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如临大敌3
“去吧。”苏默琛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简宁的心思，还没等她开口，就回答了，“谢轩你先赶紧去调查那些事情。我也要出去一下。等忙完，我们再找时间碰头。”
“好的，总裁！”谢轩和简宁异口同声。
“记住，回去暂时不要跟其他人议论这件事。若是公司的人问起今天的情况，就说‘按计划进行，等结果。’”苏默琛叮嘱道。
“好。我已经叮嘱过今天到场的代表了，让他们不准讨论，等最后的结果。”谢轩如实汇报道，看来他的处置是符合苏默琛心意的。
苏默琛点点头，他对谢轩是放心的。
对话过后，车厢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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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老茶馆。
尽管心里不确定，简宁赶来的路上，还是特意换乘了几辆车，留意了身后没有跟随的人，才安心进了茶馆。
这是一家利用民国古宅做的茶馆，全是包厢，没有大厅，除了喝茶，还经营一些星城的本地特色菜，定价不低，却很有韵味。
简宁听那个人说起过，却从未来过。
进了大门，服务员问简宁的包厢名，简宁不知道，小小一直没发，应该是不想发。
于是，简宁报了小小手机的后四位，服务员便带她上了顶楼，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了最深处的一个包厢。
推开门，简宁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当然，旁边还有赵小小和丁杰。
“蓝教授。”简宁有些激动，那个大胆的猜想，在心里嘭嘭跳动。
“先吃饭。”蓝天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上午的他还是西装革履，英俊英武，却有距离感，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白衣蓝牛仔裤，人如其名，澄澈透亮。
简宁点点头，会意地什么也没说。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热热闹闹地寒暄起来。
“简宁姐，好久不见啊！”丁杰站起来给简宁斟上一杯茶。
“简宁姐，你最近肯定特别辛苦吧，我看你的脸都小了一圈呢！”赵小小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说，“看来你是真的很忙，但是蓝教授说，只要说‘老茶馆’，你就会来跟我们吃饭的！”
“她说过啊，这里的饭菜很好吃，一直嘴馋呢！”蓝天笑盈盈地说。
简宁笑着看了蓝天一眼，对赵小小和丁杰说：“对呀，我跟蓝教授说过，特别想来这里吃饭呢！今天总算有口福了！不过，我们说好了啊，今天小小请客，我买单！”
“那怎么能行，我们俩最近真的领了奖学金，而且公司也接了业务，赚了点小钱。”说起这些，丁杰也很兴奋，“简宁姐，你最近忙，我们也没来得及跟你汇报，最近财务公司接了好几个大单，我们收益还不错呢！”
“哈哈哈，那就好！不过，你们的奖学金自己留着！公司的收益呢，我们到时候分好了再请客。今天还是我来买单，刚刚不是说了嘛，最近工作很忙，我工作上也有收获呢！”这么贵的餐厅，简宁当然舍不得让这两个孩子买单啊。
“让他们买单吧。记得用你们自己的微信或者银行卡，要保留好付款记录。”蓝天说道。
简宁见蓝天这样说，心知他有他的安排和打算，也就没再争了。她自己是想着，如果赵小小和丁杰买单了，事后，她再想办法补给他们。
“就是，简宁姐，你可是我和小小的贵人，我们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感谢你！你也要对我们有信心，以后，我们一定能请你到更贵更好的地方去吃饭！”丁杰说。
“好！那我可等着啦！我绝对相信你们！”简宁笑盈盈地回答。
“菜上齐了。我们吃吧。”蓝天招呼道。
“哇，今天的菜好丰盛啊！”简宁惊呼道。
四个人吃饭，桌上却上了10个菜，而且份量都挺足的。
“简宁姐，今天可是蓝教授亲自点的菜，他说你肯定最近累了，所以多点了几个，说是让你好好补补！嘻嘻，当然，我们也跟着大快朵颐了！”赵小小贴心地介绍道。
简宁看了看蓝天，说：“谢谢最细心最智慧的蓝教授！我以茶代酒，敬你们！哦，不对，这是红枣汁！我以红枣汁敬你们，谢谢教授对我的关心，也谢谢你们一直记得我这个姐姐。”
说完，简宁以豪迈的姿势和气势干了一杯……红枣汁……
因为不喝酒，所以这顿饭吃得轻松随意，却也很快。
等大家都吃好，蓝天让服务员把碗碟都收走，然后，对赵小小和丁杰说：“你们去买单，然后在旁边没人的包厢等一等。注意一下，不要让其他人靠近我们这个包厢，我有些事情要跟简宁聊聊。”
“好的。”赵小小和丁杰朝着简宁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包厢。
等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蓝天却收敛了笑容，三分的严肃，七分的认真。
简宁的心也随之一紧，笑容瞬间也收了起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当时微信里不适合多聊，你详细说说。”蓝天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蓝教授，首先，我要请你相信，致远的方案是我们做出来的，真的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然后交给苏默琛和谢轩看了之后，又反复修改，每一个环节，我都参与了。如我今天在信息里跟你说的，我以生命起誓，
这份项目策划书绝对是我们的原创。第二，我完全不认识也不了解那个标杆咨询公司，以前我也没听过这个公司，跟他们公司的人最近也真的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的稿子是按照我上一版稿子写的。”
