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案发现场
剩下的四个住户心中充斥着危机感，谁也没有抢先开口。
作战室内安静无比，李志国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了钟智信身上。
“老钟啊，我们合作了那么久，很多时候都是你帮我分析的案情，今天怎么却不说话了？”李志国笑道。
“我一个验尸官能帮你分析什么啊，老李你可就别说笑了，还是听听几位特派员的想法吧。”
钟智信脸红心不跳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他的身份就是一个验尸官，现在也不是他该出场的时候，万一说多了在触发了死路，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志国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想问问上峰派下来的特派员，但是他和钟智信相识多年，自然知道钟智信是什么脾气，钟智信这么爱面子的人，万一他先开口问别人，不是让钟智信难堪嘛。
“三位特派员，具体的信息已经知晓了吧，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上峰可是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星期之内必须解决案件，不然我们全都要撤职，而且人民群众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这一下死了十三个人，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李志国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撤职都是小事，但是引起恐慌可就是大事了，人民群众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林立沉吟少许，开口说道：“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应该是团伙作案，作案动机目前并不明确，但是一切都和信佛者有关系。所以关于过往信佛者的案件，有没有整理出来？”
李志国一愣，随即回答道：“因为13个人的社会关系并没有交集，所以我们先排除了佛像和供桌的问题，按理说，佛像这种事情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但是我总觉得这是歹徒故意引导我们的做法，不过特派员既然说了，那么我就找人整理近十年来的关于信佛者有关的案子吧。”
“嗯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哪怕这些人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但是信佛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个共通点吧，既然歹徒选择以佛像作为杀人的标志物，那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还有就是监控的问题，并不是所有的死者都是死在监控下，而监控无法看到歹徒杀人的过程，那么有没有考虑过这些死者里也有罪犯的同伙？他们有没有可能是故意到监控下自杀？”
“如果我是罪犯，想要营造一种未知生物杀人的样子，我可能也会花重金寻找一些充满死志的人自杀，从而误导警方破案的方向，案子越诡异越复杂，牵扯到的神秘现象越多，警方的压力就会越大，同样的，在极大的压力之下，我们也很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们只需要坚信一点，那就是无神论，在座的很多人怕是心中都感觉这次的杀人案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吧？歹徒就是利用了这种心理作案，无形之中就影响了你们的判断。”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那些在监控下死亡的人，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歹徒团队的人”
上官林立的话虽然有很多漏洞，但是在现在确实是唯一的答案了，其他人哪怕心中有怀疑，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上官林立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坚持无神论。
李志国点了点头，按照上官林立的分析布置下去了任务。
半小时后，调查结果就传了回来，众人也看向了大屏幕，此时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像。
“根据最新回传的消息，监控下的死者确实和其他死者有些不同，监控下的死者生前都没有异常的表现，而那些不是在监控下死去的人，生前都有些不太对劲，就如同张默那样精神有些紧张，从一些路段上观察，也能发现这些人好像在惧怕着什么，尤其是张默，能在监控路段看到他的录像中，都能发现他总是回头看，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他，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异常人员”
“还有就是张俊华，这个老太太的头颅是唯一一个被悬挂在屋顶的人”
“关于佛像的调查结果也出现了，这种佛像在淮海市内流通的很广泛，除了张俊华家中的佛像是纯金打造的，其他人的佛像都是在附近的店里购买的，而这种佛像的加工厂也在本地，所以说这次凶杀案很可能跟佛像没有任何关联”
“还有就是社会关系的调查，并没有发现这十三个人有什么关联。监控下死亡死者的社会关系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他们近五年来的联系人也都一一筛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总结下来，这次案件应该是团伙随机性作案了”
女人快速的将信息汇报完毕，李志国就关闭了大屏幕，转头看向了众人。
“消息大家也都听清楚了吧。”李志国环顾四周神色更加严峻。
“这次案件说到底最古怪的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可疑人员，死者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作案动机，最离谱的就是死者身边的人在死者出事的时候都不在身边”
“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痕迹，能看到死者路段的监控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同志们，这是我从事刑警20多年来碰到的最棘手的一次案子，希望大家有任何想法都要说出来，我们必须集思广益啊这次案件不仅是在挑战我们警方的威严，更是威胁了百姓们的安全，如果作案团伙真的是随机性作案，那么社会恐慌是必然的事情，我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恐慌出现之后的后果吧。”
众人肃穆，身为人民警察的第一要义就是以民为主，现在广大人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他们必须站出来。
