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饼干
“哼～哼哼哼～”
凌楚沫嘴里哼着歌，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进门就闻到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沫沫把书包扔到玄关的鞋凳上，趿拉着拖鞋就跑进厨房，热情地说：“妈妈，我回来啦！”
方慧兰转头一脸笑意地看她：“沫沫回来啦，妈妈炖了猪蹄，还要一会才好，等爸爸到家就差不多了，沫沫先去洗澡吧。”
沫沫开心地说：“耶耶耶～有猪蹄吃咯！”
方慧兰笑，催她：“快去吧。”
“嗯嗯！”凌楚沫转身就跑。
等她洗好澡吹完头发出来，就看到他爸爸凌永辉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沫沫蹭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爸爸！”
凌永辉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摸摸她的头发，确定是干的，就轻轻拍拍她的头顶：“洗好了，那就去吃饭吧。”
饭桌上，凌永辉先给妻子夹了她喜欢吃的菜，得到妻子表扬的眼神后，就给他的乖女儿夹了块猪蹄，又得到女儿一句甜甜的谢谢爸爸，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家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只要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口水不乱喷，饭桌上说话也没什么，毕竟吃饭的时候人比较齐。
方慧兰就问凌楚沫：“沫沫，分班后开学一周了，班里的同学好相处吗？”
市一中一直要求学生住宿，学生只有周末能回家。本来开学前一天就要统一住宿舍的，只是沫沫早几天有些感冒，方慧兰和凌永辉不敢大意，就先把宿舍东西铺好，和老师说明情况请了假。
前段时间单位里事情多，她都没能好好关心女儿，周一早上她也是确定女儿的感冒没事了就匆匆忙忙上班了，也不知道她的新班级怎么样。
方慧兰想，看来还是该给沫沫买个手机，平时也方便联络。
凌楚沫刚好咽下一口饭，点点头：“好相处呀！七七对我可好啦！上厕所也要叫我一起去呢！”
方慧兰：“七七是谁呀？是沫沫的新同桌吗？”
凌楚沫：“对呀对呀！七七还请我吃果冻了！”
这孩子真是想到哪说哪，方慧兰就顺着她的话嘱咐她：“那你也要请七七吃你的零食，妈妈给你准备的零食吃完了吗？”
方慧兰并不限制凌楚沫吃什么零食，只是控制数量，一次不能吃太多，过犹不及。
凌楚沫回忆着她的小零食的去处：“我有请七七吃了小面包和牛肉干的，其他的我都吃光啦！”
方慧兰点头：“好，那妈妈再给你准备一些。”
话音刚落，凌楚沫一拍手：“不对不对，我还给了韩存一包小饼干，只有一包呢！我都没吃到。”
这明显是男孩子的名字，方慧兰和凌永辉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不由得对视一眼。
方慧兰把着态度，不着痕迹地小心询问：“这韩存是又谁呀？沫沫居然肯把最喜欢吃的小饼干送给他。”
说到韩存，凌楚沫眼睛发亮：“因为他帮了我呀！妈妈不是说表达感谢就要把好东西送给人家吗？然后我就把饼干给他了。”
凌永辉忍不住插嘴问：“那个韩存，他怎么帮你了？”
凌楚沫就有点扭捏，因为迟到不好：“星期一开学那天，我……我不小心睡晚了，是韩存骑车送我，我才没有迟到的。然后我……我又忘记和他说谢谢了，结果发现我们在一个班，然后我就把饼干给他啦！”说完，凌楚沫又加了快猪脚，猪脚真好吃！
方慧兰和凌永辉则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坏事，还好。
凌永辉就说：“那这个韩存同学真是一个好同学啊！沫沫做得对！”
凌楚沫点头赞同，再次真诚地说：“他是一个好人！”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韩存同学也在吃饭。
韩家的饭桌也不安静，周岚压着韩庭不让他闹腾，但是平时被管的多了，这小子并不怎么听话，反而会比较肯听韩存的话，毕竟是哥哥，开学住宿后还不常见得到面，近臭远香，小孩子就喜欢跟大哥哥玩。
周岚管得心累，把筷子一扔：“韩存，快管管你弟弟。”
韩卫东在饭桌上乐呵呵地看着，男孩子嘛，调皮一些也没什么，韩存小时候也调皮得很，现在也很懂事嘛，所以等韩庭长大了就好了！
