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4章
这些老鼠个个皮糙肉厚，爪子和牙都很尖利。林昱曈看见大理石地板都被它们刨出碎屑了。
更重要的是它们重得跟猪一样，这次是想用晶体抬也抬不动了。
玩家们逐渐力不从心——鼠群体重大，横冲直撞起来和攻城锤似的，刀剑很难挡住。
“用火烧行不行啊？”一个玩家喊。
“会烧到这帮木头人啊，到时候我们两头挨打！”另一人赶紧反驳。
要是这时候魏显在，说不定早收拾完了，林昱曈忿忿地想。不能自己上，那就转换思路——现在这只鼠王似乎认准了胡桃夹子在打，而胡桃夹子似乎因为体重不够相当被动。于是在鼠王伸爪朝胡桃夹子抓去时，林昱曈用晶体把胡桃夹子拎了起来。
好吧，敌人的敌人是我暂时的朋友。
希望木偶先生够上道。
林昱曈将胡桃夹子斜过来，方便它攻击老鼠的背部。胡桃夹子先是挣扎了两下，然后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意图，在林昱曈的操控下和鼠王相互试探。就在鼠王准备跳起来咬他时，胡桃夹子找准机会砍断了鼠王的后颈。
林昱曈：“？”这刀到底开没开刃？
老鼠们仓皇逃窜，冲着壁炉挤过去。就在这瞬间，壁炉里突然燃起熊熊火焰，像个熔炉一般，将老鼠们全都吞了进去。
这还没完。一阵邪门至极的大风在宴会厅里刮起来，直接把一名女玩家的裙摆吹翻了。风把所有人都推向火炉，而原本就摔倒的几名玩家在地上找不到着力点，被气流一路推着走。
林昱曈和程昭云找到了一根柱子靠上。林昱曈被风吹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这回我也没办法了，这个风速晶体只会被吹跑。”
“别管了！你抓好别掉下去就行！”程昭云把林昱曈往里拽了拽。
那个被砍断腿的木偶滚进了壁炉，火焰瞬间更旺了。
这玩意不会要炸吧？
林昱曈看得心惊胆战——现在宴会厅中心的地面都被清干净了，各个玩家和木偶们都躲在遮蔽物后面苦苦支撑。
“那个钟怎么停了？”程昭云看向宴会厅墙壁上的大挂钟。它的时针和分针似乎都指向了十二点，但秒针还在五十九秒的位置。
11:59:59。
林昱曈也不知这样管不管用，但福至心灵地用晶体推动秒针，将它硬拉到了整点的位置。
钟声再次响起。风一瞬间停了，壁炉里的火也熄灭了。宴会厅柱子和墙壁上的装饰再次喷出彩带，撒在一群倍感莫名其妙的玩家身上。其余的玩具兵们都消失了。林昱曈一低头，发现裙摆边站着一个到膝盖那么高的胡桃夹子。见林昱曈看过来，胡桃夹子捧出一枚金色的徽章交到林昱曈手上，随后穿过墙壁不见了。
玩家们有不少都挂了彩，有的衣服都被撕裂出好几条缝。林昱曈的发型被刚才的妖风吹散了，但她和程昭云跟其他人相比，已经不算狼狈了。
管家带着侍从推着一个三层的蛋糕进来，说这是今天舞会的最后一项庆祝活动。林昱曈弄不明白他们现在给玩家们吃蛋糕干什么，但周围的人都吓怕了，又不敢吃，又不敢不吃。
“你记得什么和蛋糕有关的童话故事吗？就是吃了蛋糕以后出事了的？”林昱曈问程昭云。
程昭云摇摇头：“但是我觉得这个蛋糕的原料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林昱曈点点头：“那没事了，吃都吃进去了谁知道啊，毒不死就成。”
而且它确实味道不错。
等这也折腾完了，侍从们又进来把玩家们领回房间。林昱曈从束腰里钻出来，洗漱完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那位美貌女鬼就又出现了。
她先是把昨天的话复读了一遍：“我的孩子还好吗？我的弟弟在哪里？我的继母和继妹，她们在干什么？”
林昱曈立刻打断她：“你的孩子们在哪里呢？”
“在育婴室呀。”女鬼似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我今天去过育婴室，里面只有两个玩偶娃娃。”林昱曈告诉她。
“是一个棕发绿眼睛，和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娃娃吗？”女鬼问，“金发的是个女孩。”
林昱曈点头：“她的额头上还画着一颗银色的星星。”
“那是我女儿的胎记呀！”女鬼恸哭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的光影动了起来，像是在泣血。黑暗冲着一人一鬼所在的位置压下来。林昱曈见势不妙，立刻试图讲道理：“你别急，那可能是你丈夫仿照你孩子做的玩具，用来逗他们玩的。”
