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攻守互换
“你再说一遍？多少人？”
莫比村，这场席卷了大半个村子和一部分的营帐的大火折腾到天色蒙蒙亮才勉强灭掉，升起的硝烟夹杂着烧尽灰尘向天空飞去，到处都是哀嚎声，抽气喘息声，烧毁的房屋在旁人惊骇的眼神中倒塌开来，扬起的灰尘蒙上天空，里面的东西早就让火摧残到没有任何可以抢救的价值了。
“是……是死了80多个，轻重伤者差不多能有两三百多人，还有些可能是趁乱跑了。”
那个汇总消息的亲随脸色苍白的不行，看似将近两千人的大队伍，此时一下子少了能有五分之一的战斗力，这跟谁说去？
一开始的死伤其实并不多，多得是后续并发事件，胡诺的宴会让这些多日不开荤的士兵们放开自我，喝的那是除了呼吸证明活着，基本上都是睡得和死猪一样，这样就导致在火灾发生的时候，喝醉酒的家伙们就压根逃不出来，活生生压死和闷死的，吓醒的被房梁压住，被帐篷绳子绊住，火焰蔓延到身上的，比比皆是。
更有些找不到的人，不是被俘虏那就是叛逃要么就是溜了，这种惨剧换做这些征召兵来说，平时对我拉跨的要命，遇事让我刚？
几个铜币的活犯不着他们在崩溃的时候为胡诺做些什么，哪怕是喝点酒。
胡诺心情从夜晚得知偷袭开始就没好过，身体的倦意加上一夜的愤怒让他现在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但他现在只能再三催促灭火和将活人救出来，至于重伤的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没那么多能力救他们，最主要的是能确定还有多少战斗力，和住在哪。
“愣着干什么？让还能动弹的，干活！把今晚能住的地方弄出来，还不快去！”
看着旁边的亲随像是没听见一样，气不过的胡诺上去就是一脚大吼道。
现在的夜晚还很冷，这不是靠着篝火就能扛过去的，要是再因为冻死减员的话，他还拿什么攻城？
……
另一边，就在胡诺那边焦头烂额的处理着烂摊子时，天刚刚亮起的时候，林森就睁开眼了，夜里的突袭让他没有多少倦意，小憩了一会就让他浑身充满了精神头，他想了想后放弃了就单独是夜晚袭击的计划，他大步走出房间，想要调集人手趁着那胡诺还在收拾乱局的时候在给他一刀。
出门后他看见了已经准备好继续作战的士兵们，穿戴好装备的施特劳斯和利昂，哈里曼正对着进行简单的整队，看到林森出来后，三人都小跑的过来。
“大人，我们已经休息好了！随时准备第二次突袭作战！”
“你们知道我想改变计划？”
林森看着早就准备好的士兵们有些疑惑道，他本来是打算叫一些昨晚没有参加战斗的士兵，避免过于劳累的情况，谁知道这俩人已经把部队整队好了 。
“报告大人，属下不知道，但是属下认为，敌人昨晚已经被打蒙了，希望请求大人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看到这三人坚定的眼神，林森笑着点点头，他走到队伍正前方，大声道。
“此行比起昨晚十分的威胁，敌人已经有了警觉，你们害怕吗？”
“效忠大人，无所畏惧，永不言败！”
所有的士兵齐声吼道，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简单的十二个字，透露出他们的信念与坚定。
“出发！”林森一挥手。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他已经从士兵简洁有力的答案中得到了答案。
几分钟后，林森骑着战马在士兵的护卫下离开塔尔镇，利昂的骑兵队率先冲出，他们将先行抵达目的地提前侦查，避免事情出现变化。
而林森这次带出的部队除了利昂的骑兵队，还有这施特劳斯和哈里曼，以及150名步兵（包含了130名披甲步兵，20名枪斧兵）和100名英格兰长弓手，
骑在战马上的林森看着地图上的骑兵队很快冲出了五公里侦测圈，逐渐变弱的马蹄声变成了在地图上快速拓宽视野，一个个蓝点汇成的视野组成了五公里外的主要道路上的战争迷雾全部消失。
将口腔里憋着的那股热气吐出，看着那白色的气息在眼前消失，骑兵那边传来了消息，莫比村的伯爵军队还处于混乱之中，在收拾晚上被摧毁的地方。
