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深渊万里
看着眼前充满诡异气息的安思婵，南安眯起了眼睛，突然间不知为何就特别想把安思婵的那双眼仁给挖下来研究研究。
安思婵突然感觉背后发冷，有些不自然的扭动扭动，没在浪费时间，凝声道：“南安，之前邪灵那事总的来说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的是我修的是因果之道，不能随意欠下因。
根据我的观测，司机大叔已经走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件事目前就我们两个人知道，我……我其实拥有两个天赋，一个【冰河】主攻，还有一个偏辅助，名为【观命术】，可以简单地看到你的未来。
但施展此术会耗费我大量精力，所以今天我可以为你观命，还你那个人情，可否？”
南安有些惊讶，据课堂上的老师所说，绝大多数能觉醒的人都只有一个本命天赋，但在某种极其罕见的特殊情况下可能会一个人诞生出两种天赋，拥有两种天赋的人无一例外远比普通的同级强大。
他自己也拥有两种天赋，【本我】和【虚妄】，但具体来说【虚伪】并不归他管，而安思婵却真真实实地拥有两种天赋，都归自己掌控。
而且安思婵还已经找清楚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还是极为诡异的因果之道，要是能成功发育起来绝对是一方强者，最后境界最低都是三象境往上走，这点可远比他强多了，南安到现在为止对自己的路可谓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他想了想，让安思婵观命也无妨，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害，不要白不要。于是他向安思婵点点头，道：“可以，替我观命，咱俩两清。”
安思婵松了口气，点点头，他的道诡异的很，强是很强，但限制也颇多，怕的就是南安不让自己还这个人情，这对他今后的发展绝对是个巨大的阻碍。
安思婵静下心来，普通的正常眼瞳彻底翻上去，诡异的蓝白色眼瞳取代了原来的位置。
南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安思婵，想要看看安思婵是怎么施展【观命术】的，看手相吗？毕竟这个术太像那些天桥底下算命的老道了。
下一刻，一种冥冥中被窥视的感觉传来，安思婵浑身弥漫出一股奇特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片天地一般与世隔绝，南安可以看见安思婵的身影，但不知为何就是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就像一个投影一般可观不可触。
突然，安思婵蓝白色的眼瞳突然产生剧烈的抖动，就连周身的气息也维持不住，泛起阵阵涟漪，条条猩红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眶，两道血泪从他的眼缝处流淌下来，显得有些骇人。
安思婵心里大惊，暗道草率了，没想到南安背后的因果牵扯如此之大，付出的代价有些超过了他的想象，险些崩溃，没办法，只能退而求次观测南安命运的大致走向。
南安也是有些疑惑，就算安思婵要还他这个人情，但是从目前这个状态来看对方付出的代价显然不小啊，他可不觉得安思婵这个精明的人会主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那么只剩下一种情况了，安思婵他遭到了反噬，南安有些明悟，看样子自己背后的水深得很啊。
安思婵这边最后尽力将所观测的东西精准度调到最低，这才堪堪观测成功，安思婵松了口气，要是都这样了还观测失败那可就亏大发了。
安思婵没有犹豫，全力推演着所观测到的信息，可奈何信息太少，最后仅仅只推演出了一幅景象，还没来得及告诉南安，突然感觉小腿一软，猝不及防之下控制不住向后倒去，仿佛身体被掏空。
南安看着安思婵脱离了那种奇妙的状态，控制不住身体向后倒去，南安思考了一秒钟，还是上前一步来到安思婵身旁，伸手扶住了他。
安思婵鬓角的一缕头发突然快速变白，给他凭空添了一分出尘的气息，安思婵此时脸色苍白，脚步浮虚无力，被南安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了声谢谢。
南安也没催促，静静地看着安思婵恢复状态。
好半晌，安思婵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苦笑道：“南安，我这次可是亏大了，本以为替你观个命最多就是耗损点精血，再不济就算减几日寿命，没想到这次足足耗费了我三年的寿命，这还只是看了个大概。”
