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床弩发威
率先接敌的南面守军在林森的下令声中，分配守卫这里的50名长弓手在队长的安排下分成两队，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用强弓的集射来阻击这尚摸不清楚数量的敌人，林森可以在地图上看到敌人的位置，可是也没办法准确判断数量，所以在随着一连串的吼叫声中，弓弦声急如冒雨，一支支长箭飞向黑暗之中。
“别退缩！梯子快冲！！！”
攻城的军官和身后的所有士兵都被这突然出现的箭雨射蒙了，随身举盾的士兵还好，借着黑暗掩护和盾牌保护下，挡住了射过来的长箭，可是那些举着梯子不停靠近城墙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来梯子太大了，就算是看不清敌人数量和具体位置，但是那能够搭上城墙的梯子还是清晰可见，在第一波箭雨后，第二队长弓手开始为长箭附魔，不是，覆上火油进行射击，第一队继续进行着集中性压制敌人不断靠近的身影。
意识到突袭已经被发现的军官，没有丝毫退缩，他的身份本来就是佯攻疑兵，必须为主队争取到更多的注意力，也就是说他们这五百人必须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才可以。
在让后续士兵替补空出的梯子后，军官高声命令着后面跟随的弓弩手立刻还击。
比起守株待兔的长弓手们，下面的百余名弓弩手不仅射程上差距太大，在视线上也根本没法确定敌人位置，只能是在小军官的指挥下慌乱的进行反击，效果可想而知。
林森看着底下已经开始落入下风的敌人不仅未曾后退还要继续强攻时，若不是自己早就得知了敌人动向，恐怕还真的会被敌人这气势给吓得调派部队增援上去。
在住所休息的特蕾莎也被这来自南面的一阵喧哗声和那象征着进攻的号角声给惊醒，意识到情报真实的特蕾莎立马出门，同样是担心夜里突袭的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在门口的教区骑士也已经准备好了，看着脸上挂着些许慌乱的特蕾莎，马上明白了她的担忧。
“主教阁下，是南面发生的战斗。”
“跟我去南面！”
特蕾莎点了点头，刚刚说完话的同时她就一脸惊恐的听见东面，白天战斗的方向那同样象征着进攻的号角声。
“敌人同时在东面和南面进攻？！”
……
南面城墙，林森身前站着两名披甲步兵举起覆盖着钢板的钢盾掩护着，他的身边也站着十名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的机动队伍，全都一袭黑衣，外面胸前关键部位与其余士兵不同的是，一袭锁子甲护体的外面，固定了胸部和部分肩铠和臂铠的大块铁板制成的。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作为单纯的铠甲来穿着，而是作为锁链甲和鳞甲、札甲的加强部件，靠皮带固定在铠甲的四肢上的。
此时敌人的护甲大多都是做工粗糙的甲片覆盖在衣衫上进行防御，更多的还是铁质札甲，形如柳叶状的叶状札甲，可是无论是科尔多还是有点底蕴的纳沙泰尔军队都没有太多资金和资源来进行大规模锁子甲和更好的铁札甲。
十字军东征时，相对普通乡民组成的十字军步兵而言人数稀少的贵族骑士们几乎都披挂锁子甲。其重量大约13公斤。
帝国的其余地区也因为其实力和冶铁技术的不成熟，大多也都属于铁质札甲和布甲充数。
而坐拥着一座规模尚可的铁矿的林森，通过系统给出的黑科技有效的提升了冶铁的质量和长度，也就是可以仿似板甲进行局部增强防御，可是铁匠铺那里还是没有解决锻造大型弧型金属的技术和新式冶金技术，按照林森的推理恐怕需要时代升级才能继续解锁。
近日来一直将铁用在长矛和铁质箭头等消耗物资上的林森，终于腾出了200铁资源零零散散的敲打出一些精制过得铁板用于进行局部防御增强，也就是林森身后的10名机动小队士兵。
也就是施特劳斯挑出的最为精锐的能打的披甲步兵，而作为殖民地卫队长的施特劳斯和林森身上的执行官级护甲，前者其实更像是愈发清晰引后世无限遐想的板甲步兵造型，全身板块型的防护也让他可以在这几场战斗中所向披靡。
后者林森这边，由于执行官等级问题，他的护甲更多的像是披在锁子甲外面的铠甲，只不过和施特劳斯的板甲相同，均过滤过人体工学原理，进行了适度改进，这样就算是遭受到重型武器打击也可以避免使得内脏受到二次创伤。
总之林森手里的施特劳斯和身后的机动小队，已经初步形成了他目前的将领卫队，也就是身穿最精锐的装备，以及最锋利的为武器时刻守护在林森身边，由林森进行指挥，这十名士兵不仅不受哈里曼和利昂的临时调配，而且施特劳斯也无权进行指挥。
