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整理卷宗
李茹可推门进来,将一壶刚沏好的茶放在了桌子上。
看见叶龙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这是白家灭门案的卷宗,真没想到,不但有这么多,而且还非常的乱。”
“要不我帮您整理整理?”李茹可关切地问道。
“嗯,那就麻烦你了。”
随后他便将怎么整理卷宗,细细地跟李茹可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将卷宗按照案发现场、人证、物证等分门别类摆放。
再将卷宗里有重要信息的做一下标记,比如,记录人证方面的,目击证人的证言等就属于重要信息。
李茹可不但聪明,而且非常的用心。
叶龙这么简单的说一下,她便心领神会,于是便开始整理卷宗。
整理了几份之后,叶龙发现都符合他的要求,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赞叹。
“那是大人指点有方。”
李茹可被叶龙夸赞,显得有些很不好意思。
之后叶龙便全神贯注的查看案件卷宗,他知道要一个月的时间破案,现在就必须要争分夺秒,前任知县半年的时间都破不了的案子,必定不简单,而且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水究竟有多深。
叶龙想起有什么要看的,便让李茹可翻找出来。
李茹可手脚也利索,都能很快给找到。
两人就这样,废寝忘食般地埋头整理查看卷宗。
过了好一会,衙役过来通报,有个叫张天师的道士说有要事求见叶龙,叶龙便出去了一会,回来后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但也并不影响他继续查看卷宗。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暗了下来。
时辰已到戌时。
叶龙带着疲惫的双眼,盖上了最后一份卷宗。
“终于看完了,今天要是没有你帮忙,估计我还得看个两三天,还真够呛的。”叶龙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对我有恩,能帮上您是我的荣幸。”李茹可揉着肩膀,微笑着说道。
叶龙看了看窗外,此时他才发觉,夜已至深,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极为不妥,于是他连忙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大人也早些休息。”
李茹可微微额首,应了一声之后便慢慢走了出去。
等李茹可离开了房间,叶龙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股强烈的疲惫感顿时席卷全身,眼睛、腰部、背部等都发出阵阵酸痛。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才缓和了一些。
片刻之后,他坐到茶桌前,喝了一杯浓茶,随后便闭目思索。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卷宗上记载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仿佛连成了一个个画面,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白元及,白家的当家,是乐集县的富商,做的是绸缎生意,一家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间全被杀害。
报案人是一个菜贩子,这菜贩子每天早晨便要将青菜肉类等食物送到白家。
这日早晨,菜贩子送菜到了白家,看见大门没关便径直走了进去,这一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杀人了!杀人了!”
菜贩子连滚带爬跑出了白家,惊恐的尖叫道。
衙门接到报案后,知县钱永安也被吓得一哆嗦,额头直冒冷汗。
这可是大案啊!
他丝毫不敢马虎,连忙召集衙门捕头衙役,马不停蹄地赶到案发现场。
此时天色已明,白家门口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好惨啊,全家都被杀了。”
“我就住在隔壁,怎么昨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啊。”
“这么奇怪?”
“这白家真是造孽了啊。”
“别说了,别说了,县老爷来了。”
看见县衙来人了,围观百姓便纷纷让出道来。
钱永安带着众衙役急急忙忙地走进了白家。
同时让几个衙役在门口拦着,不让闲杂人进去。
白家里面。
映入钱永安眼眸的景象,就跟菜贩子所说的一样。
地上、台阶上,屋里面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尸体,甚至还有老人和幼童的。
一片片红色的血泊更显得触目惊心。
别说钱永安没见过这等惨像,就连当差多年的老衙役,看到这个景象也是毛骨悚然。
“惨绝人寰啊”钱永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说道。
“仵作,仔细检查这些人的尸体,看看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全部搜查现场,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啊,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钱永安接着大声喊道。
“是。”
众衙役便展开搜查,仵作则拿出家伙翻开尸体查验。
“大人,这几个都是被人用利器割破喉咙,血流干而死,全身并无其他外伤。”
仵作翻查了几具尸体后说道。
钱永安也蹲下来,看向死者的喉咙处,确实是被利器割喉所致。
“嗯,再看看其他的。”
等钱永安站起身来,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眩晕感,而且还很强烈。
他踉跄地走了几步才站稳。
“怎么回事,头很是晕乎。”
“大人,小人刚才在查验尸体的时候,也感到有些头晕。”
钱永安用力的揉着太阳穴,但晕眩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更强烈了。
这时,从屋子里传出了衙役心胆俱碎的尖叫声。
“鬼,鬼,有鬼啊!”
伴随着惊叫声,众衙役纷纷从屋子里慌不择路地逃窜出来。
一个个面无血色,一溜烟地往大门方向跑去。
“站住!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众衙役惊慌而逃,钱永安也是惶恐不安,朝衙役大声喊道。
“鬼,有鬼,快跑啊!”
钱永安心里一哆嗦,本就头晕目眩的,看着众衙役惊慌逃窜,竟也踉跄地跟着跑了出去。
其实人的本能反应就是这样,当一旦看到有人惊慌逃跑,其他人也必然争相效仿。
等钱永安和众衙役跑到白家大门外的人群中,仗着人多,才止住了脚步,惨白的脸色稍稍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