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想界
时间没错。
那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打破了以往的自然规律，只有黑夜。
陈辰对着屏幕上的蓝天白玉看了很久。
以后只能用这种方式享受白天了。
净夜司的上班时间是早上8点。
陈辰起床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来到公寓一楼，罗美林正在小窗户里面享受着自己的早餐，一根油条，一碗豆浆，一小碟撒了白芝麻的红咸菜丝，十分丰盛。
罗美林见到陈辰，探出头来，热情主动的打招呼，
“尊敬的业主，您在红日公寓的第一夜睡的可好？”
“罗姐就像您说的，这么好的公寓怎么会睡不好呢。”
陈辰说这话，眼睛却盯着罗美林的早餐。
口水丝毫不给面子的填满了口腔。
“咕嘟”
陈辰不忍再看下去，离开了公寓一楼。
来到外面，一个早点摊就摆在边上，四周簇拥着几个准备打包的思想物，在这黑夜里显着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放眼望去，不少格格不入的早点摊摆在那儿。
摸着兜里的15安全币，陈辰苦笑着离开了。
早上7:50分。
陈辰来到净夜司，正巧在门前碰到同样刚到的青竹，昨天没有仔细看她，即使穿着简单的t恤也难掩绰约多姿的身材。
“青姐早。”
“早。”
青竹没精打采，连连打了几个哈切。
她突然凑过来，压低身子看着盯着陈辰的眼睛，仅仅是巧合的看了一眼，陈辰差点儿没就蹿出鼻血。
“青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昨天没出丑吧？”青竹语气阴冷的问道。
“没，没有！”陈辰猛的一顿摇头，“青姐的喝酒量堪称女中豪杰。”
青竹轻轻点了一下陈辰的嘴唇。
“就你嘴甜。”
二人前后走进净夜司的小平房，早就到的李牧起身跟二人打招呼。
“早，青姐。”
“早，陈辰。”
“早，李牧。”陈辰说道。
青竹没有理会李牧，直接趴倒在桌子上，埋头就睡，又突然抬起手来指着李牧说道，“一会儿记着把结案分析拿给队长。”说完手又很快的放下。
陈辰和李牧相互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这时候，罗永信从外面走了进来，拖着疲倦的身体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陈辰快去帮我接杯水。”说完接着揉捏着眉心。
“真是年纪大了，喝那么点酒第二天头痛的要死。”
罗永信接过陈辰递过来的水，大口干掉，大脑才清醒些，然后说道，
“陈辰你准备一下，跟我去调查。”
“是昨天蔚薇给线索了吗？”陈辰急切的问道。
“那到没有。”罗永信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道，“是尸检报告出来了，在死者身上发现了思想物的dna，伤口切口是被一种锯齿状利器割下的。”
陈辰的神情有些迷惑，语气略显质疑的说道，
“那也就是说歌女案件可以确定是思想物杀人案，可找这种利器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罗永信摆了摆手。
“在思想界贩卖匕首是需要证件，有证件的都集中在贸易区。”
“走吧，去碰碰运气。”
罗永信驾驶着那辆破旧的红色小车，和陈辰离开了净夜司。
车内。
陈辰突然说道，
“昨天我在酒馆碰见了蔚薇的手下，和一个叫渔夫的思想物说着货的事情。”
轿车突然急停在马路上。
罗永信紧握着方向盘，表情惶恐。
一个年迈拄的思想物站在车的对面，横眉怒目，正用手里的拐杖敲打着车盖。
“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吗！”
罗永信探出头大声的吼道， “你敲坏了赔得起吗，赶紧走，赶紧走！”
“再不走我可开车了嗷！”
罗永信突然狠踩油门，吓的年迈的思想物差一点儿摔了个跟头。
年迈的思想物本想着教训一下司机，可没成想激怒了罗永信，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
倒是陈车看出了罗永信心神不宁的样子，“罗哥，你没事吧？”
“陈辰。”罗永信说道。
“怎么了？”陈辰说道。
“你就当作没听到这件事，别蹚这浑水，。”
陈辰看着罗永信的神情严肃，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威胁。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路上，陈辰并没有和罗永信交流，他开始怀疑自己这名搭档，罗永信替蔚薇办的事会不会和渔夫有关？
这件问题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困扰着他。
如果是这样，那罗永信还是一个可信的搭档吗？
罗永信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琢磨昨晚陈辰到底听见了多少内容，如果自己细问下去势必会加深陈辰对自己的怀疑，如果陈辰听自己的还好，如果纠缠下去自己就应该有所行动了。
红色的轿车行驶到了贸易区附近缓缓停下。
二人迟迟没有动。
罗永信突然说道，
“陈辰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作为一名治安管理员查好案办好案才是第一位，如果你能做到那你就跟我下车吧。”
说完话，罗永信先下了车。
陈辰稍有犹豫，看着这位头也不回的搭档渐渐走远，他也下车跟了上去。
距离贸易区还有几步远就听到嘈杂不断的吆喝声，还有那个风格奇特的庞大建筑，一副巨大的野猪骨头架。
清晨的贸易区摆着很多卖食物的露天小摊子，大多是一些简单的肉类和面包，蔬菜很少，都是一些好种植好保存的白菜跟土豆。
在陈辰看来，思想界和现实世界就像两个交织在一起的空间，受现实世界灾后影响，这里的思想物也过着灾后的生活，简易的服装，毫无胃口的食物。
有的思想物依然过着不用在乎钱，大把的购买食物，也有的在捡一些掉在地上的烂菜叶子。
顷刻间，陈辰有些庆幸。
陈辰紧跟着罗永信穿梭在拥挤的思想物群中。
除了这些露天的小摊子外，两边是挨家挨户的门店，两人来到一个五金店铺前，蟹爷五金店。
“先问问这家吧，它家的刀可是最全的。”罗永信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五金店。
五金店的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到门铃的响声猛的坐起来，看到罗永信那对螃蟹一样的眼睛噔的一下就竖了起来，着急忙慌的从货柜里面跑了出来。
一边跑，还一边说道，“罗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诶呦，还带着人来的。”
“您今天是买东西，还是查案？”
“查案。”罗永信说道。
老板刚才还笑嘻嘻，此时此刻表情变的慌张，罗永信虽然在看着货柜里的刀，可他感觉到了老板的慌张。
“罗哥您是知道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咱一不卖假货，二不卖违法的东西，三”
“行了，行了，行了。”
罗永信强行打断了老板，然后问道，
“我问你，你这有锯齿状的刀吗？”
“锯锯齿状的”
陈辰看着老板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有戏。
老板突然说道，“那我这还真没有这样的刀。”
“你确认没有？”
老板看着罗永信，脑袋晃悠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就算了。”
罗永信带着陈辰离开五金店，没走多远陈辰突然说道，
“罗哥，你觉得老板的话可信吗？”
“这家伙胆小鬼精，不可不做考虑，但先把剩下的几家调查完再说。”
“我建议你我分头调查，这样快些。”
“没问题。”陈辰果断应下。
陈辰站在最后一家五金店门前，前面的两家都是无功而返，罗永信那边也是没有消息，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没有调查出结果，如果这家还是一样的话那这件案子就变的麻烦了。
陈辰心里暗暗祈祷，走进老瞎眼五金店。
红木架子上零星的摆着几把刀，多是一些菜刀，少量的几把匕首，每把都生了不同程度的铁锈，还落着不少的灰。
进来一会儿就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生意做的未免太不到位了。
陈辰无奈的笑了声，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男性的声音，音色苍老，却浑厚有力。
“要买什么，不说一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