东面同时发起攻击的号角声并没有让已经知情的林森感到太多的吃惊，东门的床弩可全都在，林森只是减少了其中三座床弩的射击人数，并且要求他们不要在敌人进入视线前进行射击，并且尽可能进行集中射击，不要过多被敌人牵扯浪费体力。
所以就算是柏罗尔借着白天残存的攻城器具发动进攻时，床弩们全都闭默待声，俟攻城部队越过射击线后才开始响起一连串的吼声。
更让佯攻东面的柏罗尔惊颤的是，南面接敌的报告是敌人不仅有了准备，而且还压制住了本就实力不强的南面军队，而且越过敌人床弩射击线后，敌人床弩没有第一时间射击，加上第一道城墙的防守火力并不强大，让柏罗尔想到了两个情况。
好消息是，敌人将主力转移到了南面，否则就算是500人的猛攻也不是随随便便派一点人可以随便打发的，转移兵力的守军那就肯定不能想到他的主力此时正在逼近北面。
坏消息时敌人……
怎么可能还有坏消息……
就在他愣神的同时，指挥东门床弩射击权的长弓手队长此时心情急的焦虑，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纳沙泰尔军队逼近的距离，在算着几乎完美的距离时，他感觉浑身热血上涌，高高的举起手臂，拉长声音大喝道。
“点火！！！！！准备————”
第二道城墙上八座床弩全部就绪，士兵举起火，依次点着了长矛矛尖上的油布油罐，燃烧起来的光亮照透了那些士兵的脸庞，那脸上的闪烁着的汗珠。
队长仰起头，深吸气后厉声大喝道。
“发射！！”
长弓手们挥舞着木锤敲击扳动了扳机，弓弦一颤，随着整个床弩的一身轻鸣响声后，八支长矛腾空而起，飞过两道城墙之上，刺破春末乍暖还寒的夜色，刺破紧张不已的气氛，消失在视野之中。
而在阵中的柏罗尔此时一点也没想到，他此刻有些心神不宁，看着第一道城墙上大声嘶吼可是声浪远比白天小的防御火力，他就有些兴奋，可是总感觉那里不对劲的他，总觉得今晚敌人对于自己夜袭的考虑让他感觉自己判断出现了巨大的失误。
可是敌人的数量从来没有判断错误，否则也不需要和自己玩一些弯弯绕的，只需要集中火力击垮自己即可。
他看到了远处腾空而起的火光，却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等他发现那些火光越来越大，飞行的时间根本不像是打击前锋部队的时候，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列阵！”
柏罗尔下意识的喊道，他身边同样时刻跟随他的精锐们也就是将军卫队，熟悉的将盾牌举起，在柏罗尔的面前架起一道盾阵，他们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本能使然，可是直到盾阵形成时也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随着感觉听到远处空中那耀眼的火光发出凄厉的破空声急速冲下时，柏罗尔那瞪得溜圆的眼，此时已经写满了恐惧。
片刻之后，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八道火光突然变大。
“咔嚓！！”
“砰！！”
八支漆黑如墨的长矛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轻易的洞穿了一面盾牌，厚实的盾牌哪怕是添加了那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的铁板也显得苍白无力，锋利的矛头刺空盾牌后，速度不减，再次洞穿了那举着盾牌的卫队士兵，深深将其连人带起，硬生生的扎穿捅进了泥土之中，整个矛头都彻底消失了，强劲的力道未消，碰撞在泥土后矛身猛地颤抖起来，发出一连串心颤的摇晃声，震得四周幸存的家伙身体颤抖，感觉大脑被猛击了一下。
那个卫队士兵被挂在矛上，随着矛身的颤抖而不停摇晃这，随着每一次颤抖，巨大伤口迸溅出血水如同洪水般泼洒开来，引得周围所有人都被溅了一身。
而与之杀伤力相同的其余七支长矛不同程度的刺穿一个甚至多个卫队士兵将其狠狠的钉死在地面上，整个人瞬间被穿刺捅穿为一根尸体，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未曾发出。
离长矛仅有几步之遥的柏罗尔仓皇下马，盯着那还在震颤的长矛，恐慌传染全身，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随后又是一支长矛带着火光急速杀来，在柏罗尔惊恐的眼神中，他仅一步之遥的一名卫队士兵被拦腰截断，整个人被刺穿弹飞，溅起的血水如雨泼洒在柏罗尔周围，被腥臭热浪的血雨吓醒后的他连忙下令后退的同时，扔掉身边士兵，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灵活，一个扭身从人群中逃出。