南安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想到你的反噬如此之大，要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安思婵听后脸色大变，赶紧摆手道：“别别别，这事了了咱俩就两清了，可千万别再联系了……”
“嗯？这是什么？”
南安展开【本我】本来是想看看安思婵身体怎样了，突然感知到被一股神秘的气息阻隔，探知不了任何信息。
【本我】从效果上来看是一个偏杀伤性的能力，但感知上也不弱，虽然比不上纯感知型的能力，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从觉醒这个能力到现在他可从未碰上同级看不透的情况，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他又不走全能型路线，感知比较弱就比较弱呗，谁还不能允许有几个短板了？况且这也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弱。
令他惊讶的是，他刚刚察觉到安思婵脖颈处出现了一道淡淡的波动，差点让南安认为那是他的错觉。
南安趁安思婵不备，突然出手扯住他脖子上的皮肤，狠狠一撕。
哗啦——
南安手里多了一副戴着眼镜的面具，【本我】彻底没有了阻碍，毫无顾忌的探了上去，但下一秒又全收了回来。
“你……有男装癖好？”
南安有些不敢置信，相处了这么久结果安思婵是女的？
安思婵也有些懵逼，只感觉脸上突然变得有些轻松，这才反应过来，她的面具被扒了！
她赶紧伸手摸摸原本突起的喉结，结果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南安！”安思婵怒吼道，就连声音跟以前都有大不同了，变得细腻起来。
南安也知道自己好像干了啥坏事，干咳两声将面具递给安思婵，道：“好奇，哈哈，好奇。”
此时的安思婵容貌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棱角变得柔和起来，五官也变得立体起来，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眼镜男变成了一个短发美女。
安思婵恼怒地瞪了南安一眼，将面具收好也没有再戴上，反正被发现了就干脆不装了，这样还自在些。
南安憋笑道：“你为什么要戴着个面具？这学校里也不搞性别歧视啊。”
安思婵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你以为我想？一是当成男的会少很多麻烦，二是这个该死面具的特性，这玩意儿好用是好用，戴上后对精神方面的抵御能力翻了好几倍，全属性都有比较大的提升。
但该死的是这面具的特性是，宿主戴上后从外观来看脖子以上部分就会改变性别，虽然没有使用限制，但戴上后我从外表上来看就成了个男的。该死的是这倒霉玩意儿改变性别只改变脖子以上的部分，害得我还是得住在女生宿舍，每次进宿舍时还得把面具摘下来以防误会。”
说起面具安思婵就变得怒气冲天，但又舍不得扔掉增幅这么大的装备，只能默默地忍受痛苦。
南安努力平复了下笑意，撑了个懒腰说道，“好了，我不笑你，说正事，你之前观测到了什么？”说实话，南安对自己今后的命运还是很好奇的，哪怕只有个大概，万一凭这个确定了自己今后的路呢？
说到这个，安思婵恢复了严肃，叹了口气，道：
“黑暗，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我甚至都不确定那是不是黑色，所有光芒都消失了，宛如深渊一般压抑的可怕。
那画面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那一瞬间我甚至想过自杀来逃避那种压抑感。说实话，你今后的道路我很不看好，不过，所幸的是在我所观测的命运中你是有机会改变的，而且机会还不小，只要你抓住了那丝机会你就可以改变，而且绝对比原来的那个要好走得多。”
南安听后一愣，摇摇头向车外走去，道：“我知道了，我们两个两不相欠了，我先走了。”
安思婵无语地问道：“什么情况？你不应该表现得大受震撼吗？说真的，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仅仅只有一瞬间我就差不多失去活着的欲望了，要是再让我呆上哪怕一秒我可能都会咬舌自尽在你面前。”
看南安没有理他，安思婵忍不住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哎，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准备走的是什么路这也太可怕了吧？至少给我个你的想法啊。”
南安停下了脚步，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思婵，然后走下车去，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