林森直接下令，让利昂不要收手，直接冲进去，不要停下来。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对于身处莫比村的所有伯爵军队士兵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一个晚上的偷袭，让他们已经是疲惫不堪，成百的伤者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嘶喊声传遍了整个村庄，被拉来的壮丁早就趁着混乱携带着村里的女人跑了七七八八，剩余的人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保持着不被醉意和倦意打到，玩命的灭火才避免被火烧死。
本想天亮后，能够稍稍喘口气，没有想到……
“是不是地，地震了？”
瘫坐在被烧焦的木桩边的长矛兵眼皮都要闭上了，他感觉这坐着地方颤抖着，身体本能的绷紧提醒他危险。
“什么，地震？等会这动静，别，别，别睡了！是骑兵！是敌人打过来了！！！！！！！！！！！！！”
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强烈，那清脆整齐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一声嗓子嗷了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叫着跳起来，拽起武器就准备逃命，那些小军官看着出现在目光视线里的那群气势汹汹的骑兵时，身体都凉了半截。
“别跑！快！快！阵型！长矛兵呢！！！快点！！”
在看着前面那帮倦兵因为骑兵到来而仓皇起身乱作一团时，利昂这边全体抽箭搭弓，整支骑兵队如同一个人身体一般，整齐划一。
在调整了有些紊乱的呼吸后，心中计算着射击距离后，开口喊道。
“预备，放！”
“砰！”
“嗖嗖嗖！”
五十支箭密集的形成一层箭雨将所行之处的天空遮盖了下来，望着那黑色密布的箭雨，对面中的不少人都慌乱中本能的找着掩体，可是那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箭矢？
箭雨落下，瞬间十数人被箭雨射中，短弓的威力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这帮人装备都没穿齐，被射中的人，要么是被射中四肢行动瘫痪，要么是射中胸膛和头部当场毙命。
之前那个还想组织防御的小军官被三根箭同时射中，一支准确的射中头部，还没等痛苦声发出倒地了。
200米的冲锋距离，利昂的骑兵队从开始冲锋到靠近敌人，齐射两次后，全部转为刀剑类武器进行近距离冲杀，不需要任何停顿，借助着速度和惯性优势，这些毫无准备的轻甲和没有身穿护甲的敌人被直接砍翻，甚至是被战锤等武器打出几米远，直接当场死亡。
“收！返回！搭弓驱散！”
简单的命令下，骑兵队减慢速度返回出发阵地，并且利用弓箭不断射击任何想反抗的敌人。
对面的敌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到了白天他们也会杀过来，而且还不是打了就跑的偷袭战术，而是更加疯狂和高效的杀敌技术。
在骑兵队已经将莫比村外围的敌人扎堆点全部清理了一遍后，村内的胡诺才带着尚且完好的两百多援兵赶到，看着遍地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胡诺大吼这让弓箭手立刻放箭，他要让这帮人付出代价。
骑兵队返回出发阵地的同时，林森率领第二批进攻队伍赶到，那些还想继续追杀骑兵队的敌人，被英格兰长弓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没有任何防御，借着射程的完美压制，哈里曼率领的长弓手几乎将胡诺的拽过来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让所有人都过来，召集部队！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气急败坏的胡诺也顾不上什么损失了，他必须把这些偷袭的家伙全部杀死，否则他连继续战斗的信心都没有了。