“上一版？”蓝天有些不理解。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致远有个专门的项目小组已经做了一个方案，但是苏默琛让我单独再做一个。我自己在公司原稿的基础上，做了一个改动较大、风格不同的版本，那个版本原本是打算在公司的项目组会议上讨论的，
但是苏默琛临时决定保密处理，然后，由我、苏默琛和谢轩组成的三人小组，集中在一个酒店里，连续加班加点改出的最后的定稿，就没有用公司项目组之前的稿子了。所以，理论上，我的那个版本的稿子，
是没有其他人看到的。而且是我自己原创的，我一听就知道那个不是雷同，一定是抄袭，其中，有句英文是我引用你给我的那本书上的，有个单词我不小心抄错了，我在定稿时发现并改过来了。
但是那个标杆公司的人没有看到过你的那本书，所以，他们也原样抄袭了错误的单词。不可能巧到一个字母都错得一样吧？！”
蓝天点点头，说：“你继续说！”
“苏默琛觉得这个方案还是很有新意，所以想作为秘密武器，就没有在项目组的会议上公布和讨论。然后，前几天，苏默琛带着谢轩和我去了一个郊外的酒店，三个人秘密加班了很久，才把最终的定稿整理出来。
稿子是昨天晚上谢轩亲自护送到印刷厂，监制印刷的，一步不离，他不会出卖致远的，不管是从钱的角度，还是从理想的角度，他都是致远的忠心员工。苏默琛更加不可能出卖自己公司的稿子，而我，当然不会啊。
一旦被爆出‘抄袭’，多次被污蔑，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真是没法立足和生存了。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生计开玩笑。所以，现在，致远就是想找出到底是谁泄密了？
或者说，标杆咨询公司是通过什么方式拿到了我的那版稿子。”
“你对标杆咨询公司有什么了解吗？”蓝天微微眯眼，看着简宁，若有所思地问。
“没有，完全没有，我们今天还在讨论，之前并没有听说这个公司很好。按道理，如果是发展、经营很好的公司，我们都知道的。可是之前完全没有将它纳入到竞争对手的名单里。今天在网上查询时，
就觉得看起来比较普通啊。现在谢轩还在搜集他们公司的资料，据说，业绩一直不太好，只是有不少资质。”
说起这个话题，简宁是一脸的茫然，她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一点，我特别不懂。”
“什么？”蓝天问。
“我设计的这个方案，虽然是对bml集团的发展非常好，但是真要实施起来的话，不是空口白话，是需要咨询公司具备很强的人力、物力、智力等等资源的，我之前没有那么怕抄袭，就是觉得即使别人抄袭了这些文案，
也做不出后续的详细的操作手册，那么也实施不了。致远有这样的实力，但这个标杆公司没有这样的实施能力。”
“中标后再找人呢？”
“哪有那么容易。找人容易，找人才难！虽然放眼望去，咨询公司到处都是，但这行水很深，大部分公司都是很虚的。现在经济不景气，养的固定员工也都少，都是谁接了单，就临时做一做，质量做得参差不齐。
像致远啊、超越啊，这样的大牌公司，才有足够的实力和业务量养得起行业精英人才。才能真正接得下、做得好bml集团这样的大单。所以，之前，我们基本上把竞争对手就是锁定为超越公司，其他公司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蓝天听闻简宁这番话，不禁笑了，说：“所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就慌了 ？！”
“哎，蓝教授，你就别取笑我了。如果只是程咬金，还不让人慌，伤脑筋的是，他们使的都是阴招损招啊！‘抄袭’啊！也算是作假的一种，我真是怕了这个罪名了！感觉我简宁就是在‘作假’这个深坑里爬不出来了！
教授，我真的冤枉啊！我真是太难了，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又被一个这样的事打倒。”
简宁愁眉苦脸地看着蓝天
“呵呵呵，”看到简宁这样，蓝天反倒笑得很开心，“你今天临场反应很机智嘛！居然知道避重就轻，多讲故事，少讲方案。”
“我那不是逼上梁山啊，总不能现场被人戳着脊梁骂啊！我这手气，开始还在庆幸自己抽的签是好签，第七个，屁！我的手真是臭死了。要是我抽个前三名，多好！那别人就会说他们抄袭了！
现在，苏默琛倒是还不怀疑我，也不准公司里乱议论。可是，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今天上午有那么多人在现场，这行都是相通的。明天上班，肯定大家都知道了，明着不敢找总裁打报告，暗地里还不戳着我的脊梁骨骂啊！
以后我在公司可怎么立足啊！真是，我太难了，我怎么就不抽个前面的号子！”
“笨！幸好你抽的是7号！”蓝天笑着说。
“啊，为啥？”
“标杆咨询公司抽的是5号，你在他后面两个，你还能考虑怎么应对。当然，其实评委们心里也有数，其他人手里没有你们的稿子虽然看不出，事后才能反应过来，但至少你当场没出大乱子。
如果你在前面，对方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们就按照跟你一样的方案去念。那么现场就乱了，大家就会立刻议论纷纷，甚至吵起来，那bml集团的领导当场可能就会发火，后果应该是更严重。
所以，上台之前，我才会那样鼓励你。先把上午那关过好，之后的事之后再想！”
“哦，蓝教授，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啊！所以，我幸好抽的后面咯。”简宁立刻开心了几分，不过又担心地问，“可是，问题始终是问题，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应该是问你们总裁！”蓝天笑了笑。
“苏默琛虽然很烦，倒是没慌没乱，他和谢轩都在调查这件事，下午也出去了。”
蓝天闻言点点头。
“他们安排我在回忆和记录，谁可能接触到我和我的稿子。”
“噢，那你想清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