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职
陈辰走上前。
“你好，我是来面试治安管理员的。”
老男人含着满嘴的面条抬头看着陈辰，随即用筷子指了指门的方向。
“进屋直走，右手边第二个屋子，找老史。”
“哦，你应该叫他史平生。”
“谢谢。”陈辰点头道谢，然后上了台阶。
陈辰走进小平房。
开门的右侧规整摆放着四张木桌，摞着老高的牛皮纸文件袋，还有一些皱巴巴的本子，桌子前并没有坐人，只剩下四张七扭八歪的椅子。
左侧是一张圆形餐桌，餐桌的中间摆放着一个筷子盒，还有一碗白菜做的咸菜。
陈辰径直走进去，扫了一眼，一共六间关着门的办公室，站到右侧第二个门前，门上贴着一张打印纸，上面的手写字横平竖直写着“人事科”三个字。
陈辰敲门等待。
随后从屋子里传来一阵粗犷的男性声音。
“谁？”
男人说话有些模糊，像是嘴里含着东西。
“我是来面试的。”陈辰回答道。
陈辰能听到从屋子里传出“停停当当”碗筷的碰撞声。
紧跟着，男人又干脆利落的喊道。
“进！”
陈辰轻轻的推门而入。
“您好，我是来面试治安管理员的。”
那张黑色长方形木桌后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史平生了。
陈辰端庄的走过去，挺直身板站在史平生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副碗筷，里面盛着半碗面条，桌子后面狭窄的空间把他那副本就臃肿的身材显的更臃肿了。
“您好，我叫”
“陈辰是吧。”
还没等陈辰自我介绍完，史平生先说出了陈辰的名字。
“我叫史平生，是这里的副队长。”
史平生说话的同时从一旁堆着的文件袋里拿了最上面的那一个，手法干净利落的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摞纸，放到陈辰面前。
“那有笔，每一页需要签字的地方都签上字。”
“把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复印。”
陈辰没想到，对方一开始竟然如此直接，没有半点寒暄。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史平生，史平生从桌子后面挤出来，走到一旁用胶带遮挡破损的复印机前，把身份证放进去，随后复印机传出“哄哄”的作业声。
陈辰仔细阅读每一页上的文字，是一份劳动合同，确保对方没有跟自己玩文字游戏，然后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下了名字。
“史副队长，我具体是要负责哪一块的治安？”
“负责治安？”
“别开玩笑了。”
史平生说道，同时从停止作业的复印机里抽出身份证和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看着陈辰瞠目结舌的样子，史平生再次补充说道。
“你好像误会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你作为新人工作经验不足，需要先找一个老人带你。”
史平生搓着下巴，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一个人在那思考起来。
“你先跟着老罗吧，他正好缺个帮手。”
“毕竟那些思想物不是你这种刚入职的能够管理的了的，它们才不会给你这个新人面子。”
“思想物？”陈辰脱口而出说道。
“如果您说的是那些畸形物，我已经看过了。”
史平生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把身份证还给陈辰，然后边拿回陈辰签好的文件重新放回文件袋里，边说道，
“没错，就是那些家伙。”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老罗都会告诉你。”
“哦，对了！”
“正好老罗今天晚上出任务，你跟着他一起去。”
看来事情比陈辰预想的还要复杂。
随后，老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吊牌递到陈辰面前，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拿好你的工作牌。”
陈辰把工作牌拿在手里，塑料薄膜包裹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净夜司工作证”。
“薪水的话每月七百安全币，带薪休假，工作忙的时候不许请假，闲暇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会准你的假。”
“但作为一名新人，我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工作。”
“一定，一定。”陈辰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去找老罗了，他这会儿应该在外面吃面，留络腮胡子胡子那个人就是。”
史平生都这么说了，陈辰也没再多问什么，点头说了句，“好的。”就离开了。
此时的陈辰心跳有些加快，毕竟自己好像被迫卷入了一个未知的事件，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安。
朝着小平房的门口走去。
碰巧老男人起身往回走，陈辰急停下脚步，老男人把饭碗和筷子随意的放到餐桌上，看着站在那的陈辰，样子有些腼腆。
“傻站着干嘛，面试的怎么样？”
陈辰点了下头，“史副队长让我跟着你出任务。”陈辰说道。
“跟我？”
老罗大惊！
“嗯。”
“老史这家伙，我这种活是新人做的来的吗？”
“真是火上浇油，竟给老子添乱。”
老罗从工位右边的桌子上翻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陈辰。
“我不是在说你嗷，你别多想，我这些话完全是冲着老史。”
“那家伙完全不顾及我们这些底层工作人员的辛苦，一副剥削家的样子。”
“这是今晚任务的文件，你好好看看。”
陈辰笑呵呵的接过文件。
果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怨声载道。
陈辰看见文件袋上的备注：
“8月24日，酒吧街杀人案”
想起了刚刚在快轨列车上听到的新闻。
“难道说这案子和思想物有关？”
带着好奇心的态度，陈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薄薄的一摞纸。
“死者刘梓琳，女，20岁，职业陪酒员，家住”
文件第一张是死者信息，描述的很详细，还有生前的照片，是个美人，陈辰咽了下口水。
翻到第二张，陈辰的眼睛突然猛的瞪大，连呼吸都停下了。
此时此刻的陈辰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瞪圆了的眼睛里只有文件上的那张图片，突然感觉喉咙处有东西向上涌出，拿着文件跑向门外，扶在墙角呕吐了起来。
陈辰吐到胃里彻底没了东西，才算缓过来些，可文件上的图片依旧是历历在目。
他靠着墙根儿，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
靠在门槛上的老罗知道那张图没什么。
只是一个被扒了皮的脸，上面用绿色喷漆涂上了一个“闭着的眼睛”的图案。
“那个眼睛图案你很熟悉对不对？”
老罗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