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棍棒之下
听到衙役的禀报，叶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他带到大堂。”
“是。”
很快，浅蓝布衣的男子被衙役带到了大堂。
当他看到神情严肃的众人时，顿时显得有些紧张。
“你确认那具孩童的尸体就是你的儿子？”叶龙问道。
“是的，草民刚才确认过了。”
“今早之时，我便让衙役贴出了认尸的告示，为何你此时才来？”
“回大人，草民的儿子昨晚一晚都没有回家，今日早上之时，草民便出去到处寻找，直到傍晚才听到说衙门有告示让人来认尸，而且死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那时，草民便觉得那男孩很有可能就是草民的儿子，随后，草民便匆匆赶了过来，那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没曾想，死的还真是草民的儿子。”
“这么说，你一天都在寻找他？”
“是的，草民本以为他只是赌气离家出走了，没曾想他竟然被人给害了”
男子缓了缓，问道：“大人，草民是否可以将儿子的尸体带走了？”
“不急，你儿子死于非命，目前我们正要调查，在此之前，我有一些问题还要仔细地问你。”
“是，大人您问什么，草民便答什么。”
“嗯。”
“茹可，你做好记录。”
“是，刚才我就已经在记录着了。”李茹可抬头应了一声。
“你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回大人，草民名叫邹才旺，家住京城附近的夏平洞村，儿子死了，家中就只剩下草民夫妻两个人了。”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邹小福。”
“刚才我听到衙役说，你在认尸的时候面无表情，显得很冷漠，这是为何？”
邹才旺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大人啊，他怎么说都是草民的儿子，草民养了他这么多年，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来此的路上草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上他人都已经死了，草民还能怎么样？难道哭几声他就能活过来吗？”
“草民刚才就因为没有哭，没有表现出悲伤难过，还被衙役给踢了两脚，唉，难道家中有人死了，就一定要失声痛哭吗？”
看着他的神情，众人心中虽然感到有些气愤，但仔细一想，他说的倒也没有错。因为一般在安慰别人时，都会劝说别人要节哀顺变、要坚强、不要哭什么的，如今从他脸上看不出悲伤难过，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邹才旺，你可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叶龙接着问道。
“草民来此之前听别人说了，我儿子是被别人杀死的，但具体是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
“从你来此到现在，也没见你问过他的死因，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因？”
“大人，草民当然很想知道，但您刚才一直在问草民问题，草民因此也就还没有发问，而且，草民相信，大人您一定能查出杀害我儿子的凶手的。”
“那我告诉你，大概是昨日傍晚之时，你儿子在城郊外的一处坟丘前，他是被人抓住头部多次撞击石碑而死的，而那坟丘的碑文上写着“亡妻邹赵氏之墓”，这是怎么回事？”
邹才旺听得一怔。
“他被人抓住头部撞死的？这他怎么会去那里？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害死他？”
“为什么？这也是我正在调查的，所以才要留你下来问话，你且回答，那个坟丘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那坟丘正是草民前妻的坟。”
“前妻？那就是说，你家中的妻子是在她死了之后，你才娶的？”
“是的。”
叶龙深吸一口气，心里思忖着，茹可猜到一点都没有错，那孩子身上的伤，很有可能就是让他继母给打的了。
“我再问你，你儿子是不是你跟你前妻所生的？”
“是的。”
“那你现在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孩子身上的伤是你打的还是她打的？”
“回大人，她叫柳半芹，孩子身上的伤大部分是她打的，而草民偶尔也打几下。”
听到他的回答，白小芸忍不住怒斥道：“什么偶尔打几下，你们怎么能如此忍心！那孩子才几岁，你们就将他折磨成那样子！”
“我还以为只有他继母打他，没想到连他亲生父亲也是如此，那孩子真是太可怜了。”李茹可愤愤不平。
“这这都是草民的家事啊，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有时候他不听话，草民也就忍不住打他几下，如今他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他的话，叶龙心中不免也有些气愤，“虽然是家事没错，但你们的做法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且问你，你们平日里为何要打他？”
邹才旺稍稍一愣，“大人这这些家事跟您查案有关系吗？”
“放肆！大人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殷三忍不住喝道。
“是是，草民就这回答。”
“嗯，你说吧，我问你的任何问题，都跟查案有关。”
邹才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回大人，自从草民那前妻去世之后，儿子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特别是草民新娶了柳氏之后，他更是处处跟草民夫妻作对，比如说吧，他经常在柳氏的食物上偷偷放一些蟑螂虫子、又偷偷地在草民的床上撒白糖引得蚂蚁聚集，有时候还将柳氏的衣服偷偷剪坏”
邹才旺一口气说了不少他儿子不当的行为。
“他这样做，草民心中也知道，他是在抗拒草民再娶柳氏，唉，他母亲死了，但草民也还要继续生活的啊，看着他这些行为，不管草民怎么说，他也不收敛，有时候草民实在是气不过了，也就出手教训教训他。”
“而柳氏也是如此，再加上柳氏嫁给草民两年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脾气难免会暴躁一些，因此她出手可能就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