血泪从女鬼脸上滴下来：“不是的！是我继母，那个女巫！她闷死了我，又把我的孩子变成了玩偶！”她看着林昱曈：“帮我杀了她们，我的继母和继妹，这两个罪魁祸首，我要她们给我的孩子赎罪！”
“两个吗？”林昱曈眨眨眼。
“你只用杀掉一个，另一个，会有其他好心人帮助我的。”女鬼说完转身走了，同时低声念道，“还有两天，我还能再等两天。”
两天就两天。林昱曈等她出去了，拉上被子翻了个身，五分钟之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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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餐比前一天延后了一小时。林昱曈穿了条鹅黄色的裙子，纱制的裙摆像蛋糕一样飞起好几层。
窗外的雾气似乎散了些——今天恐怕要开外面的地图了。她和程昭云手上的钥匙还有好几把，但密道还没有着落。
说不定就不在室内。毕竟也没见突然有玩家误闯进来。
上午开了三把钥匙，又找到了两把。今天运气好，暂时没碰上前一天上午那种大活。开到第四把钥匙时，林昱曈一进门，发现房间里支着一顶华丽的帐篷，装点着轻纱和绸缎。在帐篷前是一张书桌，上面除了放着一套羽毛笔，一张系着丝带的纸条，还有一张字笺。
“许下愿望挂在树枝上，你的愿望将会灵验。”
这么好的事，怎么总觉得是坑呢？
我也太需要许愿了，林昱曈心想。
总之先看看帐篷里面的情况。
程昭云在桌后等她，林昱曈走上前掀开帐篷的门帘——里面是一棵树，上面挂着彩绸、假花、圣诞装饰球和三颗血淋淋的脑袋。
智慧树上……智慧果？
“哎我去！”林昱曈退后半步问林昱曈，“你看到了吗？”
“我操。”程昭云回答，“我想出去。”
“走。”林昱曈毫不迟疑地放下帘子拿上字笺和纸条就走。
谁知道在这里许愿要几颗脑袋才顶用？其中一人明显就是昨天被砍头示众的那位。
吊死鬼林昱曈见多了，光吊脑袋的还是头一回。
“又得做噩梦了。”程昭云摇摇头。
林昱曈一脸疑惑：“前两天不比这惊险刺激？”
“所以说‘又’嘛。”程昭云抹了把脸。
行。
临近午饭时间，有个玩家来找林昱曈赌钥匙。
开赌之前玩家不能互相亮出钥匙号码，但林昱曈怀疑这人是拿到了关于自己号码的很不好的暗示。
“你提出挑战的，你来说赌什么和规则吧。”林昱曈觉得这种玩法很流氓——首先不允许被挑战者拒绝，而挑战内容是发起者定。这些内容很可能是发起者擅长的，而且他们提前想好内容后还有可能出千。
“我赌下一个进餐厅们的玩家是女性，如果是男性就算我挑战失败。”那玩家看着就不像是安的好心。
“如果是你认识的人怎么办？”林昱曈问。
“但挑战内容是我来定不是吗？这是规则。”那人有些藏不住笑，林昱曈怀疑他就是来找茬的。
“既然这样，随便您。”林昱曈面无表情。
男人一点头：“那就开始吧。”说完，他拍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女玩家。“我赢了，我们换吧。”他把手上的钥匙递给林昱曈。
林昱曈不明白这种人在关卡里搞这种事是图什么——她要是想整这人，刚才的时间够她把他扔出去再拉进来了，都走不到拍手的步骤。
就更不用说，在与对方合作的女玩家进来后，她其实可以要求对方当众证明自己的性别。
不过那样太没品了，她没这么兴趣。
林昱题身上现在只有一把钥匙，所以她拿起对方手上的钥匙，把自己的钥匙随手抛在了地上，然后拉着程昭云去了餐厅的另一边。
这时房间里已经有几个其他玩家了。他们看到男玩家故意找林昱曈茬的时候没人吭声，现在林昱曈不给对方好脸色，其他人也懒得掺合。林昱曈倒也不是气得失了分寸——如果毫无反应，对方大概率要得寸进尺，不如当众给他来个没脸，叫他下回掂量掂量。
“小姑娘脾气挺大。”男人嗤笑一声捡起钥匙走了。
程昭云看上去气得不轻。
和那人同伙的女伴倒反过来劝他：“你招惹她们干什么？没看人家昨天衣服都没乱，说不定是高玩。”
“他下回要是惹事，我可能会对他干点什么，到时候你别太惊讶。”林昱曈看了程昭云一眼，“关卡的处理方式和现实中不太一样的。之前几次关卡也有没事找事的，都差点弄死我。”
不过他们后来都死了。
程昭云点点头：“我确实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我们吃完饭，把手头上的这两把钥匙用掉，然后今天休息。”林昱曈告诉她。傍晚时，窗外的雾就会散开，晚上所有玩家都要强制去花园里赏灯。在这之前，林昱曈不希望太过折腾。
