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谦卑之人
听到急促的叩门声,安府里面一个家丁小跑了过来。
随即,安府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那家丁一看到门口站着众多衙役,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众位官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衙门查案,你家老爷在不在里面?”殷三大声说道。
那家丁连忙点头,“在在的。”
听到安文昌在家里,叶龙便往前走,众人也紧随其后。
那家丁看到众人走了进来,连忙飞快的跑了回去。
走进安府里面,叶龙发现,安府确实是个大户人家,硕大的院子里,假山绿树,鸟语花香,样样齐全。
在院子里还没走多久,只见刚才那个家丁带着一个年纪约四十多,身形消瘦,身着黄色华服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男子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这黄色华服男子正是安文昌。
“老爷,就是他们。”那家丁在安文昌的旁边小声说道。
“不知众位官爷大驾光临,小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安文昌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他在说话间,神态和语气都显得很谦卑。
古语有云,谦卑之人能纳百福,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你就是安文昌?”殷三朝他打量了一下问道。
“正是小民。”
叶龙走上前两步,说道:“我是北乡州的知州叶龙,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
一听到叶龙的介绍,安文昌心头一惊,“哎呀,原来是知州叶大人啊,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阿七,快去让人准备茶水,快去。”安文昌焦急地吩咐那个家丁。
“是。”那家丁连忙小跑回了府邸。
“叶大人,这边请,先到小民屋内喝杯茶水,若是有什么要了解的,小民必定如实相告。”安文昌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时,丁夫人在一旁,一直打量着这个她十八年未见的故人,心中有万千感慨,此时的安文昌已经和她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若不是知道他是以前的那个管家,她也难以认得出来。
安文昌随即将叶龙一行人带到了他府邸的大堂里就坐,府上的丫鬟此时也纷纷给众人倒上了一杯热茶水。
看到叶龙落座后,安文昌便问道:“叶大人,不知小民有何事可以为大人您效劳的?”
“安员外,我听别人说,你是北乡州人?”
叶龙此时也礼貌地称呼他为员外,毕竟目前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此时他只是三峰县里的一户大户人家而已。
“正是,小民多年前是从北乡州来此避难的,后来也就在此落地生根了。”
“我还听说,你曾经在北乡州一户人家里当过管家?可有此事?”
听到叶龙的问题,安文昌不由得抬头看向叶龙,他显得很惊讶,“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发问?”
他心中知道,管家那是他十五年前的身份,现在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当过管家?”
安文昌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了点头,“是,小民以前确实当过管家。”
回答完,他神情紧张地环目打量了一下叶龙一行人,当他的目光看到丁夫人时,也并没有停留,似乎他不认得丁夫人。
“那你可还记得你当管家那时,你的主人是谁?”
“以前老爷对小民恩重如山,这个小民自然记得,他名叫丁莫,是北乡州城中的一户商贾。”
丁夫人听到他依旧把自己的公公称为老爷,嘴角稍微动了动。
安文昌刚回答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莫非老爷他出了什么事了?”
“你当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看到他一脸不知情的样子,白小芸忍不住脱口说道。
安文昌听得一怔。
他焦急地说道:“老爷他出什么事了?这个小民确实不知道啊,小民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了。”
“你说你是十五年前离开的?”叶龙问道。
“正是。”
“那你且说说你当时离开的情况。”
安文昌稍微回想了一下,说道:“十五年前,天下动荡,这点想必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那时候,老爷担心战火会殃及到北乡州,他就想提前迁移到其他地方躲避战火。”
“在离开之前,他给了我们每个人一笔钱,随后就将我们给遣散了,小民被遣散之后,就先行离开,随后就来到了这个三峰县,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了,因此,自那以后,小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你是说,是你自己先行离开的?”
安文昌眼睛转了转,回答道:“正是,当时小民是最早离开的,小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走的。”
在他说话间,叶龙一直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似乎他的说辞也并没有什么毛病。
“他将你们遣散的时候,给了你们每个人多少钱?”叶龙接着问道。
安文昌仔细想了想,“应该都有好几十两银子吧,当时小民也没有仔细的去算,那时候,小民本是想跟随着他走的,但他考虑到人多会容易引起注意,也就没让小民跟着。”
“老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知大人可否相告。”
“先不急说这个,我且问你,你到三峰县之后,如何有本钱去做那些药材买卖?难道就靠着你离开时他给你的几十两银子?”
安文昌似乎觉察到了,他眼前的这位叶大人,是对他的药材营生有所怀疑。
他连忙回答道:“当然不是, 我家老爷以前比较大方,他经常会赏些银两给我们,在离开之前,小民也攒下了一些银子,加上他最后给的几十两,大概也有一百多两,这便是小民的本钱。”
“据我所知,在三峰县做药材买卖的商贩倒是有不少,你就单凭着这一百多两的本钱,在短短的十余年时间里,就完全把他们给比了下去?”
安文昌也听得出来,叶龙这么问,是怀疑他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