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朱家有女初长成
风竹和晴岚两个丫鬟伸手将珠帘拨开，一袭粉红长裙，抱着琵琶，带着的面纱的妙婵盈盈而出。
她时而停顿蹙眉，时而提笔划去，甚至将刚写好的揉成一团。
两个丫鬟一喜，连忙去准备，她们也很想促成这件好事。
妙婵用几根纤指拈起一缕秀发，轻轻抚摸，轻叹一声道：“顾影自怜，又有何用？”
晴岚直接道：“既然沈大人不来找小姐，那咱们可自去找沈大人，反正咱们知晓沈大人的住处。”
如今，零配件的招标工作已经初步完成，待中标的各厂家提供的样品验收合格之后，就可以进入量产阶段了。
大时雍坊的一处宅院中，沈浪难得的得了些空闲，这一个月来，为了蒸汽汽车的事情可是操了不少心。
只是春风有意，流水无情，一个个富商豪贾、王孙公子、文人雅士皆是铩羽而归，未曾听闻妙婵衷情于何人。
内院中，一个清丽的声音轻轻的数着，一个上身只穿着背心的男人双手抓着一个横杆上上下下，手臂的肌肉隆起，线条优美。
“那咱们就想办法和沈大人偶遇，或直接登门拜访。”
晴岚继续道：“小姐，晴岚去打听过了，沈大人从不去烟花之地，咱们在这里苦等他来怡春院，恐怕是没有结果。”
绢绢秀丽的字迹跃然纸上，倾注了一个芳华少女的全部心思。
若是得偿所愿，必是享誉整个京师，乃至整个大明的佳话。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容颜，沈浪一把拥住，脑袋随即深埋了下去。
“若沈大人不回呢？”妙婵患得患失的反问道。
“可晴岚认为沈大人绝非如此武断之人，以小姐在京师的名气，街上的百姓稍稍打听一番便知道小姐一向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何况是沈大人。”
更有甚者，甚至想将佳人纳入府中。
如今，时机成熟，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若沈大人回信，那此事可期。”
可沈大人乃何许人也？整个京师倾心于他的大家闺秀不知凡几。
是的，再过不到两个月，坤兴公主朱媺娖便要满十八岁了。
自从上次车展之后，妙婵的名声更加响亮了，传播得也越来越广，连带着怡春院也是水涨船高。
“时日一长，小姐与沈大人这场相识也就越发的淡了。再想续前缘，也就越发的难了。”
风竹微微一愣，作为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
心中的一点期盼被晴岚亲口粉碎，妙婵心头不由一颤，神色有些慌乱的问道：“那待如何？”
妙婵秀眉微蹙，担心的道：“如此唐突，岂不惹人厌烦？若令沈大人误会妙婵乃不知廉耻之人，岂不弄巧成拙？”
而为了扶持整个产业链，对于这第一批厂家，朝廷和科学院都给予了不小的支持。
听到晴岚的规劝，妙婵心乱如麻。
听到这话，妙婵和风竹双双转头看来。
看着眼前这双如水的眼眸，沈浪认真的道：“娖儿，我准备向陛下提亲了。”
“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沈浪双手松开单杠，身体落向地面稳稳站住。
跟着小姐几年，从未见过小姐对谁如此上心，看来小姐是真的深陷进去了。
一些远近客商、骚人墨客都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芳容。
大明商业银、行可以批复两年的无息贷款，而科学院则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让他们能在更短的时间内以更小的成本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看到妙婵还很犹豫，晴岚继续道：“晴岚知晓小姐担心沈大人误会小姐生性放荡。”
看到沈浪完成了这套动作，一旁的朱媺娖露出崇拜的神情，连忙上前，体贴的拿着毛巾帮助沈浪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专注而认真。
晴岚出主意道：“小姐可先去信一封，晴岚帮小姐送去，看沈大人会如何处置。”
……
“一，二……十二，十三……二十五……”
“这……”
十八岁若未成婚，在大明已经是大龄剩女，可这个年龄在现代社会还只是刚刚成年，法定的女性成婚年龄还要满二十周岁呢。
诚然，已经人满为患的一楼厅中，真正懂得音律的又有几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曲略显忧伤的《琵琶记》终了。
稍一会儿之后，沈浪抬起头，朱媺娖缓缓的睁开美目，脸色潮|红。
三楼闺房中，妙婵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取下面纱，露出绝美的面庞。
“三十六……”
“而且，此事关乎小姐余生之幸福。若不尽力尝试一番，将来必然遗憾终生。”
作为现代人，沈浪知道不能按现代的标准去要求古代，但他的内心又实在无法强迫自己迎娶一个未成年少女。
“当然，我的娖儿快满十八岁了。”
说罢，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直接转身离去，任由楼下一片哀嚎挽留都没有丝毫停留。
所以，他便和崇祯商量后，决定将时间定在朱媺娖年满十八岁时。
在身后为妙婵取下发簪的风竹看着镜子中的美人，赞美的道：“惊鸿一瞥，便惊为天人，说的就是小姐吧。”
朱媺娖动作僵住，长长的睫毛缓缓合上，享受着这极为美妙的一刻，她已经基本适应沈浪这种不分场合的突袭了。
优美的琵琶声从二楼的珠帘后面飘荡而出，如泉水叮咚，如珠落玉盘，听得人如痴如醉。
“啪啪啪啪……”整个怡春院都被热烈的掌声和喊叫声笼罩。
朱媺娖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掩饰不住喜悦的问道：“兴明哥哥，你要娶娖儿了吗？”
即便如此，也未曾打消众人前赴后继踏入怡春院的兴致。
自古多情空余恨，若沈大人无意，那小姐又该如何呀？
另一边，已经翻出另一套粉色素衣的晴岚微一沉吟，直接说道：“小姐，何不主动些？”
她走到二楼的栏边，双膝微屈，对着楼下略施一礼的道：“今日妙婵演出结束，望诸位公子在怡春院能舒心尽兴，妙婵先行告退。”
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留恋怡春院的心情，一个个附庸风雅，评头论足，哪怕是引得佳人匆匆一瞥，也不枉此遭。
三年多前，自己刚来大明组建勇卫营时，只能做十八个引体向上，现在已经能翻一倍了。
稍一会儿，妙婵眼神一定，下定主意的道：“晴岚，风竹，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