就在他抬腿跑路的身后，那仅有点点弱星点缀下的夜空此时出现了几点火星，迅速照亮了剩余人那呆滞的眼神，如同一道道惊雷般从天而降，炸入阵中。
此时此刻，没有人再顾及到什么身份了，就连柏罗尔都跑了，剩下的只要能活命什么都不管了，那柏罗尔跑了好一阵，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那跟着逃命的亲卫们才有机会重新将他保护起来，那身体作为肉盾。
当柏罗尔看着前方已然冲入敌人射击距离的攻城部队，柏罗尔深感不好，大叫着。
“快！！命令军队后撤！！！”
柏罗尔嘶声大吼，却没人回应他，亲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柏罗尔在干什么，副官此时正在北面等待着他的命令，手下的传令兵很有可能在刚刚的袭击中死伤殆尽，连吹号手也不知所踪吗，就算是柏罗尔吼着喉咙都哑了，他也没法将命令有效传达出去。
意识到指挥系统彻底崩溃的柏罗尔，此时脸色苍白，就算是他可以三面围攻塔尔镇，可是没有他的命令，副官要是得不到准确消息，那么这有什么用呢？
而东门守军看着开始乱作一团的攻城部队，士气大振，一扫白日的疲倦，卖力的射出手中的弓箭，和挥舞武器击杀这那群没有任何效率的攻城部队，在柏罗尔失去部队控制权的一段时间后，东路进攻彻底失败。
对于后方进行压制性射击是林森针对着夜袭中的猜想，哈里曼和施特劳斯必须要面对着人数最多的北面方向，要以这这两人的能力来弥补没有床弩的北面防御，而林森则和哈里曼讨论分析了，放过冒进的敌人攻城部队，东面床弩不惜一切进行急速射将可能跟随其后的指挥者彻底击杀。
夜战不同于昼战，在远在后方的大营是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东西的，若是纳沙泰尔军队指挥官有点能力和气概就必定前移指挥所进攻，虽然不能把握敌人指挥官会不会在东面出现，以及距离问题，可是经过哈里曼的计算下，由指挥床弩的队长进行判断最后判定。
而恰巧成为这隔断打击第一波牺牲品的柏罗尔，此时已经如同疯癫一般，集结着乱军，找寻传令兵赶紧传令南面继续强攻，北面立刻强攻突袭。
东面已经失败，但是完整快速的床弩射击让柏罗尔痛苦的同时也让他确信守军没有任何机动部队了，所以北面必定是防守空虚，而他现在的关键就是让副官抓住这个机会一定要彻底击溃守军，否则这些天来的损失都将白费。
而南面，终于找到林森的特蕾莎显然不清楚真实情况，已经两面同时遭受攻击的她担心守军兵力问题，看着一脸淡然的林森，因为赶路而有些气喘的她，双颊在火光的照耀下不经意渲染的更加红润，灵动的双眸里满是诧异担忧，引得原本还淡然的林森实在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林森，敌人同时发起两面进攻，你还撑得住吗？”
“撑不撑得住都不是我说的算了，就看对面的纳沙泰尔的血性了，要是他们打算彻底赔上全部人马的话，我今晚肯定是输了，但是嘛……”
在特蕾莎冲上南面城墙前，林森已经看着地图上东门附近那被集中消灭的众多红点，就知道自己的战术差不多成功了，东门的防御有着50人的长弓手和200名士兵，更重要的是床弩的压制度可以完全保证敌人没有任何进攻的欲望，致命的攻城器具早就在白天被摧毁了，纳沙泰尔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个傍晚造出新的家伙？
此时就剩下北面的军队还没出现了，南面的敌人此时已经损失过半，被长弓手照顾到的后排已经是几乎全军覆没，勉强爬上来的士兵被以逸待劳的守军轻松砍到。
而感受到了敌人彻底损失惨重的利昂此时率队加速，在林森和特蕾莎的全程目视下，那一袭黑衣披戴了胸甲的利昂挥舞着长刀率领着早已就绪的骑兵队如同幽灵一般悄然出现在敌军之后，看见友军出现后，避免误伤的长弓手在最后一波箭雨后全部停下。
只剩下听见了马蹄声而连忙转身的敌人们望着已经冲到面前的骑兵们发出最为凄厉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轻松击溃了这残兵后，林森收回目光，剩下的俘虏有利昂进行押送，他则是转过头看向缓过神来的特蕾莎说道。
“公主殿下，就剩下最后一波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