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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芒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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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宴的伤养了三日,傅鸾枝来看过他一次,换药的时候却觉得他腻人得很,便把这事儿交给了秋橙。

    到了第四日,沈大少主总算躺不住了。

    “我这一走一个多月,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阿枝你也不说带我去下个馆子,怎么你那二十万金是一点也不打算用啊。”

    彼时大雪初停,阳光正好,沈清宴懒懒散散地歪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院中练剑的傅鸾枝。

    “我倒不知,沈少主已经困难到需要我花银子养你的地步了,真是不巧,我从来不养闲人,你要是没本事吃饭,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啧啧啧,真是无情。”沈清宴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不带我去下个馆子,弄个马车载我一同去大慈山看看场地,总没问题吧?”

    傅鸾枝瞬间收了长剑,抬眼看向沈清宴。

    “现在去吗?”

    “随时奉陪。”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便从府门前出发。

    马车上,随处可见供人倚靠的软枕,还有小几上摆着的冒着热气的清茶,几碟可口的点心。

    沈清宴捻起一块蜜瓜酥放进嘴里,品了品,颇有些不满意地开口。

    “我总觉得北昭的蜜瓜酥吃起来味道不对劲儿,改哪日我带你去西楚走一趟,那边的蜜瓜酥才真叫一绝。”

    傅鸾枝瞥他一眼,抬手捏起一块蜜瓜酥。

    入口清甜,也不知道还需要怎么好吃,才能对上沈清宴的口味。

    “我倒觉得还行,不过西楚在陌上,蜜瓜更甜一些,也是平常事儿。”

    “那地方果子是好,只可惜常年风沙漫天。”沈清宴颇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去玩儿个三五日还好,若要长住,可实在不是个上佳之选。”

    西楚天气恶劣,不是酷热便是酷寒。

    傅鸾枝眉头微蹙,忽然想起了病歪歪的楚云潺。

    “所以西楚储君,就是因为不适应风沙漫天,所以才弄坏了身子吗?”

    她忽然提起别人,沈清宴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他的神色之间忽然闪过一丝悲悯,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也不全是,楚云潺是自小落下的毛病,和天气无关,就算是把他弄去南梁,软玉温香养着,他也好不了。”

    “那还真是可惜。”傅鸾枝轻叹一声。

    楚云潺那种宠辱不惊的性子,淡然悠远的气度,真的很像是天生娇贵的皇亲贵胄,却不料天不怜才,落得一身病痛。

    马车大约行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

    傅鸾枝率先跳下马车,沈清宴随即跟了出来。

    因着京城三日大雪,大慈山已经完全被茫茫积雪掩映,放眼望去全都是银装素裹的景象。

    “大慈山陡峭,马车是上不去的,若要到盐湖,只能咱们自己走上去。”

    “不是什么大问题。”傅鸾枝淡淡地开口,“我记得你曾和我说,凤卿……我母亲,就是死在大慈山上?”

    沈清宴闻言,愣了愣,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傅鸾枝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被人逼迫,从万丈高崖上一跃而下,用死亡结束那一辈荒唐战火的情形。

    沈清宴瞧着她的神情,想要开口劝慰几句,却发现似乎无从说起。

    好在,傅鸾枝并没有沉浸在心绪之中。

    “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凤卿,没那么高的道德标准,我永远不会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牺牲自己。”

    她从不掩盖自己的自私,当然也没人在乎。

    沈清宴看着她抬步上山的娇小背影,心中又是弥漫上一丝钝钝的疼痛。

    还好,她是自私的。

    不然乱世之中,她必定又是第二个凤姨。

    傅鸾枝同沈清宴一起前往大慈山的行踪,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他们前脚刚踏上半山腰,后脚玉子凉的行馆便有人前去汇报。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玉子凉正在蔷薇花架下赏雪煮茗,前来禀报的下属就跪在桌案前,垂着头,恭敬无比。

    “大慈山?荒郊野岭,他带她去那儿做什么?”

    “属下不知,不过去岁夜三曾探知到,沈楼在山中有别苑,或许那山中有什么密处?”

    玉子凉闻言,细细思索片刻,却也猜不到沈清宴的心思。

    “继续派人远远地跟着,不求能发现什么,只要知道他们的动向即可。”玉子凉淡淡地吩咐一句。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下属想要领命离去,却又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句叮嘱。

    “记着,不要跟得太紧,傅鸾枝可不一定不会发现你们。”

    那下属点头称是,然后迅速消失在玉子凉的视线之外。

    玉子凉抬手端起看上去火候正好的热茶,唇角轻轻上扬,微微抿了一口。

    入口,却仍然有些许酸涩。

    “不能心急,烹茶是如此,万事万物,都是如此。”他自顾自地轻叹一句。

    大慈山中。

    傅鸾枝和沈清宴已经到了盐湖所在地。

    初春天寒,盐湖同寒凉的空气接触,周围的地表很明显出现了傅鸾枝熟悉的化学反应。

    一片片白霜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在冰天雪地之中,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傅鸾枝缓步走过去,蹲下身,隔着衣袖,缓缓捏起一抹白霜,放到鼻尖细细闻了闻,唇角轻轻上扬。

    “沈清宴,这就是芒硝。”她有些欢喜。

    沈清宴跟了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才想下手捏一抹白霜,却被傅鸾枝抬手制止。

    “怎么了阿枝?”沈清宴有些疑惑。

    “你要是这样直接触摸,你的手就废掉了。”傅鸾枝扬了扬包着衣袖的手指,又指了指沈清宴没有任何保护的手指,淡淡地提醒一句。

    沈清宴是真的没接触过这些,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新奇。

    “这却是为何?”

    傅鸾枝瞥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将触摸过芒硝的衣袖给他看。

    果不其然,衣袖周边已经隐隐发黑,中间那一点白霜的聚集地,几乎快要裂开一个口子。

    被腐蚀了?

    沈清宴大为震惊。

    傅鸾枝抬手甩了甩,将那点白霜及时的甩了下去。

    “制成火器有多大的威力,它本身,就有多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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