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折扣
见此状况，叶西楼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微芒在李六子胸口处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散去。
不过叶西楼知道，这不代表着就真的消失了。
而是代表着已经在胸口处扎下了根。
“或许，不是被谁挖去了心脏。”
叶西楼口中喃喃了一句，眼神微微闪烁着。
之前他一直以为李六子是被某个人或者某只鬼给挖去了心脏。
现在见到了这道微芒，叶西楼心中终于是有了一个答案。
“看来虽然是鬼煞所为，但是并不是我想的那般直接从外界挖去。”
叶西楼缓缓伸出手，在李六子的胸口按了按。
虽然径直穿过，但是叶西楼并不在意。
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和鬼煞为伍不就是与虎谋皮吗？”
话音落下，屋子里面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静。
叶西楼蹲在李六子身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在他虽然被困住了，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一只鬼煞可能并不想伤害自己。
叶西楼从刚才就猜测那一只鬼煞是想给自己传递某种消息，如果它有智慧的话。
但是直到现在，叶西楼经历了这般多的场景。
从一开始的那个魁梧男人，到现在的李六子。
鬼煞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给叶西楼传递过什么信息。
叶西楼眼神微微闪烁，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六子。
这可能是唯一传递给自己的一道比较明确的消息了吧？
告诉我李六子的死因……
叶西楼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步。
心中思索着。
鬼煞告诉我李六子不是被它从外界直接挖去心脏而死，而是从内部。
那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想告诉我李六子不是被它杀死的吗？
叶西楼紧皱着眉头，有一些想不明白。
他现在是把那只鬼煞当作拥有灵智的生物来看待。
当然，从一开始到现在，它的所有表现如果说没有智慧叶西楼也不会相信。
把一只鬼煞当成人类的看待。
如果李六子被杀死了，而它被当成了凶手，还很有可能要被镇抚司的人给解决。
而且如果它自身实力还很弱，很有可能会被灭杀。
那么这时它情急之下耗费大力气告诉叶西楼真相，这当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
叶西楼看着地上躺着的李六子，视线一直都放在他的胸口处。
他很确定，刚才那道微芒就是鬼煞搞出来的。
如果是想撇清楚自己的关系，那么就不应该把这种情景展现给叶西楼看。
不然无论怎么样都是说不清的。
但是这看上去颇为矛盾的一切都是切实发生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那一只鬼煞并不通透这种人类的人情世故。
“它可能就只是有些许灵智，但是并没有人类这般狡诈。”
叶西楼眼中闪烁着微芒。
这些还只是他自己的猜想，但是也都是根据确切的事实推断出来的。
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如果叶西楼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的话，这可能就是真相了。
李六子有求于鬼煞，然后被后者寄居在心脏处。
两者达成了某种协议。
鬼煞帮助李六子达成心愿，李六子答应鬼煞的某个要求。
那么至于最后李六子身死……
叶西楼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又回到了地上的人身上。
“是没有做到鬼煞的要求吗？”
叶西楼口中轻喃了一句，“如果说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就应该还有两道场景。”
“先是鬼煞满足李六子的愿望，然后李六子没有达成鬼煞的要求最后身死。”
说道李六子身死，叶西楼脸上的表情倒是颇为平静。
原本他还是对于李六子的惨死心有遗憾，甚至还略有悲伤，想着一定要查出真凶，了结恩怨。
但是现在的情况表明。
李六子的惨死并不是无妄之灾，而是由于他自己与鬼煞勾结，最后满足不了鬼煞而惨死家中。
这样一来，不管叶西楼此时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鬼煞虚构出来的。
叶西楼的心中可能还是会对李六子的惨死心存遗憾，或许也还有一丝报仇的意愿，但要说悲伤与否……
已经不可能了。
不知道是不是暗中的鬼煞听到叶西楼的话。
周围的场景竟然又开始缓缓变化起来。
看着地上躺着的李六子，后者的身躯此时正在缓缓消散。
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沙砾一般，挥洒在空气中，渐渐的淡出了叶西楼的视线。
叶西楼静静的站在原地，脸上极为平静。
从李六子的躯体开始消散，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周围变化的场景最后不再变化。
叶西楼四下扫了几眼，眼中带着一丝了然。
屋子里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与最开始相比，还是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墙壁变得愈发灰暗脏乱，地面扑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角落中也堆满了杂乱的东西。
叶西楼把手掌放在眼前，轻轻挥动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的微小灰尘随之颤动起来。
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变得愈发微弱凌乱。
叶西楼微微皱眉。
看着地上的厚重灰尘，原本的身体已然消失。
“这是又过了多久？”
吱呀——
又是一道开门声音响起。
原本听了有些牙酸的声音此时在叶西楼听来竟是这般悦耳。
叶西楼把目光投向木门处。
带看清楚来人之后，瞳孔骤缩。
“李六子。”
没错，来人正是李六子。
干瘦的身躯，尖细的下巴，脸上带着一丝轻浮。
看其身形应该是成年之后了。
叶西楼心中暗暗想着。
也不知道鬼煞到底有没有实现李六子的心愿。
但是当李六子走进来之后，叶西楼顿时皱眉。
因为李六子此时身上穿的正是一身青色皂衣。
这就表明着将要发生的场景是在李六子已经加入了内城衙门之后。
叶西楼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疑惑。
“加入内城衙门就代表着出人头地吗？这愿望实现的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之前的场景之中。
无论是那个魁梧男人还是李六子的话，出人头地这四个字都是其中的核心。
如果鬼煞实现他们的愿望就只是让李六子加入内城衙门……
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叶西楼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眼神微动。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两个说的太多了，鬼煞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