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装什么谱
君澜澈依旧板着脸,神色看上去不太好,但萧漓允却已然发现他动容了,这样看来,目前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箫漓允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了君澜澈姗姗来迟的一个“好”字。
见君澜澈暂时不追究了,箫漓允放下了心,主动将手放进了君澜澈的手中,手合拢,便和君澜澈的手相握在了一起。
“那夫君,我们走吧,还有热闹看呢。”
君澜澈没说话,脚步却跟上了箫漓允,他的眼眸直直地平视着前方,余光却时有时无地落在和箫漓允紧紧相牵着的手上。
冷宫毕竟皇宫中最偏僻的地方,要去御书房那等华贵的地方,路途也是极为远的,所以君澜澈和箫漓允才走了没多久,君澜澈就让初一去找软轿。
君澜澈扶着箫漓允上了软轿,后脚跟着上去,直到坐下了,他却始终不肯放开和箫漓允握着的手,顺势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箫漓允微微侧目看了看,没说什么也没将手撤回,心中却在不住地窃喜。
君澜澈已经没有像之前那般故意疏远她了,这样就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
木槿带着箫玉婉和碧云先行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碧云和箫玉婉目光相接时,两人的眼中都有着明显的疑惑和不解,不过她们也不敢贸然开口。
所谓的疑惑和不解,自然是刚刚亲眼见到了箫漓允和君澜澈卿卿我我的样子,两人都有些意外。
不是说,箫漓允嫁给君澜澈非她所愿,可是刚刚那副你情我愿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碧云这一路上,依旧吵吵闹闹,闹腾得真如疯女人一般,路过的宫人都全然尽信。
“欸欸欸,居然是冷宫的那个疯女人,她怎么会出来了?”
“谁知道呢?莫不是冲撞了什么贵人要受到发落吧,不过说起来,这玉婉公主也真是可怜,居然有这样不堪入目的娘。”
“啧,谁说不是呢?”
就连洒扫路过的宫女和奴才都能对她们冷眼相对,议论声都不加遮掩,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中。
箫玉婉和碧云内心气急,却不敢露出破绽,只有箫玉婉稍稍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真正的情绪。
按理说,从小到大就经受了类似如此的冷眼和谩骂,寒冬被迫跪在雪地里受人欺侮,那些宫人,动辄就来冷宫鄙夷她,怒斥她,她不应该再有所反应了的。
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再听见这样熟悉的话语,曾经的过往悉数涌上心头,让箫玉婉的心中除了狠厉再无他物。
碧云最靠近箫玉婉,察觉到女儿情绪不对,忙支吾着嘴,“啊啊啊啊,笨鸟,笨鸟飞。”
箫玉婉没由来地听见碧云莫名其妙的话,母女间的默契让她明白了碧云的意思,慌忙藏匿起自己的情绪。
她朝着那些议论的宫女和奴才大吼了一句,“闲议本公主,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滚。”
几个宫女和奴才心道箫玉婉到底也是主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心道,“是。”
言辞间和行礼没一点恭敬的样子,岂能是敷衍二字了得?
箫玉婉怒极,正想再训斥两句,目睹所有的木槿却没那个耐心,“快走,长公主还等着你们呢,耽误了长公主的事,长公主可不会心慈手软。”
木槿显然没有训斥那些宫人和奴才的本意,话语完全是针对温温吞吞,磨磨蹭蹭的箫玉婉和碧云。
待箫玉婉她们都走出好远了,那几个宫人依旧放肆大胆地谈论着。
“嘁,装什么谱,到头来还不是得罪了长公主。”
“就是,得罪了长公主,可有的她们受的。”
长公主,长公主,怎么又是箫漓允?
箫玉婉的手心都被自己掐渗血了,她好烦听到箫漓允的名号,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只是蝼蚁,凭什么都是公主,她却要低箫漓允一等?
箫玉婉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连何时走到了御书房都不知,再抬头时,她这才看见了御书房的巨大牌匾。
说实话,她从未来过这里,箫玉婉在心中自嘲了一声,若非托箫漓允,她只怕很可能永远都不能来这里。
“奴婢拜见皇上,摄政王,长公主。”木槿走进御书房便率先行了礼,之后顺着箫漓允的眼色走到了她的身后站着。
箫漓允和君澜澈是坐软轿来的,自然是比箫玉婉和碧云来得更快一些,在她们来之前,箫楚靖就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玉婉,拜见皇上。”箫玉婉跪拜了下去,显得诚惶诚恐。
她正想拉碧云一起行礼,转头想着碧云的疯要更真实和彻底才行,便也不再作声。
“你便是箫玉婉?”箫楚靖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响起,夹杂着碧云的碎碎念。
“正是。”
箫楚靖不喊起身,箫玉婉并不敢自己起身,她知道,箫楚靖从来不认她是皇妹。
若她不是得了箫漓允的照拂和提携,恐怕夜阑也没几个人会认她是公主。
“来人,去让那个疯女人跪下。”
箫楚靖对碧云和箫玉婉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自己的皇妹会护着箫玉婉的话,他只怕更会责难她们。
“是。”
碧云一直在骂骂咧咧地挣扎着,可惜她的力气也有限,没一会儿就被宫人按在地上行了礼。
箫楚靖这才满意了,“免礼。”
箫玉婉如释重负,忙扶着碧云起身。
“朕听说,疯女人损坏了京城南面的守卫布政图?”
箫楚靖的一言一行都极有威严,压迫力和震慑感觉皆落在了箫玉婉和碧云的心头。
想到来时,碧云跟她仔细交代过的话,箫玉婉咬了咬牙,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求皇上开恩,玉婉的娘神志不清,不知皇姐身上有如此贵重的守卫布政图,更不知皇姐竟会带去冷宫,这才冲撞了皇姐,损坏了守卫布政图。”
箫玉婉边说边重重地磕头,话虽是在向箫楚靖求饶,却让上座的箫漓允神色一凛,她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砸出声响,接着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