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调查
审讯室中，伴随着探员的质问，压抑的气氛，压的韩雪透不过气。
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警局，脑海中想起地下室的噩梦。
她眼眶逐渐有些湿润，嘴角开始抽搐，陈肖见她情绪低落，随时要哭的样子。
抬头向上方的监控望去，似乎在等某个人的指示。
“我…我是因为喜欢江枫老师，不，他根本不配成为我的老师。”
韩雪这一刻，眼泪再也绷不住，随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抽泣的说道。
这时，陈肖的耳麦传来张军的声音。
“让她继续讲下去。”
陈肖回过头，朝一旁坐着的徐丽示意了一眼，让她做好每一句记录。
“江枫当过我们学校的一段时间的美术老师，当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我就被他的作品给吸引住，我把他当成了偶像，一直学习模仿他的画风。”
“可后来因为周燕老师没来上课，江枫他也再也没来过。”
“这次好不容易，他举办这场交流会，我花了不少钱拿到邀请函，就是希望能再见江枫，亲眼能看看他的作品。”
陈肖拿起桌上的抽纸，抽出几张，来到她身边，递过去说道：
“先把眼泪擦擦。”
“谢谢。”
韩雪接过抽纸，将眼泪抹干后继续说道：
“可我在交流会上，一句话也没能跟江枫说上，于是我便去到了他家中的二楼，试图等他，打算打个招呼就行。”
“谁知道，刚进房间，他房间里那道入口是打开着的，我本来就打算看一眼，可这一眼，却被里面的风格给吸引，我在里面呆了很久。”
“你是怎么找到江燕的，地下室二层入口，我们也看了，那里有密码锁，是你打开的？”
话音刚落，韩雪眼神快速的闪躲了一下，尽管很快，还是被监控室的张军捕捉到，他拿起手中对讲机。
“继续问她，再问周燕是谁。”
陈肖朝监控点了点头。
韩雪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她答应过林北，在他走后，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他这个人，就当他没出现过一样。
韩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陈肖解释道：
“没有，那二层入口的暗门也是敞开着的，我看还有一层，就没多想，就进去了。”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江枫旁边绑着一个女人，在她的身上涂着颜料。”
“我打算报警，却没有信号，我就躲在墙角不敢出声，看着那一切，但是没多久，江枫就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你又是怎么做的？”
韩雪想了会，有些沮丧的说道：
“我等了很久，因为我很害怕…我看他彻底没动静，我才将捆住那女的绳子给松开。”
“然后我就报了警。”
“周燕是谁，跟江枫又是什么关系！”
韩雪立刻回道：
“她是江枫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音乐老师。”
…
这时监控室里，张军手上握着几份资料，韩雪，周燕，江枫，江燕四人的资料都在手上。
那具女尸已经确认，就是韩雪口中的周燕，已经通知周燕的父母，赶到这边来。
目前根据证人和受害者的口述，结合周燕父母的说法。
江枫很可能是因为，感情破裂的原因，导致产生极端的想法。
至于后来找上江燕，准备进行再一次犯罪，应该是为了满足心理某种扭曲。
人一旦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他必定会继续渴望那种快乐。
听完江燕的口述之后，俩人说的基本差不多，吻合。
她跟随江枫去往地下室，走在江枫的后面。
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就多留了个心眼，趁他不注意，将暗门偷偷推开一点，方便出什么事能及时跑出去。
审讯完后，陈肖将韩雪带到外面过道的座位上，江燕已经坐在了那儿，韩雪朝她微笑了一下，坐在了一旁。
张军从另一边门走了过来，出现在她俩面前，对着韩雪以批评的口吻说道：
“韩雪，你也是个大学生了，也是一个成年人，追星追偶像，需要有个度。”
“下次再这样，随便闯进别人房间，我就不是这样处理了。”
“谢谢，谢谢张警官，一定不会有下次。”
韩雪连声道谢，她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能放下来了。
“不过你还是挺勇敢的，能冷静应付那种局面，比很多人都了不起。”
“没有，您过奖了，不是他突然心脏病发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雪尴尬的一笑，其实她很想说，她什么忙也没帮上，如果不是有林北在的话，估计又是另一种结局。
“嗯，好了，你爸妈在外面，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
张军摆手道，随后朝着江燕问道：
“我叫人送你回去吧，看你这样，有个人肯定不行的。”
“不用了，我能行，现在好多了。”
张军见她坚持，便没有强留。
目送俩人离开后，便坐在自已的位置上，韩雪刚才那个躲闪的眼神，尽管是紧紧几秒，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她有所隐瞒。
但是江燕的证词与韩雪的完全能形成一条线，一直追寻案件真相的他，这一刻让他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现场的一切，证明韩雪讲的都是真的。
他拿出一根烟，点上，重重的吸食几口。
…
夜晚11点。
派出所门外，韩雪跟着父母在前面走着，她朝后看了一眼，发现江燕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
“爸，妈，你们等我一下。”
“小雪，你又要干什么？”
韩雪父母还处在惊恐之中，女儿跟坏人打了照面，还误打误撞救了个人。
光听到探员的讲述，就吓得魂都没了，丢下手里的应酬来到这里。
“我跟她说几句话，很快的。”
韩雪向江燕跑去，来到她身边，江燕看着满脸通红的她，问道：
“怎么了？“
“谢谢你，替我圆这个谎。“
“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江燕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周燕。
“没事，你刚好也救了我，要不你留个电话？我有时间请你吃饭。”
“好啊，到时我请你。”
韩雪接过江燕手机，在上面快速输入自己的号码。
“给，好了，江姐，那我走了，我爸妈还在那等着，你一个人回家，你自己小心。”
“嗯嗯，再见。”
…
随着手机的提示音一响，江燕收到一封邮件。
点开邮件之后，江燕嘴角露出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