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非礼勿视
项夜云受不了空气中的寂静,她率先出声:“咳!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自己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人,却是同别的男子暧昧不清,翟元良内心一阵苦涩和愤怒,“怎么?耽误你寻欢作乐了?”
项夜云对上他控诉且委屈的眼神,略有些心虚,“只是听曲儿罢了。”
翟元良一想到两人依偎的情景,他气不打一处来,“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听曲儿喝酒?你是不是还想收他做压寨郎君?”
项夜云何时受过别人的逼问,她的暴脾气也上来了,反问道:“你不是不愿意留在寨子里么?”
翟元良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想过让项夜云金盆洗手,两人过上寻常百姓的日子。
“你不是要压寨郎君么?那我走了你怎么办?真的就找那伶人?!还是再强抢?”
“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
“呵,我大周男儿,岂能容你随意糟蹋!再者,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我是山贼,干的本就是抢人抢货的勾当。既如此,你为何还回来?”
“左右我已被玷污。”
“”
两人一阵沉默,气氛诡异而暧昧。
翟元良问道:“你意欲何为?”
项夜云也不是性子扭捏的人,她直言道:“就当我们做了一场露水夫妻,当初成亲你不是不愿意吗?说什么无媒苟合?正好,我也不再拘着你,你可下山继续当你的郎中。”
翟元良怒极反笑,真是好生无情!
“当初我百般不愿,你却不顾我意愿,强逼成亲,现在吃干抹净了,就过河拆桥,说抛弃就抛弃了。”
面对翟元良的谴责,项夜云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地道,这跟那些强抢民女又始乱终弃有何区别呢?
“那我同你道歉,另外补偿你黄金五十两。”
“呵!项夜云,你拿我当什么了?小倌吗!”
“小倌哪里值这么多钱啊?”项夜云小声嘀咕,“这还吃亏了呢我!好歹小倌能将人服侍好,哪像我次次挨刀子。”
翟元良听不清她后面的话语,“你说什么?”
项夜云想到自己受的罪,顿时理直气壮了,“六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翟元良气得说不出话,他将肩上的包袱放到桌上,将那些酒壶酒杯推开。
项夜云还以为他要从包袱里抽出短剑匕首类的,要同她打斗决一胜负。
翟元良没好气地一一介绍他带来的东西,“这些草药是给寨子里的老人用的,先前一直找不到。”
翟元良将女子穿用的裙裳首饰拿了出来,“除了我的东西,剩下的都是给你的。”
项夜云自幼被当成男娃养大,糙得很,但也时常羡慕山下那些打扮好看柔弱的女子。自从当上一把手,她每日处理寨子事务,哪还有闲情雅致去想这些,不过是夜深人静时的奢想。且她需要在寨子里立威,怎可能每日将心思花在这些上面?
自打翟元良打开包袱那一刻,项夜云的视线一直黏在上面。
要不是顾及自己山大王的形象,她都恨不得立马试穿了!
项夜云眉开眼笑,惊喜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
翟元良口是心非回道:“比不上你那六十五两黄金的豪横,想来你也是不屑的。你看寨子里哪个女子合适,这些东西都送与她了。”
项夜云知晓他是在说气话,她也没有哄人的经验,一般都是赏钱,“那再给你加十五两,凑够八十两。”
翟元良心里那个气啊!
“那可真的是多谢大当家了!”
他抓起桌上的包袱,抬腿便走。
项夜云以为他现在要下山,忙喊住他,“诶!这乌漆嘛黑的,下山多危险啊!”
翟元良头也不回,脚也不停,硬气道:“不牢大当家的费心!”
项夜云才不惯他这阴阳怪气的性子呢,也不管他,左右走不出一刻钟便回来了。
她兴致勃勃地拿着裙裳在身上比划。
翟元良轻车熟路回到项夜云的屋子,他让寨子里的老妇帮忙烧热水沐浴。
老妇不知他们的纠葛,因之前翟郎中和气待人,也替她诊过脉,便照做了。
等项夜云满心欢喜抱着裙裳和首饰回屋子时,她发现自己的屋子亮着,待问了老妇,才知道里面的人是翟元良。
这人不是最讲究礼法的么?她都说了放他走,他还跑自己屋里作甚?不会是藏了什么暗器?
项夜云一脚踢开木门,见屏风后面有影子,直接拐了过去。
“你你!怎么脱光了!”
项夜云本想捂住双眼,但是手上抱满了东西,她连忙转身。
翟元良起初有些窘迫,但是见项夜云非礼勿视的样子,他反而淡定了。
“不脱了衣服怎么洗?”
“再说了,我身上何处你没见过?”
背对着翟元良的项夜云有一瞬怀疑人生,这还是那个内敛谦逊的郎中吗?
他这是在跟自己开荤段子吧?好啊,敢挑衅自己!她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更露骨的话她都听过。
输人不输阵。
项夜云将怀里的物什放到桌上,她又返回屏风后面,不服输地盯着浴桶里的翟元良。
翟元良在她直勾勾的眼神下,面上一红,“你你这般看着我作何?”
项夜云仿佛找回了场子,她往前走了两小步,语气不屑道:“你身上何处我没见过?”
她又将这句话还给翟元良了。
翟元良却是误会了她的意图,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莫急,待我洗完澡再”
项夜云反应了几秒,便明白他的意思,啊呸!谁急了?不是,谁要跟他那个了?
她气急败坏说道:“这是我的屋子,你赶紧洗完到别处去!”
翟元良不满,“这是我们的喜房,你让我到哪儿去?”
项夜云驳道:“那你明天就下山去,别死皮赖脸待在这里,还浪费我们粮食,也没多的屋子给你。”
他死皮赖脸?呵!
翟元良径直站起来,男色一览无余。
项夜云忙转过身,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地责道:“你这是耍流氓啊!”
翟元良还在气恼她那句赶人的话,也不乐意搭话,从浴桶里跨出来,拿过里衣穿上。
他一声不吭从项夜云的身边走过。
项夜云也知自己刚才说得有些重,她找补道:“那什么,你可以同阿怜挤一晚。”
翟元良大概猜到阿怜指的是那伶人,他脸色一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项夜云侧头,避开和他的对视。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翟元良走至床榻,脱下长靴,躺了上去。
项夜云没想到他竟无视自己,“你睡这里,我睡哪儿?”
翟元良翻身,背对着她,依旧不言语。
项夜云冲了过去,伸手去拉他,却反被翟元良一掌抓住,眨眼之间,她已被翟元良压至身下。
“疼!”
“我都没碰你,哪疼了?”
“哪儿都疼!”
“这里?还是这里?”
“姓翟的,你别动手动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