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双睡九觉
白离一/夜无梦到中午, 醒得非常心不甘情不愿。
没有闹钟，是突然醒的。
前一秒似乎还在梦里，下一秒已经跳下床, 踩着拖鞋洗漱去了。
收拾妥善后，白离开门直冲对门。很巧的是，江珩飞刚买了午餐回来。
白离搭手斜斜依靠着门, 死死盯着江珩飞, 看着他走到门口，“说吧，昨晚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觉？”
紧乘下一部电梯上楼，给白离带饭的小徐：“！！！”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内容吗？！
已经迈出去的脚收回来，小徐背靠着墙, 站在转角处, 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一会儿等他们聊完了，再假装刚上来, 把饭送给白白。
“怕你太累, 总不能每次……”江珩飞拿出门禁卡，左右找不到门锁的位置，垂首, “我们进去再说。”
白离依靠的地方, 直接堵住了门锁。闻言侧立站直，让开位置。
门开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小徐悄悄探出头来，能不能趁现在把饭送给白离。
就听还未关合的门内传来酷总的声音, “我是担心你太累了。”
好家伙！小徐捂住半张脸，重新靠墙站好。提着饭盒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送，纠结中听见门关住的声音。思来想去只能打电话。
白离开门出来, 小徐佯装刚刚到了的样子，把饭盒送到他手上。
“谢谢，你吃过了吗？”白离接过饭盒。
“吃了。”小徐接着话，视线左右瞧了瞧，没从缝隙或者角落里发现偷听偷拍的人影，心下稍安。如果白白爆出绯闻，王哥第一个就得骂自己。
想到这里，小徐只能暂时放下自己嗑cp的心，委婉小声提醒：“白白，你和酷总对剧本、请教台词，进屋里，不要让狗仔听见了。”
白离点头，也小声回道：“好，我记下了，谢谢小徐，你快回去休息吧，下午就要忙了。”
帮白离带上门，小徐往电梯走去，感觉心脏依旧扑通扑通，好似听到男神告白。
简直是，太刺激了！白白也真是，什么话都大喇喇往外说，啊啊啊啊啊，这种只有自己能吃到的糖简直太犯规了，都不能和姐妹们一起分享。
……
屋内，两个人边吃饭边聊。
江珩飞：“我也带了你的饭，今天可能吃不完了。”
“我感觉你在转移话题。”白离一手托腮，一手玩着筷子，“昨晚居然一/夜无梦，怎么没来？”
“怕你累。梦兽太皮了。”
“小兔崽子，它有名字的。”白离纠正道。
“你可能没怎么见过它闹脾气的样子，如果让它知道这个名字是这个意思，会闹脾气。”
想起这名字的来历，白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它自己挑自己选的，一锤定音，不容辩驳。那能怎么办呢？我们这么称呼它，是尊重它给自己起的名字，又不是欺负它。”
白离说着，收敛笑容，眨了眨眼睛。
江珩飞记不清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头，只记得每每进入梦境之海，梦兽都会刻意强调一遍它有名字了。
只是这个名字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现在看起来，梦兽、白小兔崽子起这个名字，多半有白离的“引导”在。
以前，怎么没发现白离这么的……皮？
江珩飞：“好吧，白小兔崽子。”
白离吃了没两口，又停下筷子看江珩飞。
江珩飞敛眸，手没拿稳，土豆掉回碗里。一滴汤汁溅起，染上了衬衣。
“怎么这么看我？”
“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你记忆力这么差，是怎么学会做得一手好饭的。”白离抽出一张湿巾递给江珩飞，“我做饭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放油，忘记炒菜火不能开太大。”
江珩飞接过湿巾，擦拭衣服上的污渍，闻言却是放松下来，似乎刚才真的只是失误了没拿稳，“我上学时候，吃不习惯食堂的饭菜。一开始阿姨会做好再让司机送过来，只是这样很麻烦，阿姨和叔叔也很辛苦。”
“是啊，离家近还好，如果你去外地上学了，司机叔叔总不能每天开几个小时专门给你送饭。”白离轻笑，“看不出来啊，你还挑食。”
江珩飞也笑，“不挑食的人怎么能学会做饭呢？”
“后来，也是为了锻炼记忆力，强迫自己记住事。和阿姨请教后，在便利贴上写下详细步骤，贴在厨房，严格按照步骤做。重复的次数多到一定程度，也就记住了。”
白离想象着那个画面，厨房的玻璃、墙上、甚至是油盐酱醋的瓶子上，都贴着便利贴的场景。顿觉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太不容易了，以后你做饭我得慢点吃，仔细品尝，不然总感觉对不起你这份辛苦。”
江珩飞说：“不用这样，帮我多对台词就可以了。”
