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见到蔺昭妍
太监哪里敢对上皇甫裕云的眼色,连忙点了点头,“当真,皇后娘娘,奴才哪里敢假传圣旨,欺瞒娘娘啊?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一个小小的太监确实犯不着欺瞒她,这么说来,竟当真就是苏蛰的意思了。
皇甫裕云眼中眸光一寒,让皓儿自愿放弃娶苍岩的嫡公主为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不娶就不娶,她倒也不稀罕那个毫无才能只能添乱的苍岩公主。
“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转告皇上,就说,本宫应允了。”
“是,娘娘。”
太监顿时喜出望外,本以为这桩为难的差事落在他的身上怎么也讨不了好,现在看来,却是未必。
等太监将皇甫裕云的意思重新转达给魏倩冉和苏蛰之后,两人俱是一愣,齐齐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明白皇甫裕云这是为何。
“皇后她,当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饶是苏蛰也觉得有几分蹊跷,这还是那个锱铢必较的皇后吗?
“皇上,奴才自然不敢撒谎的,娘娘的意思,就是这般。”
魏倩冉扭头看向了苏蛰,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雾气。
“皇上,皇后姐姐既然都已经这般决定了,这事就揭过去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昱儿离开牢狱,准备婚事啊。”
魏倩冉的心中也有几分不快,若是皇甫裕云不屑的东西,她抢来也觉得没意思。
但,她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让她的昱儿离开那等肮脏潮湿的牢狱,其他的一切,之后再议也都不迟。
“倩冉说得对,传朕的旨意,让大理寺的人将二皇子给放出来。”
苏蛰的话音落下,顿时便有宫人扭着身子走出去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
是夜,一道身影穿着夜行人穿行在苍岩皇宫的城墙之上,鬼魅的身形在黑夜中让人难以洞察窥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君澜澈。
他的眼中全无他物,一心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还不等在皇宫内巡守的御林军察觉到什么,君澜澈就已经远离了他们。
来到一个看似荒凉偏僻的地方之后,君澜澈就隐匿了身形,借着草木的遮挡一步步朝着前面的路走去。
——属下探查到那位泽梦的太后很是古怪,半夜三经也不睡觉,还在礼佛敲着木鱼,让那些宫人纷纷觉得邪门着紧,久而久之,也就没多少宫人敢无事跑去太后的宫了。
——对了,她的宫在苍岩皇宫的西南角,主子到时一直顺着西南方就是,若见到了杂草丛生的地界,八成就是了。
脑海之中浮现出初一所说的话,君澜澈环视了四周一眼,这里确实是个杂草丛生的荒凉地。
那么,这大概就是泽梦太后蔺昭妍所在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君澜澈不再犹豫,朝前继续走着,待见到一扇紧闭着的宫门时,他的神色就放轻松了很多。
果然没找错地方。
他松了一口气,不走寻常之路就运起轻功越过了这宫墙,区区一扇宫门,自然挡不住君澜澈。
“你……”
夜里提灯的宫人见到了君澜澈,她被吓得一哆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碎响,下一瞬就已经被君澜澈打晕了过去。
无暇顾及自己脚边躺着的人,君澜澈快速地在整个宫殿搜查起来,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时,唯有一间偏殿中尚存有灯火。
君澜澈摸黑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见到两个嬷嬷刚从屋内走出来,他便赶紧躲到了房檐上,等她们走远了他这才闪身下来。
他一步步靠近偏殿,伸手推门,“吱呀——”
门打开了,君澜澈走了进去。
一个身穿华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跪在一个蒲团之上,听见响动,她还以为是刚刚的两个嬷嬷去而复返。
她不禁开口,“桂嬷,是你吗?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没有声音回答她,君澜澈也只是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
无人应声,蔺昭妍心下诧异,便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了一个遮挡起了面容的黑衣人。
“你是谁?说吧,谁雇你来的。”
让君澜澈意外的是,蔺昭妍神色平淡,没有一丝惊慌,就连鬓角的碎发也都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太后娘娘临危不惧,泰然自若,不愧是一国太后。”
蔺昭妍轻哂了一声,眼中满是讥讽,她站起身来,脊背依旧挺立。
“哀家可不屑于听这些奉承的话,哀家倒是疑惑,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闯入哀家的宫。”
“就算哀家不住在皇宫之中的富贵地,但哀家的地盘,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染指的。”
蔺昭妍冷哼了一声,身为太后的风度就这般显现了出来,尽管她没有动怒,但无形之中,君澜澈还是可以敏锐感知到她的怒气。
“太后娘娘,我来,也只是为了问娘娘几句话罢了,娘娘好生回答我便是,犯不着,这般大动干戈。”
君澜澈也不是会轻易被唬住的人,哪怕眼前的人是他所谓的祖母,他亦毫无畏惧。
“若是我们都相安无事,这才是最好的事。”
“真是可笑。”蔺昭妍不假思索就说道,“哀家可是泽梦的太后,岂会被你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宵小之辈威胁?”
“太后娘娘自然是不会被我威胁的。”
君澜澈的眼眸在微弱的光下却灿若繁星,好似别有一番深意,“只是……”
“若是我告诉太后娘娘,我想问的问题,有关你的小儿子,太后娘娘还是这般无动于衷吗?”
蔺昭妍的心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居然知道这些,若是敌,只怕不妙。
为今之计,便只有继续装聋作哑,故作不知,方可与之继续周旋着。
“你在说什么?哀家不知,哀家唯有一个皇子,如今也已成为了泽梦的皇上。”
“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惹恼了皇室之人,就是不知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君澜澈倒是也没想到这蔺昭妍软硬不吃,无奈之下,他只好揭下了自己用来遮挡住面容才戴着的面具,以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