韩存拍了两下韩庭的头：“别闹了，快吃饭，吃完饭哥哥带你去房间玩游戏，可以玩1个小时。”
韩庭惊喜：“真的吗！”
韩存点头：“哥哥说话算话。”
韩庭听到就一脸乖巧地和周岚说：“妈妈我要吃那个排骨。”还用手指指定了一块。
周岚谢天谢地，赶紧给他夹，天知道平时哄这小子吃饭有多费劲。
饭后，韩存帮周岚收拾餐具，韩庭就在哥哥旁边绕着圈，他还以为自己催得不着痕迹。
周岚就笑，就和韩存说：“好了放着吧，妈自己收拾就行，带弟弟上去玩吧。”
韩存就转头对弟弟说：“你先帮哥哥把沙发上的书包拿到房间去吧，哥哥等下就过去。”又转头帮周岚收拾餐具。
孩子体贴，当妈的当然高兴，不像韩卫东，吃完就撒手上楼了。
晚上他骑车回到家，取了衣服就直奔浴室，打了球身上都是汗臭，黏腻得很，然后就把书包随意扔在沙发上了，
韩庭听了一溜烟跑了，五岁的小矮人，努力举着和身高差不多高的大书包，哼哧哼哧地走。结果走到拐角，还是不小心踩到书包袋子，一个踉跄，人站稳了，却把书包给摔了。
韩存书包拉链没拉全，露了个口子，一摔把笔袋摔了出来，几本书也露了个角。
韩庭看自己把书包摔了，伸头出去看周岚和韩存，看没人发现，就把东西捡起扯开拉链，来塞回书包里。
“咦？”韩庭先把东西放回去，又从包里拿出一包特别眼熟的小饼干，他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像是发现了哥哥的什么小秘密一样偷偷笑起来。
等韩存进房间后，就发现地毯上放着好些零食，也不知道韩庭什么时候从客厅拿的，他弟还一边看他一边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韩存把手柄拿过来坐下，捏捏他的脸：“不许怪笑。”
韩庭就嘻嘻嘻地笑，然后把地上的零食推给韩存，特别大方地说：“都给哥哥吃！”
韩存对弟弟突如其来的热情也没觉得意外，还以为是因为带他玩游戏而得来的讨好，就把手柄给他：“先玩游戏吧，刚吃完饭，一会儿再吃零食。”
哥俩啊…啊…啊的玩起了拳皇，韩庭一会儿叫一会儿笑的，小孩子开心了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
韩存看着时间，说1个小时就是1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接收了弟弟的手柄：“好了，今天的游戏时间结束了。”
韩庭意犹未尽，不过还是很听哥哥的话：“好吧。”低头看到地上的零食，眼睛一转又说：“哥哥，我们吃零食吧！”
韩存点头，但还是限制他：“只能吃一样，吃完你就给我乖乖刷牙睡觉去。”
韩庭眨巴着眼睛看他：“哥哥先选。”
韩存从那堆零食里拿了最眼熟的小饼干，然后看到韩庭捂嘴偷笑，就敲他的头：“不许怪笑。”又摇摇饼干问他：“要吃吗？”
韩庭一个劲摇头：“哥哥吃哥哥吃。”随手拿了一包吸吸果冻：“我吃这个。”
韩存就拆了包装袋，拿起一块小饼干放在嘴里，唔……这味道……好像确实不错，想起来凌楚沫说饼干很好吃的时候一脸诚恳。
韩庭看哥哥吃了饼干，眼睛都笑眯了。
吃完零食，韩存盯着他弟洗漱完才把他拎回房间。
周岚已经给韩庭铺好床等着了。
韩存把弟弟交给他妈，又互相道了晚安才回自己房间。走之前还警告弟弟：“不许闹妈妈，乖乖睡觉。”看韩庭点头后才走的。
韩存走后，韩庭笑嘻嘻地凑过去偷偷和周岚说：“妈妈，我发现了哥哥的一个秘密。”
周岚诧异，心想，真有秘密我都不知道呢，你小子能知道？
韩庭看他妈不信，就急了：“真的！”
周岚斜眼看他：“那你说。”
韩庭嘿嘿笑了两声就说：“哥哥喜欢吃蔬菜小饼干。”
周岚：“你怎么知道？”
韩庭骄傲地仰头：“我在哥哥书包里看到了！”
周岚想，她这大儿子书包里可从来不放零食，难不成是真的？然后就是一阵心疼，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太多精力放在小儿子身上了，忽略了韩存。
她低头看到韩庭眨巴眨巴的眼睛，有些迁怒地拍他的被子：“还不快睡！一天天的闹，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精力！”
韩庭看周岚真有些火了，不敢捋老虎胡须，一嘟嘴闭眼睡觉。
周日下午，韩存收拾着要带去宿舍的东西，上周日开学只是简单把宿舍床铺了，找了别的借口请假回家给韩庭过生日，那一周发现有缺的东西了，有时用周倦的，有些就在学校里买了，这周回去要补齐，不然不方便。
等他整理好，拿着一大包行李要走的时候，就看到周岚一脸慈爱地给他递了一大袋零食，韩庭还一脸羡慕地看着。
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