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气息
不过叶西楼倒是觉得那个老人应该没有说谎。
这并不是因为叶西楼心中同情那个干瘦老头才这般认为，也不是光凭叶西楼自己的猜测。
他是有一番思考的。
“到底会在哪呢？”
叶西楼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
不算有经验。
要是其他有经验的官差来办案就不会是他这样做。
最有可能的就是直接把那王家庄的村长抓过来打一顿，然后再逼问他王三五的下落。
等找到王三五之后，例行询问一番。
若是能够找到线索最后破案自然是好的。
但要是不能……
那就让这村长或者他的孙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谁让他们欺瞒官差呢？
就算干瘦老头不肯说出他孙子的下落也不要紧。
还怕找不到一个无权无势，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泥腿子？
没几天就能找到了，那之后的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故意隐瞒行踪，行迹可疑，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一下子就结案了。
所以说这件事情上，只要你去报了案子，那藏起来就是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若是一般的村民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不过那个干瘦老头能够成为一个村长。
一把年纪了，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干系。
所以不太可能会这样做。
“对了，李六子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叶西楼看向身旁的张三。
后者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李六子的弟弟叫李九，今年十二岁，他每天都要去内城卖菜，现在看时候也快要回来了。”
闻言，叶西楼微微皱眉。
接着看向人群中的那个干瘦老头。
“叫个人去把李九找回来。”
“是，小人明白。”
叶西楼吩咐完之后也就不再理会他们了。
现在是比较忙的时候，王家庄的村民一个个也有很多事要做。
不过现在叶西楼在这里办案，也没有人胆敢直接回家。
都是围在外面脸色惶恐，等候着这位看上去地位很高的大人的指示。
叶西楼蹲下身子，凑到李六子的尸体之上仔细观察了一阵。
此时距离他死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时辰了。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干瘦的脸上呈现为青白色，看上去倒是颇为诡异。
一块又一块大大小小的尸斑在皮肤表面。
身上的血液已经完全风干了，原本青色的皂衣上面有一大块黑色的痕迹。
特别是胸口处。
那一股深深的洞口，直接就要穿透整具尸体。
后背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肤。
从洞口看去，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脏器和断裂的胸骨。
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场面很是惨烈恐怖。
也就是叶西楼这段时间已经是经历颇多。
否则还真就忍不住吐出来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叶西楼此时也不好受。
一只手捂住鼻子，这股血腥气味夹杂着一丝丝尸臭味。
实在是令人作呕。
坚持着把整具尸体完完全全检查过一遍，叶西楼这才站起身来。
双眼却是并没有离开尸体。
一直都放在一个地方。
那个深深的，差点就要把整个身子完全穿透的大洞。
虽然一般肉眼看不出奇怪。
不过现在叶西楼的眼见已经不能算是肉眼了。
内气被汇聚到双眼之中，两只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白色。
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泽。
将内气汇聚到双眼之中是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一些隐蔽的气息。
各种颜色的。
尸体因为已经没有了生命，所以在叶西楼的眼中呈现为白色夹杂着一些黄色。
不过在胸口处，那个深深的大洞，却是有一缕黑色的气息。
虽然并不算强大，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刚才叶西楼在远处观察的时候瞥见了。
不过还不敢确定。
现在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一阵，终于看清楚了那一缕不一样的气息。
“黑色的气息……”
叶西楼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思索着。
“人类是白色的气息，一些没有开启灵智的家畜动物为黄色，其他的没有生命的事物和以及植物呈现为白色，至于黑色……”
镇抚司所给的资料倒是介绍了这些常见的颜色所代表的气息。
黑色，倒是没有介绍。
不过尽管如此，叶西楼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
除了资料上面介绍的那些，还剩下的就只有妖鬼之流了。
这并不是很难想到的事，叶西楼迟疑的也不是这件事。
他思索的是到底是妖，还是鬼？
如果是妖，那是什么来历？
想着，叶西楼不经意间抬起了脑袋，视线随意扫了前方一眼。
顿时愣住。
接着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队长？”
一旁的张三见状还以为里面有人。
顿时紧张起来。
叶西楼对着他挥了挥手，自己单独一人走进了屋子。
李六子虽然是在内城衙门做事的官差，但是他的家算不上豪华。
当然，也算不上简陋。
一共有四间屋子。
院子里面一间厨房，一个小厅边上有三扇门。
其中两间屋子是李六子和他弟弟睡觉的地方，还有一间则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紧紧上了锁。
看着那一把铜锁，叶西楼眉头微皱，也没想在屋子里面找钥匙。
随手就抽出了一直置于腰间的长剑。
直接就把铜锁一剑斩成两半。
叶西楼把长剑放回剑鞘中，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木门。
吱呀——
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木门就被推开了。
顿时就是一阵厚重的灰尘落下，掉落在了叶西楼的鞋面上。
“很久都没有人进去过吗？”
叶西楼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眼神微微闪烁着。
他没有急着进去。
因为刚才看到那一抹黑色。
出现在叶西楼视线之中的那一抹黑色的气息！
叶西楼检查完尸体之后随意的一扫，就看到了原本通体白色的屋子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抹黑色的气息。
可能在叶西楼蹲下检查尸体的时候就已经出现。
当被发现之后就瞬间消失了。
来去都是这般无声无息。
看它消失的方向，最后应该就是进入了这一间许久没有人进入过的屋子。
“看样子倒不像是妖，像是鬼煞了……”
叶西楼口中轻声喃喃道，顺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