“呼我知道大家压力都很大，任谁碰到了这种案子都会如此，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放弃，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我们一定能查到信息的”
李志国看似在鼓励着众人，实则也是在鼓励自己，因为这次的案件就是完美的犯罪，无迹可寻，毫无关联，根本无法推敲，但是他身为人民警察，他不能往鬼神的方面去想，他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
此时，上官林立和钟智信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站了起来。
李志国一看两人站了起来，知道二人有话要说，赶忙让开了位置。
上官林立冲着李志国一笑，来到了作战室前方，而钟智信则是站到了一旁。
“各位，这次案件的疑点重重，而且大家压力都太大了，这样根本不利于我们调查。不如让我们几个特派员先去每个案发地点重新调查一番，你们先着手去收集信佛者的过往案件，凡事总有关联，既然这次死者都是信佛者，那么一定会有和信佛者有关的案子，毕竟有因才有果。”
“我们现在并不是毫无线索，唯一的线索还是要从源头找起，这个重任就交给在坐的各位了”
“李志国同志，就劳烦您亲自带我们去一趟案发现场了，或许还有蛛丝马迹可寻”
李志国稍微愣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他也没想到这个特派员竟然会直接发号施令了，这让他这个队长可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谁叫人家是特派员呢，不过只要能解决案件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说起李志国也是一个负责的好警察，但就是因为太负责任，凡是都斤斤计较，所以上级对他并不满意，毕竟领导都喜欢圆滑的手下，所以李志国干了20多年还是个队长，再加上李志国这个人爱面子，也就导致了仕途无望。
片刻后，一辆警车驶出了警局，前往第一个死者张默的家中。
这一路上上官林立四人都没有说话，李志国也好似有心事一般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好在是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意外，顺利的达到了张默的家中。
这里有两个警员执勤，看到李志国的瞬间，就将门打开，几个人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上官林立和钟智信并没有任何反应，郝爱国也只是微微皱眉，只是莫静有些受不了这种气味，当即就开始干呕。
李志国微微摇头，让警员先带着莫静出去，剩下的人开始打量屋子。
屋子看起来并不大，从一些简陋的器具上也能看出张默平时的生活很拮据，只不过总体的布局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现场的血迹还没有被清理，众人都能看到屋子内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按理说张默被杀，血迹是不可能出这个屋子的，可是整间屋子的地面都是血红血红的，先不说正常人的出血量不可能这么多，就这范围也太过离谱了。
“果然在警察局得到的信息是非常有限的，只有来到案发现场才能发现问题”
上官林立眯着眼睛，心中不禁暗道，在作战室的时候上官林立就感觉到不太对劲，这些警察基本上不说话，只有李志国一个人在说，而李志国说来说去也很少能说出一些重点的事情。
再加上警局里还有很多不能说的禁忌，所以上官林立才想了这个对策，先出警局再来案发现场，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找到很多有用的线索。
npc提供的线索可以认为是引导，真正的东西还是需要住户们自己发掘的。
上官林立来到供桌前，目光停留在地面上碎裂的佛像，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佛像上的气息有些古怪，跟魔罗之果的相似但是却又不同，不过就凭这一点，上官林立就知道，这次任务大概率是跟他和钟智信有关了。
良义曾经私底下跟上官林立说过，公寓的任务很多都是根据住户们过往的记忆来制造的，所以说住户本身才是任务的源头，想要真正的渡过任务，就必须找到这个源头才可以。
上官林立当时并不是太过相信，可是当他看过良义记载任务的笔记本之后，他惊奇的发现大部分的任务确实都跟住户有关系，他不得不佩服良义，当初收集所有住户信息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
“不过此时的你大概率已经死了吧，毕竟这种脱离公寓的bug已经修复了，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唉”
上官林立内心暗叹，直接拿起地上佛像的碎片，李志国还没来得及阻止，上官林立已经拿到了手中，这让李志国皱起了眉头。
上官林立看到李志国的表情，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线索，这些都是不能触碰的。
“李队长，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林立表情冷淡，只是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碎片，而李志国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而钟智信则是赶忙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李志国的脸色也算是缓和下来。
“李队长，这些碎片有些古怪，我需要带走找特殊机构进行检验，你找个人帮我装起来吧。哦，对了，警局现有的技术并不能完美的分析出材质，我看着佛像的材质有些特殊，所以一时心急才直接拿了起来，李队长可不要怪我”
上官林立淡淡的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看到莫静脸色有些苍白，赶忙上前关切的问起来。
李志国心中有气又不好发作，只能叫警员拿来物料袋将物品包装好，反正是特派员要求的，到时候出问题也找不上他李志国。
正在这时，李志国目光一转，就看到郝爱国已经钻进了供桌下面，但是他那肥胖的身躯怎么能钻进供桌，一个不小心就将供桌上的盘子碎片给弄的散落一地。
李志国只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望着还在桌子下扭动着屁股的郝爱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些人是特派员？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李志国刚想发作，就被钟智信搂住了肩膀。
“老李，既然是上峰派的人，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破案随便他们怎么折腾，你可不要得罪了这些人啊，到时候真是破案了，你说说这些特派员会算你一份功劳吗？你这性格啊这么多年一点没改，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干了二十来年还是个队长，唉，不是兄弟说你，你这性格啊要改，我知道你负责，但是有些事情，咱们不能那么较真，你想想，这些东西就算保存完好，倒时候破不了案，不也是白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