白离脑中一时又浮现一副画面，酒店的墙上、桌子上乃至卫生间的玻璃上都贴着台词便利贴，江珩飞找助理对台词，对到助理完全背熟……又或者录下对手台词，一遍遍和录音对台词。
就算是这样，也依然有可能会临场忘记台词，所以到了片场，除去正式开拍，否则剧本片刻不离手。
这么想着，白离越加辛酸，用力点头，“好，吃完饭就帮你对。”
饭后，白离靠着沙发拿着剧本，认真和江珩飞对戏，两遍以后，台词已经完全记住。尝试用演的方式表达出来。
江珩飞认真看着他表演，不时提出建议，微表情、微动作，此时不显的伏笔细节。
每一遍，白离都能有新收获。对完第五遍，白离已经眼冒星星，十分佩服，“余导演说你如果勤劳点接戏，一定会成为影帝。我现在才深有体会啊，如果你记忆力恢复，背台词的难度降到最低，奖杯手到擒来。”
“别贫嘴，睡一会儿，下午定妆得打起精神来。”江珩飞收起两人的剧本，取出毛毯，“回去睡吗？”
“睡”这个字好像点到了白离的困穴，重复上几遍，困意立刻上涌。
白离用力眨眼，企图清醒一点。奈何收效甚微，干脆放弃挣扎，屁/股一挪，就在沙发上躺平，伸长胳膊，“就这里睡吧，困——”
“睡吧。”江珩飞给他盖上毛毯。
不久，白离就沉沉睡去。
江珩飞弯腰，胳膊穿过白离腋下和膝弯，轻松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白离在床上翻了个身，呓语道：“我等你……”
江珩飞看着他，以为是惊醒了白离，想着等他睁眼再解释。
几分钟过去，白离也没有要醒的迹象，原来只是梦呓。
江珩飞放下心，只觉也有些困。带上卧室门，在沙发上躺下，也闭上了眼睛。
睡了二十分钟，进了梦境之海。
白小兔崽子看见他还纳闷，“不早不晚的，你怎么来了？”
“哼，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本兔子现在有名字了，请你以后叫我的名字白小兔崽子，记住了。”
江珩飞走近，白小兔崽子趴在一颗白色的梦境球上面，懒洋洋地打滚。
这是谁的梦境？
“白白的啊，刚才突然从海里飘起来了，估计是刚睡着吧。”梦兽跳下来，缩小身体环抱住梦境球，“既然你来了，我们进去找白白玩儿吧。”
——“我等你。”
江珩飞想起刚才抱白离时，白离的呓语，他在等他。
进去可以，不要吵闹，他最近工作忙。
“好好好知道了，你快点快点。”白小兔崽子不耐烦道，“嗷，对了，你上次背我那个，再变一个出来，这次我要背后面，不要前面。”
要求不是很过分，江珩飞满足它，把兔子塞进大号背包，背在背后。
进入梦境球，乌云压顶，阳光从缝隙里穿出，射下几束光。
明明是很快就会放晴的天气，可江珩飞总感觉要下雨。
只是已经进入梦境，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变东西出来。如果一会儿梦兽淋湿可能又会闹，江珩飞把背包背转过来，背到前面。
果不其然，光束很快消失，白天的梦境黑沉地像深夜。
“我要后……”
白小兔崽子的抱怨被暴雨打断，露在背包外面的四腿努力缩回背包里面，很想把脑袋也缩回去，就是背包太小了点。
江珩飞抬手帮它挡雨，可惜没有成效。大雨好像直接从天空泼下来似的，顺着所有的缝隙浇灌下来。彻底浇透了。
白小兔崽子努力缩着脑袋，“你快织梦，让白白出来管管这天气。”
江珩飞一手护着它，一手梦丝伸出，无数丝线包裹梦境，只是较以往，速度慢了许多。
梦境被重新编制，眼前是出现大片青草地，没有房子、没有帐篷，大雨仍然在继续。
雨势太大，江珩飞睁不开眼睛，抹了手的水，眼睛也很难睁开。
——你能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床在哪里？
江珩飞遮在梦兽头顶的手，虽然没啥用，不过勉强保住了白小兔崽子眼睛不至于被浇。
白小兔崽子眼睛骨碌碌转，终于在右侧远处看到一顶帐篷，“右边！快走快走。”
幸好白离梦中的草地不同于现实中的草地，暴雨落下来也只是打湿了叶子，路面没有泥泞，相对好走。
很快，江珩飞就走到了帐篷附近。
这个帐篷不是户外野营搭建的简易帐篷，是可以短期定居的蒙古包，走近了才感觉到占地很大。
入口的帘子在头顶卷起，露出内部结构。
白离正坐在火堆前烤火，时不时看向外面。也因此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两个。
“快进来快进来。”
一人一兽都十分狼狈，江珩飞进来后就站在门口，打开背包放出梦兽。有背包护着，白小兔崽子的情况相比江珩飞就好了很多。
白离拿出一条毛巾，裹住小兔崽子，胡乱擦了擦，又弄出一个吹风机，蹲在地上，给它吹毛。
白小兔崽子被吹得嗷嗷嗷直叫，却仍是闭不上嘴，“白白，这雨怎么回事啊，一进来就下个没完，快让它停。”
白离抓着吹风机的手顿住，他抬起头，看着江珩飞，眼中充满了迷茫，“我控制不了天气。”
声音里充满了压制不住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orz
---
谢谢睡友不是华子的那个华子的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