“举盾，布阵！”
施特劳斯举着一面巨型方盾走在队伍最前面，而林森和长弓手被所有举盾士兵掩护到后面，其实这些都是不用太担心，射程的缘故，对面的射手苦于手短的缘故，对面有弩手的存在也都是被哈里曼率先精准解决，除了对面及时躲起来偷偷反击的敌人外，基本上林森这边毫无危险。
“利昂你的队伍休整后绕到身后继续进攻，我一会吸引敌人进攻，不要恋战！一次短冲锋！”
“明白！大人！”
这位马上好手对着林森一行礼后，向身后休息着的骑兵一招呼，全体骑兵驾着身下的战马从战场脱离，顺着地图上已经清楚的位置开始绕侧。
而对面的胡诺显然不是傻子，骑兵的消失除了体力不支外，就是寻找下一次进攻机会，在命人巩固好不断出现漏洞的阵型外，他还挤出几十人保护着后方，千万不要让那些骑兵在发动一次突袭了，他没有太多的底牌了。
在偷袭里还能继续战斗的，现在已经减少到了1200多人了，虽然在人数上比起对面已经形成了绝对优势，但他不敢赌。
“大人，敌人人数越来越多了，过一会他们可能就敢进攻了！”
施特劳斯举着巨盾听着不断从头顶飞过的箭矢呼呼掠过，也有一些传出破空声的箭矢飞过来射中他的巨盾，让他的手臂感受到了一丝震动，他透过盾群的缝隙看见了对面人数逐渐增多，也有着几队开始缓慢推进。
“我知道，全体准备后撤，不要松开阵型，引诱他们动手，给骑兵创造机会。”
林森这边说白了总共不到三百人，而他对阵的是已经增加到了八九百并且逐渐组成一个进攻阵型的敌人军阵，虽然林森很想试试他的士兵是否在野战上击溃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出于对士兵的信任他敢这么想，但是让无比忠诚于自己的士兵去送死，他做不到。
他现在等待着已经在地图上就位的骑兵队发起冲锋，不需要太成功，打完这一次，他们就会撤退，不图一战大胜，只要扰乱崩溃敌人就可以了。
“大人，敌人发起进攻了！约为三百人！”
施特劳斯望着前方百步外的敌人将近三百人举起盾牌，第二排的敌人放平长矛，矛尖对准这边，分成两行一步一步的发起进攻。
“哈里曼！继续压制敌人弓箭手，施特劳斯你有信心打败他们吗？”
敌人的弓箭手虽然技术都拉的不行，但是目前一百多人在搜搜放箭，林森不想让这些人能够威胁到施特劳斯他们，所以让哈里曼继续压制，他信任施特劳斯和他手下的士兵们，仅凭着300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放心！大人！二队三队散开，一队退后，让他们过来！”
施特劳斯看见对面的弓箭手被自己这边疯狂点名，哪怕是推进到了两方可以互射的局面，也是根本顶不住长弓手近乎是必杀的情况。
林森这边除了擦伤外，仅有几个士兵被射杀，同袍的战死也让哈里曼等长弓手脸上写满了复仇的字样，射箭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但是每射出的一支箭都会有一个倒霉蛋子应声倒下，不是受伤就是死亡。
林森看着施特劳斯布下的阵型，一眼看出来这是近乎于却月阵的阵型，一队向后撤退二三十步，二三队向左右延伸两头咬住阵型两翼，所持长柄武器枪斧长刀者皆位于阵型之边，形似新月状。
哈里曼的长弓手射杀对面弓弩手避免了敌人远程杀灭阵型布置，敌人冲锋的300人见中间退却，心中大喜，其领头者高声激励着困意压垮的士兵继续前进。
胡诺在发觉对面散开时也感到不解，但是愤怒和身体疲意的双重加持容不得这帮敌人再度猖狂了，他让新准备好的士兵列阵，准备第二阵进攻。
利昂的骑兵队也在冲杀掉了沿途的敌人后绕着后方，已经感到不安的胡诺，仓促间将士兵重新打乱，想借着还未倒塌几座房屋围成圆形阵防守。
视线转到两军即将接战的位置，此时的伯爵军队还不知道的是，林森这边已经悄然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场格外丰富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