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周天上午。
“嘶”
陈奕捂着头走进厨房，为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昨晚他睡得并不太好，不仅半夜有想吐的感觉，还做了好几个梦，直到天亮他都不太确定自己究竟睡着了多久。
按照王姐的叮嘱，他给自己做了一份标准的健康早餐。
他先是用橄榄油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其中一个去掉蛋黄，以防脂肪摄入过多。
紧接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脱脂牛奶，烤了两片全麦面包，又削了两颗奇异果，切片摆成多米诺骨牌倒塌的形状，竟还有些艺术气息。
看着这份精致营养的早餐，陈奕心中满满的都是成就感，想必吃完这份现充餐肯定能治愈宿醉吧！
什么叫专业模特啊！
他得意地“哼”了一声，拿起刀叉，表情端庄，仿佛在奏有肖邦圆舞曲的牛排店里品尝三分熟的菲力牛排。
轻柔且利落地切下一小块鸡蛋清后，他优雅地将其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淦，忘记放盐了”
享用过一顿相当清心寡欲的早餐后，陈奕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博士的诊所。
路上，他心中有些许激动和不安。
一方面，博士联系他可能是有了些进展，但另一方面，陈奕也害怕听到坏消息。
十分钟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陈奕抵达了目的地。
咚咚咚。
陈奕叩响木门。
“请进。”门后传来一道严肃低沉的声音。
陈奕推开房门，看到博士手臂支在桌子上，双手交叉遮住嘴，神情肃然地坐在办公桌后，背光的阴影让陈奕看不清他的双眼。
“陈奕，”博士语气严峻认真，“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陈奕狠狠咽了下口水：“先……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关于你们病情的研究有新的进展。”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博士顿了顿，“我已经一周没洗袜子，所以没有干净袜子可以穿了。”
“关我屁事啊！”陈奕生气地把空气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别那么认真嘛~why so serious？”博士眯起眼坏笑着说道。
“即使你说出这句台词也一点都不像希斯莱杰，小丑倒是挺像的。”陈奕满头黑线。
“人家这不是怕你太紧张了，开个玩笑帮你放松一下嘛，一点都不懂心理医生的用心良苦。”博士不满地嘟起嘴。
“庸医！”
“你再骂？”
“庸医！”
“你才是庸医！你个庸小说作家！”
“你这根本就不是个词好吗！”
陈奕和博士孩子气地对骂了五分钟，直到累得各自缩在椅子里喘气，他们才就此休战。
两人喝了一大杯水，这才缓过来。
“所以你说的进展是什么？”陈奕直入主题。
“咳咳。”博士清了一下喉咙，整理了一下领结，“前段时间我去美国参加学术峰会时，提到了你们的案例。”
“和我想的一样，你们的脑部活动模式是极其独特的，这种极其独立的激活方式纵观全世界的人格分裂病例都未曾有过。”
“所以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了？”陈奕问道。
“不知道。”博士答道。
“额那算什么进展，只是验证了你的猜想？”陈奕无语。
“你小子，你可知道‘科学’二字代表的就是验证猜想的过程。”博士不满地说，“不过呢，我倒也不只是验证了个猜想。”
“那你还干了什么？”陈奕追问。
博士的表情有些得意：“我分享了你们的独特案例三天后，有一家顶尖生命科学研究所主动联系我，说想与我一起研究你们的案例。”
“按他们的说法，你们的案例与他们这些年的研究项目有非常巧妙的关联。”
“有什么关联？”陈奕问道。
“这个嘛”博士眼珠一转，“目前一切都还处于猜想阶段，所以在有确定结论前，我就不给你提供错误信息了，等到时候事情有进展了，我还得回来采集一些你们的生理数据。”
“切”陈奕撇嘴。
“毕竟我一个人的能力和资源是有限的，现在有这么牛逼的一家研究所帮忙，肯定是好事，而且没准会给你带来意外之喜也说不定呢？”博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是说，你想就此治愈自己，放弃找回萧涧臣和魏湛？”
“治愈啊”陈奕轻叹一口气，望向天花板。
时隔几周，他已经历了不少事，想法也有了很大改变。
诚然，以前的他很希望能独占一具身体，但现在的他却甚是想念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我现在只想回到以前轮流执政的生活。”
博士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充分尊重患者意愿的。”
“嗯。”
“好了，”博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问卷，“现在来做一下例行的心理健康调查吧。”
“好。”
陈奕接过笔，俯身完成问卷。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心理健康筛查了，所以算得上轻车熟路，不一会就将问卷完成了。
博士接过问卷，拿起计算器滴滴地按。
“归零归零，3，加，5，加，7”计算器发出魔性的声效。
计算完成后，博士皱着眉瞅了问卷结果好一会，方才看向陈奕。
“问卷显示你最近的压力和焦虑有点大啊，出什么事了吗？”
陈奕轻叹一口气：“没什么啦，只是扮演他们远比我想象的难，一时间有点不习惯而已，最近已经好一些了。”
“嗯”博士似乎仍然没有释怀，“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提醒你这件事的挑战性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扮演他们很重要，但你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因为精神和身体是互相影响的，如果你太累了，或许也对萧涧臣和魏湛的归来不利。”
“这样啊”陈奕抿了抿嘴，“可是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做呢，我也没办法啊。”
“工作与精神健康的平衡确实是现代人的一大挑战。”博士说，“我的建议是，每隔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抛下一切，好好享受一回。”
“嗯好吧，我会考虑的。”
“好，”博士微笑，“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之后我会再去一趟美国，和那家研究所的研究员一起工作，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还会有好消息的，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那博士，我先回去啦。”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