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坊间传言
洪文康的问题直接问到了叶龙心里去，确实，他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当时朝廷下来了那么多人都查不到那些灾银，我这才来了多少天，哪有可能这么快就能查到线索。”
“那就是没有线索了？”洪文康继续问道，他要确认无误。
“没有，不知洪大人对此有何高见，若是洪大人能指点个一二，我必万分感谢。”叶龙拱手说道。
此时叶龙想着，这洪文康是特意为了了解灾银案而来的，他心中若是没有点什么想法似乎是不可能的，就看如何才能套出他的话了。
洪文康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叶大人说笑了，连你都查不到线索，我这一介武夫又如何敢说指点，况且，对于查案那些事，我可完全是个门外汉啊。”
“可是洪大人你在此地的时间久了啊，灾银案这么大的事，就算道听途说，也总能听出个所以然来吧，若是洪大人连坊间的议论都没有听说过，那似乎就有点耳目闭塞了。”
叶龙此时想着稍微激一下他，看他如何作答。
洪文康作恍然大悟状，“哦~道听途说的消息啊，那自然是有的，只是那些都不过是空穴来风的说辞罢了。”
“如何的空穴来风？还请洪大人说道说道。”
“叶大人，那不过都是些毫无根据的说辞，而且还是众说纷纭，提那些做什么。”
叶龙叹了口气说道：“洪大人，我都已经黔驴技穷了，你就当是我们茶余饭后的闲聊，况且你也说了，那些都是空穴来风，这说说又有何妨。”
洪文康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叶大人想听，那我就随便说说。”
叶龙闻言，随即将精神集中了起来，他此时并不是想听洪文康说的内容，而是想着从他的神情以及他所说的话当中寻找出他的漏洞。
洪文康随即说道：“既然是道听途说，那我所听到说法也就多了。”
“哦？都有些什么说法？”
对于坊间的传言，叶龙也是知道的，一般事情一旦传开，在没有准确的定论之前，坊间的各种猜想也就慢慢形成了一种种的说法，而且经过人传人不断地添油加醋，最终流传出去的故事就有很多个不同的版本了。
洪文康到太原府任职这么久了，关于灾银一案，他所听到的版本自然也就多了，只见他缓缓将他所听到的版本一一说了出来，只是在说话间他还是显得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对于一些需要评论或者下结论的，他便选择性地跳了过去，并没有说出他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洪文康一共说了七八个关于灾银案的版本出来，有说是各府衙贪污的，有说是布政司贪污的甚至还有说是鬼怪作祟卷走灾银之类的版本。
洪文康一个劲地说，叶龙也听得非常仔细，期间还不断跟他讨论着各说辞中漏洞，但听完洪文康的说辞之后，叶龙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洪文康将什么样的版本都说了出来，但唯独没有怀疑当时户部没有足额拨付二十万两灾银的版本。
此时叶龙心里思忖着，这坊间的传言，连鬼怪作祟卷走灾银的说法都有了，没有理由是没有怀疑户部的版本，他稍稍打量了一下洪文康脸上的神情，看到他显得比较平静，于是佯装成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洪大人，你所听到的的这些说法，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啊，像鬼怪作祟什么的，我是想都不敢想啊。”
洪文康笑道：“那可不是，所以刚才我就说了，这些可都是空穴来风的，叶大人也不必当成一回事，就当是坊间流传出来的笑话吧。”
“我听着也像是笑话。”叶龙也跟着笑了笑。
接着，他佯装看了看天色，随后转头看向洪文康，说道：“洪大人，你看这天色尚早，不知你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说法，我这是听得意犹未尽啊，若是还有就说说吧，就当是给我解解乏。”
洪文康闻言心中暗笑了一下，他思忖着，这叶龙怎么会对这些不着边的说法如此感兴趣，难道他还当真是黔驴技穷了，想着从这些故事中寻找线索？
想到这，洪文康随即说道：“叶大人，虽然我也想继续说，只是我所知道的，刚才都已经说完了。”
叶龙佯装叹了口气，“唉，我还以为这坊间的传言会有非常多说法，没想到就只有这么几个。”
此时，叶龙心中也得到了一个答案，他心想着，这洪文康是故意避开怀疑户部的说法不谈，由此可见他心中对此是有顾虑的，而洪文康的顾虑也就是不想让他往户部的方向去想，这就说明，洪文康是护着户部的，不管户部有没有贪污灾银，也不管他知不知情，这也许就是他今日来此了解灾银案调查进展的原因。
从他的说辞和神情反应当中，叶龙心中更加的确定了，灾银失窃一案必定与户部有关系。
看到叶龙唉声叹气的样子，洪文康不禁皱起了眉头，“叶大人，我这都一连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真想着能从那些说法中找到线索？”
叶龙闻言便佯装苦笑的样子，“洪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这完全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着手去调查了，你说我能不犯愁吗。”
听到叶龙的话，洪文康嘴角微微上扬，他佯装安慰道：“叶大人，你也不用太过于心急，你这才到了太原府几天啊，若是那么轻易就让你将那十万两灾银找出来，那岂不是打了三法司的脸了？”
叶龙随即无奈的笑了笑，“洪大人所言极是啊，看来我还得再花更多的功夫才行了。”
“那是必须的啊。”洪文康也跟着笑道。
随后，叶龙又跟他闲聊了一会案子的细节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由于知道了叶龙调查案子的进展情况，洪文康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因此他也没有过多停留，没一会他便起身告辞。
按照礼仪，叶龙还是将他送至门口，看着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按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