留下来的听竹,也少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自己。
但这人口中说着“恕罪”,却仿佛只是微垂着头,丝毫不见慌张害怕。
念及这般,陆时承冷嘲一声。
虚虚倚靠着头,如蒙上雾般的眸子堪堪望了过去,声音低低微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念得我满意,便饶过你,否则,你那脖子就不用留着了。”
“是,世子。”
陆时承的话让姜娆太阳穴突突跳,怎么动不动就要扼断自己的脖子,之前的那些婢女,他明明都不屑看一眼。
听着女子乖顺的语气,陆时承有点叹惋,竟希望她如上次那般直呼他的名讳。
姜娆看着面前如木头般僵硬的男子,睫毛微微颤动,深呼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听竹就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本书,小心翼翼地交到姜娆手中。
一将书册拿到手,姜娆便顺手翻了一下,惹得一旁的听竹又瞪了她一眼。
真不知道这么没规矩的婢女是怎么被选进来的,瞧瞧她的走路姿势和平日的行为举止,连最下等的婢女都比她规矩不少。
要是世子还得势的话,这种不合规矩的婢女连洗恭桶的活都分不到。
也就前边那些人狗仗人势,见世子失势,丢进来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婢女。
“念,如果没让我满意的话……”陆时承面色冷淡,手指不慌不忙地敲着,尾音微微上挑,说到后面嘴角虚虚勾起。
虽然话没说完,但姜娆知道,如果自己没让他满意的话,就拧断自己的脖子。
这一刻,她真的想问候糯米全家,怎么就把自己送到这么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来。
努力平静着心底的情绪起伏,她缓缓地翻开书页,清丽的嗓音溢出声,宛如黄鹂的歌喉。
女子的嗓音传入耳中,陆时承合上眼眸,静静地倚靠在轮椅上。
时间过了许久,手中的书册已经快翻过二分之一,姜娆念得嘴巴都快干得起皮。
中途以为陆时承睡过去,她试探性的停下来,还没一秒钟,男子就低沉着嗓音叫自己继续。
听竹在刚将书册递给自己后,就被陆时承叫退。
强忍着口干舌燥,她又念了一刻钟,实在是念不动了,索性停了下来。
没有继续听到女子的声音,陆时承皱眉出声,却依旧没听见响动,不满地掀开眼皮。
“为何不念了?”
“奴婢念不动了。”
嗓子眼快冒烟的感觉让姜娆觉得陆时承等会打算怎么掐她的脖子,她都不在乎了。
这书是一刻也念不下去了。
陆时承听着这话一顿,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缘由,她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可见这女子丝毫没有将自己当主子来尊敬。
连面上的恭谦都不装了,如果是以前,陆时承倒是会拧着眉惩罚,现在……他不禁爽朗一笑。
【叮!反派黑化值下降5,当前为75。】
“不过半卷书,就念不下去,你这婢女倒是比高官小姐娇贵得多,难不成还要我奉茶给你?”陆时承冷声讥讽着,面上却是不见丝毫怒气。
“如果世子愿意的话。”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姜娆张口就来,要是听竹在的话,肯定二话不说揪着她一顿罚。
不过姜娆也不是完全随着性子,而是通过这两次交锋隐隐发现,陆时承好似就喜欢自己这般对他以下犯上。
她猜测可能是受伤前后落差太大,造成了他这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
果不其然,陆时承锐利的眉宇轻挑,不见丝毫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