程昭云的钥匙没什么大问题。那个房间里都是废墟，正中间有个小架子，上面摆着个装着无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林昱曈没让程昭云打开瓶子，但让她收着：“多半是某种道具，这几天感受一下。”
而林昱曈换到的这扇门就刺激了——门一开，里面就冲出一团抹布，对着两人扑过来，把嘴张成圆形就开始吸气。林昱曈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团布是个破斗篷，里面还罩着个枯树枝般的人。它先是盯上了林昱曈，刚摁住她，就像个开了机的吸尘器一样张开嘴嗡嗡吸气。林昱曈瞬间头昏脑胀四肢乏力，从晶体探测到她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抽走。程昭云拔出小刀对着斗篷就是一下，但这个老树皮明显没有实体——刀尖划破了斗篷，但它的力量并没有减弱。
感受到攻击，老树皮转换目标抓住程昭云的手腕。林昱曈被松开后摔到地上，但她顾不得自己正眼冒金星，爬过去拽住老树皮的袍子，掏出打火机把斗篷点燃了。
老树皮发出尖锐的嚎叫，双手挥舞着来掐林昱曈的脖子。林昱曈做好了被掐的准备，伸手挡在脖子前，结果程昭云使劲扯了一把她的裙摆，把她整个人扯出一米远。
老树皮：“？”
人呢？
“进房间！”林昱曈连滚带爬站起来，带着程昭云冲进老树皮的老巢，“顶住门。”
程昭云在门口守着，老树皮在外面拿指甲使劲刨门板。林昱曈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罐绿油油还在冒泡的液体，打开盖子站到门口，冲着程昭云说：“我数三声开门。三——二——一！”
门开的瞬间，程昭云用门板当作盾牌把自己遮蔽起来，林昱曈直接把那罐东西泼到了老树皮身上。它袍子上的火焰顿时窜了起来，由橙红色变成墨绿色。没烧多久，它就消失了，连带着房间内的一切。
剩下的只有还在林昱曈手上的瓶子和地上的一枚黑色倒五星吊坠。林昱曈把它捡起来递给程昭云：“多半是辟邪用的，归你了。”
“你怎么知道要泼哪种？”程昭云接过吊坠，心想难道九枝还有巫术培训吗？
林昱曈把罐子翻过来给她看，上面赫然贴着一个易燃标识。
程昭云：“……”
很好，很注意安全。
两人叫上站在一旁观战的女仆，回去先大睡了一场午觉。醒来后，便又是这几天的娱乐环节——梳洗化妆挑衣服。林昱曈这次选了一条深紫红色的丝绒裙子，为晚上的户外活动准备了一条白色貂毛披风。为了方便御寒，她选的这条裙子配有长过手肘的手套。在这之上，女仆又给她加了一整套的钻石花卉首饰。
这次钻石特别大，项链、胸针和手镯上有几颗都至少五克拉了。这种古董首饰用的不是现代更闪更省料的明亮式切割，林昱题觉得这些钻石实际上应该比她估计的还要大些。
她怀疑这位女仆就喜欢往她身上堆各种装饰。虽然林昱曈自己也乐在其中，但想到女仆其实是个真人，她就有些捉摸不透。
真要是个玩家，哪有空关心让她穿什么啊。
程昭云也发现了这点——在所有玩家里面，每次宴会都是林昱曈最花枝招展，而且这趋势越来越明显了。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林昱曈，却见林昱曈轻微地摇了摇头。
一头的钻石跟着哗啦哗啦闪……
晚饭后，剩余的大约二十名玩家从后门出了宫殿，走到花园里。夜晚的空气冷冽异常，林昱曈两手抓着披风裹好，扭头去问程昭云冷不冷。
“还好，我贴了暖宝宝。”程昭云回答。
小道两侧突然喷出银色的火花，一路闪着光流淌到了花园中央的喷泉旁。随后一朵烟花被射向天空，砰地炸成漫天金色和蓝色。玩家们在寒风中看了十分钟烟花秀。等夜空中的灰烟被风搅散，管家才领着一名手捧盒子的侍者出场。
他向玩家们表示了问候，介绍了一会花园，然后让玩家们抽签：“这将是各位今晚的娱乐活动。”
“为什么每个人只参加一项？”一个玩家觉得不对，出声问道。
“因为你们不会希望自己需要参加第二项的。”管家回答。
好。
林昱曈抽到了旋转木马，程昭云抽到了圣诞老人雪橇。
“如果你在我视线之外遇到了什么事，就捏碎晶体。”林昱曈悄悄告诉程昭云。
管家把所有人带到了花园尽头的一片空地，沿途都是绑在花圃枯枝上的花灯和各色彩灯装点的圣诞树。林昱曈觉得好看，甚至还掏出手机拍了一路的照。道路尽头是一个嘉年华，所有项目的灯光连成一片，就像个节日的海洋。
但空气中埋藏着邪恶的气息，她能感受到。
所有玩家按组分开。林昱曈看了看旋转木马，在相对容易坐下的马车和视野更好更便于活动的木马之间犹豫了一会，最后选择了木马。但她刚侧着坐稳，就有一股力量将她困在了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