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采花大盗
灵渠上，萧牧云正在边上的凉亭里，辛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陆老板也有好几日没出现，据阿城的情报，昨夜，陆老板与姜县令在满春阁会面，携带了账本，估计是利益分赃。
“王爷，这是您要的设计图。”灵渠的设计负责人蕴良，战战兢兢的递来卷纸。
萧牧云在茶几上把纸铺开，仔细端详。
这几日，陆老板不在，向蕴良要图纸，却屡次以各种理由被拒绝。今日反而主动交出。
萧牧云用余光看到蕴良低垂着头，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在跟前揉搓着。
“蕴大人，你去忙吧。我用完了，自然会还给你。”萧牧云想要把蕴良支开。
蕴良支支吾吾的，偷偷抬眼瞟了一眼，到了嘴边却是：“好的。”
待蕴良走远，辛安也俯身看了看桌上的设计图。
“爷，这图有问题么？”辛安莽夫一个，这些工部的东西，他向来看不懂。
“需要拿回去看，找专业的人。”萧牧云若有所思道。
两人刚要提前回去，河堤边上传来一阵马匹的嗷叫声，定眼一看，是珍珠。
“王爷，珍珠怎么跑这儿了。”珍珠能寻味找人，但此时它应该在山上。辛安着急道：“小姐不会出事了吧？”
萧牧云和辛安急步奔到珍珠跟前，珍珠终于见到主人，心灵感应似的，平静下来。
萧牧云抚摸了一下马背，这才注意马背上的药材和小吃。打开翻了翻。
就在此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彻耳边。
“小姐现在在何处？”风尘仆仆的白桑，刚赶到灵渠，就见到两人围着白马，表情凝重。前几天苏桃出门时，骑的就是这匹白马。
“你怎么也来了。”辛安对突然出现的白桑，感到惊讶。
“办完小姐吩咐的事，就赶来南江了。想着王爷应该在这。”白桑简单交代了一下行程。
萧牧云指了指马背上的包裹，“她应该是在南郊集市上出事的。让珍珠给你带路，去找找。”
说完，在珍珠背上，轻拍了几下。珍珠就急冲冲的往郊区集市跑去。
白桑来不及多想，连忙驱马赶上。
“爷，咱们不去么？”辛安不解道。
“他能应付。”萧牧云神情自若，眼神盯着离开的白桑。
满春阁的后院内
“妈妈，你看，这货色，值不值这钱。”大汉一把把苏桃扔到了地上，贼眉鼠眼的和满春阁的老鸨在讨价还价。
老鸨不屑地瞟了一眼，“姿色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年龄就是大了点。这从哪掠来的，别到头这姑娘给跑了，老娘可不做亏本生意啊。”
“妈妈对付这种女子，最有办法了，还用我说？”大汉顺手摸了摸老鸨的屁股。
“你这采花大盗。”老鸨娇嗔道。伸手拍掉大汉的手掌。随即从胸前掏出一小袋银两。
大汉呵呵笑着，接过小荷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老鸨围着昏迷在地的苏桃，打量了一番，踢了踢苏桃的腿，“姑娘，醒醒。”
苏桃纹丝未动，被绳索绑着，像个粽子一样。
老鸨向身旁的小二使了眼色，小二随即端起装满水的桶子，往苏桃身上一泼。
“哗啦”一声，全身一股凉意袭来，苏桃被迫从睡梦中苏醒。
“姑娘醒了？”老鸨俯身上前，“进了我满春阁，就是我满春阁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妈妈我，保证给你好吃好喝的。”
苏桃看了看这自言自语的老太婆，没有搭话，自顾自的挣扎了一下绳索。
脾气不好的老鸨被惹怒了，又一脚踹在苏桃身上，“跟你说话，听没听到。”
苏桃也别头不看老鸨。
老鸨一把捏住苏桃下巴，“难不成，是个哑巴？”手一甩，起身喃喃道：“这齐老六，竟然敢讹我？他不想混了。”
临走前，对小二吩咐道：“一哑巴也登不上场面，给她找件丫头衣服，教她规矩。”
小二点点头。
小二待老鸨走后，蹲下身子，替苏桃解开了绳索。“姑娘，别急，我替你解开。”
苏桃迷惑的看着他，他不是和老鸨一伙的么？
听老鸨意思，原本想安排苏桃当清倌，卖身又卖艺的主子。谁知误打误撞误以为是个哑巴。
苏桃默默地点点头。
现在的苏桃孤立无援，对这满春阁地势不清，想从这逃出去是有些难度。
瞧着这小二本性不坏，暂且见机行事。
小二一路把苏桃带到下人房，简陋的屋里，摆着五六张床，小二从门边的衣柜里取出一套丫头服。
“你在这换，我就在外面。”说完便出去了。
苏桃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不禁打了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重感冒没好。
换好衣服，收拾好后，走出房间，发现小二还在门外等候着。
小二上前检查了一番，瞧见苏桃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很好奇么？”
苏桃点点头。
小二想了想，“满春阁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比如老鸨，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的好的。”
苏桃才不信这些社会经验丰富的人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一切都不过是利益而已。
苏桃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傻傻的点头。
这小二笑了笑，“我叫叶青，你叫什么？”
苏桃刚想说话，下一秒想起自己是个哑巴。用手比划了一下。
“忘了，你不会说话，丫头里就你一个哑巴，那你就叫小哑巴。如何？”
苏桃想了想，这也太随意了，但无法拒绝，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一下午，苏桃一直跟着叶青学满春阁的规矩，暗中记住满春阁的布局，半夜无人时，溜之大吉。
一入傍晚，满春阁开始忙碌起来。
一些红牌红颜，纷纷趴在二楼栏杆上，对着街道上的公子哥，抛眉弄眼，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招揽生意。
老鸨一直在大厅来回走动，招呼着各位财主。
“这位爷，看着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吧？”老鸨一眼瞧见这富贵打扮的男子。
男子玩世不恭的笑着，对老鸨调侃道：“妈妈真是好眼力。怎么有什么好推荐么？”
老鸨被夸得笑不拢嘴，拎着手帕遮着。
“看您说的，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会伺候人。您要是有相中的，我立马给您安排。”
“这可是你说的哦。”男子奸笑，凑到老鸨耳边低语。“我要你这的花魁。”
老鸨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这，这就有点难办了。雪见姑娘今日不大舒服。”
“哦，懂了。”男子向身旁的仆人使眼色，那仆人立马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
老鸨进到银子，眉开眼笑，“客官里边请，我这就去请雪见姑娘。”
一把夺过银子，急忙往二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