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红砂是蛊
三个人私底下商议了一个对策。
翌日。
施凝安主动找了乔天逸，这可把乔天逸给高兴坏了。
施凝安先是聊些家常，装作无意提到了乔二爷收养的子女。
“昨日，我们在园子那里看见了几个少年少女，都是你二叔收养的吧？”
“凝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叔收养的野孩子眉心处都点了红砂。不过你昨日遇到的谁，我就不清楚了，二叔他收养了几十个野孩子，哪里记得了那么清楚？”
施凝安诧异，“乔二爷竟养了这么多义子义女？”
乔天逸“嘁”了一声，抓住机会对施凝安抱怨，“又不是他一个人养，这群没爹没娘的，吃喝拉撒都是要靠我们蛊风阁的公出。真不知道二叔替别人养那么多孩子作甚，自己生一个不就得了，真浪费钱！还不如把钱给我呢！”
施凝安如平常那般，对乔天逸丝毫不留情，“给你，那还不如拿去做善事，好歹救活这么多人。你不就是拿着钱花天酒地，随意挥霍，也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
乔天逸嘿嘿一笑，“这不是有我大哥在嘛！我何须去费那心思？人生苦短，需及时作乐。”
施凝安眼睛一转，“我待在惊月教时，时常听到好些师伯师叔也想收养一两个孩子，正好我看你二叔养的小孩长得都不错。乔天逸，你帮我跟你二叔说，看看能不能送几个给我家叔伯？”
一向顺着施凝安的乔天逸，此时面露难色，他纠结说道：“凝安啊，不是我不愿意替你去开这个口。几年前，我还想向我二叔讨人，结果我二叔直接将我打骂出来。”
施凝安疑惑地问道：“你讨人作甚？”
乔天逸摸摸鼻子，心虚地说道：“嗐，书房里缺一个磨墨的，那些仆从长得粗鄙不堪，影响我看书。”
施凝安冷笑一声，“怕是别的意图吧？”
乔天逸赶紧解释：“凝安，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你说我堂堂蛊风阁二少爷，伺候我的人肯定也要姿色上等吧！况且，我讨要的是男子，又不是女娃，也谁知道二叔那般小气！我又不是有断袖之癖。”
施凝安故意反着说：“你二叔好不容易才养大的，怎么舍得给你当下人？义子义女，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算是半个儿女了。”
乔天逸急急辩解，“我又不是让他干粗活干重活，再说，我也没觉得二叔真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啊。要不然我哪敢去讨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从小最怕的就是我二叔了，脾气坏得很！”
施凝安说道：“也许是你二叔比较含蓄，你看不出他多疼爱那些孩子呢？”
乔天逸摇头，“几十个孩子啊，哪里疼得过来？”
施凝安好奇问道：“那你二叔怎么管教得过来呢？”
乔天逸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群野孩子能进蛊风阁，已算他们福大命大了，还敢有什么不满？再说啦，还能怎么管，不就像我小时候老被我爹揍呗？揍多了，皮实了，就听话了。”
施凝安说道：“听你这么说，那我是没法替我叔伯讨要几个孩子了。那你二叔都是在哪里收养到这么多好看的小孩呢？回去后，我也好给我叔伯提供个路子。”
乔天逸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纳闷呢，咋年年都有那么多野孩子进来？还个个长得水灵灵的，也不知道他们爹娘咋那么会生？”
施凝安趁机说道：“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二叔就不担心收养了些恶人的孩子，养大后反而是养了一头狼？”
乔天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普通百姓，就算是一头狼，能咬得了多少人？我们可是擅长下蛊的哦，凝安，你不会以为他们眉心上的红砂只是普通的红纱吧？”
施凝安一脸疑惑，“难道不是么？为了区分他们的身份。”
乔天逸得意洋洋地说道：“当然没那么简单！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迟书阳更不行！”
施凝安敷衍地应答：“嗯嗯，你快说！”
乔天逸压低声音，凑近说道：“那些红砂点上之后，他们每三日都要服药。若是不听话，或者私自逃走，一旦过了三天，那红砂便会溃烂，眉心流血，紧接着是眼睛、鼻子，直至七窍流血身亡。”
施凝安大惊，“那红砂是毒？”
乔天逸回道：“不是毒，是一种蛊，人被种下这种蛊后，眉心处就会凝出像红砂般的红点，抹不掉也洗不掉。至于七窍流血，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按时吃解药，眉心处的蛊虫就会苏醒，四处窜动，破体而出。”
施凝安皱眉，“怎如此残忍？那他们岂不是一生都要受制于你们？”
乔天逸不想让她迁怒自己，忙解释说道：“只要不犯大错或者私自逃跑，他们都会好好的。凝安你想啊，我们蛊风阁那么多秘密，蛊风阁的弟子都要立誓，身上也都会下了蛊。要不然大家都上门拜师，学会了又反过来给师门下蛊，那不是给自己招来祸端嘛？何况他们不是通过层层筛选，便入得了我蛊风阁，自然要小心行事了。”
施凝安也不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换了个话题，“此番出行，我爹让我多虚心学习别门别派。既然到了你们蛊风阁，我们两派相交甚好，不如择一日，你、乔梓婷，还有乔家其他子女，把你二叔的义子义女也喊上，我们办个宴。如何？”
乔天逸感到难为情，“凝安，办个宴这倒没什么，就是我二叔那，不好说。”
施凝安起身，“你不去问问，怎知不好说？就说我惊月教想和你们蛊风阁的同辈见个面，大家正式认识一下，方便日后交往。”
乔天逸只好说道：“那我去问问我二叔吧，但是我不能保证啊！”
“行，你去问问。”施凝安催促着乔天逸，“你现在就去问，别磨磨叽叽的。”
两刻钟后，乔天逸灰头灰脸地回来了。
“凝安，我二叔并不愿意，他说这些人上不了台面，以后也不会是挑大梁的人，无足挂齿。我二叔说，若是你想要和蛊风阁探讨切磋，可叫阁内有为的年轻弟子叫来作陪。”
意图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施凝安一口答应，“好，既然乔二爷都这么说了，那便喊你那些师兄师弟过来吧，你那些兄弟姐妹就罢了，左右也认识。”
“凝安，依你的，那便定在明日，如何？”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