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别无他法
“如何？”司陌绝在一旁气定神闲地问道。
看着司陌绝的模样，洛歧的心中万分纠结，选与不选，选什么，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是无比困难的。
“除此之外，当真别无他法了？”
洛歧神色痛苦至极，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即使心中已然有了一个隐隐的答案。
司陌绝重重地点了点头，“自然，你且好好考虑，左右我也不着急。”
“就是不知道，苍岩京城如今江河日下的景象，撑不撑得到你慢慢纠结想出答案的时候。”
这话无疑是压垮洛歧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极不情愿地点了头，“好，若是当真这般的话，你便要信守承诺，放朕离开。”
“若是朕到时还不能安然无恙回到苍岩的皇宫，朕便决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洛云晋的下落了，洛歧心中暗恨，待他性命无虞之后，他定然要举全国上下之力杀死洛云晋。
司陌绝似乎是察觉到了洛歧的心思，便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若是不能安然无恙回去，你也没有机会不放过我们。”
洛歧的脸色一僵，沉声说起了别的，“既然朕都已经决定好了，就赶紧带朕去吧。”
在知道了苍岩如今糟糕的情况之后，洛歧当真不敢再以身犯险了。
司陌绝倒也不在这个时候继续为难洛歧了，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走吧，皇帝。”
他在前面走着，洛歧跟在了他的身后，刚走了没几步，洛歧的视线却突然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他总觉得那个身影好生熟悉，似乎他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待那个身影转过身来，看清了面容的一刹那，洛歧便猛地明白了为何他会觉得这个身影熟悉。
“洛文予？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过身来的洛文予也刚巧看到了洛歧，同样，她的嘴微微张开，也很是讶异洛歧为何会在这里。
只是当她看到洛歧身前的司陌绝时，她就又不疑惑了，也恍然明白了，那日之所以会遇到司陌绝的缘故。
“儿臣还想问问父皇在这里做什么呢？”
洛文予嘴上恭敬，可心中早就对所谓的父皇冷了心，不再抱有期待，自然，出口的话也是颇有几分埋怨和敷衍的。
“大胆！”洛歧顿时发怒了起来，“定是你与洛文晋一行人内外勾结，让他们劫走了朕。”
“吃里扒外，洛文予，你可当真是朕的好女儿啊，果然，与那个贱女人如出一辙。”
说着，洛歧的话便越发毫不顾忌起来，而洛文予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一步步朝着洛歧走了过去，伸手掐住了他的脸。
“父皇，儿臣敬你一句父皇，是对你尊重，但并非是真的将你当作父皇。”
“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洛文予轻哂了一声，“自从母后故去之后，你这个父皇，同样也在儿臣的心中死去了。”
洛文予的话显然触怒了洛歧，“好你个洛文予，你竟敢咒朕死？”
“儿臣不敢，儿臣不过是在……”洛文予故意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在陈述事实罢了。”
“说起来，儿臣也有些疑问想要请教一下父皇，到底，母后当初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让你对她这般残忍的？”
即使上官毓亲口指证了，就是洛歧想要她母后死的，可洛文予始终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闻言，洛歧也大笑了起来，表情狰狞可怖，“做了什么？你竟然敢质问朕，她做了什么？”
“那朕今日就告诉你，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知道朕的秘密。”
“更不该以此作为把柄来要挟朕，要朕放了司马一族，朕乃一国之君，又岂能受人威胁？”
听到这里，洛文予也明白了，“所以，你就恼怒了，并将母后置于死地……”
说起这些的时候，洛文予也都是浑身颤抖的，冷冰冰的真相就这样被掀开了一角，可她，却更低落了下去。
不远处的南月灵察觉到了不对劲，忙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洛文予的肩背，转头看向了洛歧。
“你这样残暴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仁君，既当不好苍岩的君主，更不配为一个父亲。”
“你是谁？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也敢对朕大放厥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对朕大呼小叫，他日朕定不会轻易饶恕你。”
司陌绝的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满脸都是不悦。
他猛地踹了洛歧一脚，养尊处优的洛歧根本敌不过司陌绝的一脚，惨叫一声之后便直接半跪了下去。
“你！”
恰在此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月灵，过来。”
在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南月灵当即眉开眼笑，朝着他招了招手，“爹爹。”
“你竟然叫他爹爹？”洛歧发笑起来，嚣张地看向了南晋，“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他一边疼得倒吸气，一边却仍旧不忘嚣张地叫嚣着。
南晋心道不好，忙叫住了南月灵，“快过来。”
南月灵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走到了南晋的身边。
此刻的洛歧已经将南月灵同样记恨上了，甚至，在他的心中，已经酝酿起了新的阴谋。
“快带他去皇陵吧，时候也不早了。”
司陌绝忙应了一声，让身侧的暗卫推着洛歧往前走，刚刚被司陌绝踢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疼，因而走路时，洛歧也是一副瘸拐的样子。
即使洛歧都已经走远了许多，洛文予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她瘫软地靠着墙站着，好半天都不发一言。
见状，南月灵忙走到了她的身边安抚着她。
“你早就已经当没有这个父皇了，现在，自然也不会难过才是。”
洛文予无力地摇了摇头，“是啊，我早就已经没有父皇了的，我也不是在难过这个。”
她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意，“我是在难过，母后曾经何其爱父皇啊，她眉眼温柔，为了他把自己锁在了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