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邪瞳嗜血
“求我，你求我，我就放过这畜生。”男子边说边无情得踩踏着脚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莽。
“我……我求你。”
“哈哈哈，你刚才的傲气呢？你不是目中无人吗？”男子仰头大笑。
“我求你放过它。”
“不够诚恳，你爹妈没教过你，求人要跪着吗？”
见苏定方迟迟没有动作，男子抬起脚重重踏下。地上的小莽呜咽一声后，没了动静。
“今天我就替你爹妈教教你，求人要怎么求。”
轰——
一声巨响，男子催动修为一脚踩在小莽腹部。
“不要，我……我求你不要。”苏定方托着伤残的身体跪在地上哀求道。
“哈哈哈，这才像求人的样子嘛。”
男子走上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苏定方，蹲下身子抬手拍着其脸颊，“蝼蚁就是蝼蚁，贱命一条，那畜生的命更贱。”
苏定方咬着牙，忍受着一切。怎料那男子起身道，“曦儿不是想吃肉吗，这冰灵绝地的畜生吃不得，将那头畜生宰了。”
“你……”闻言苏定方急了，刚欲起身便被男子一脚踹翻在地。
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此刻在苏定方耳中变得无比尖锐。他无力得嘶吼着，直到一声刀刃入体的声音传来。
苏定方无力的摊在地上，不一会双手摸到了还在流淌的，温热液体。
泪水在眼中嘶吼。无尽的愤怒被引爆，燃烧着大脑。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屡次夺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随即仰头对着天空嘶吼，“此生我苏定方不跪天地，不敬鬼神。若是大道无情，我便屠尽漫天神佛，手刃天道。”
无尽的怒吼穿透苍穹，本是一片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压顶，旱雷滚滚。
“这……怎么回事？”众人被这一幕惊得手足无措。
“说出这等禁忌之言，这是天道要灭他。”黑袍老者盯着天空，此刻的他也被震撼到。
“这是连天也不容他。”男子阴冷的说道。
无尽的悲痛和怒火，天道的威压与无情已经将这位十几岁的少年逼向绝路。此刻的他，被世界遗弃，被天道唾弃。
一道天雷突然向着苏定方劈下，整个山峰都在震颤，地面瞬间被劈出一道巨坑。众人早已惊慌后退，冰灵绝地所有异兽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地脉深处，一只蓝色且巨大无比眼睛顿时睁开。
天道威压似只针对苏定方一人，其余人并未受其影响。
这次，那蝼蚁断然尸骨无存了。男子竟有些失望，显然是刚才玩的不够尽兴。
烟尘散去，那巨大焦黑的深坑之中赫然射出一道血红色光芒，那光芒似利剑直入九天。九霄之上似有一轮血日爆开，一瞬间天地浸染成一片红色。
紧接着地面之上，巨坑中一道人影缓缓浮空而上。他眉心间赫然生着一只诡异妖邪的血色竖瞳。
邪瞳出，天地变。天空之上，乌云消散，无尽大道梵音自苍穹之上传来。天空似海，顿时潮起万丈，其中似有金莲盛开。
潮海生日月，天地尽同辉。漫天竟浮现神佛虚影，个个怒目圆睁，俯视凡尘。
这是……
此时下方众人皆跪拜在地，不知是虔诚亦或是畏惧。
邪瞳在这一刻，似乎有了自主意识一般，死死盯着这漫天神佛。凶厉的邪瞳逐渐渗出鲜血，眼瞳中浮现出诡异的花纹。随着花纹旋转，那漫天的神佛虚影眼中似露出迷茫之色，随即消失在天空之上。
消失的瞬间，邪瞳爆出无尽吞噬之力。将异象引动的天地灵气尽数吞噬。
随即妖异的邪瞳盯向众人，众人顿时觉得自己神魂似要离体。无尽寒意自心底升起。来不及反应，神魂便被拉进一处陌生的空间，这里天地一片血色，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只俯瞰众生的竖瞳。
“这是哪里？”
众人惊慌失措间异变突起，每个人七孔中被拉出丝丝白色烟雾，那拉扯之力直通神魂，似要撕裂灵魂一般。众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倒地哀嚎。
外界，除了陈曦与那女子，其余人都痴痴立在原地。双目呆滞，似失了魂一般。他们双眼之间冒出缕缕生机被苏定方眉间邪瞳尽数吞噬。
恐怖的画面持续了一刻钟后才结束，此时众人已然失了生机，肉身干瘪下去，死的不能再死。活着的只有黑袍老者和男子两人。而活着的两人似乎是经历的极度恐怖的事，黑袍老者冷汗浸湿了衣衫，瘫软地坐在地上，目光依旧呆滞。而那男子已然疯癫，蜷缩着身子胡言乱语。
邪瞳缓缓闭合，苏定方回过神来。即使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外界发生的事，但真正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依旧不免震惊。他摸向自己的眉心，浅淡似伤痕一样的触感从之间传来。顿时他想起当时在石林发生的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眉心这只眼睛是何物，但此刻他能确定的是，它能给自己带来力量，可以让自己更加强大。而这，便是他此刻最为渴望的。
周身传来的力量感让苏定方更加确信，就连刚才的重伤也已经痊愈。眼睛上缠着的黑布竟在此刻透出丝丝光明。苏定方周身一震迅速扯下黑布。映入眼帘的景色让他呆滞，白色，蓝色，紫色，地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当看着小莽的尸体，他双目瞬间失了神。心间没有怒火，双眼却透露出嗜血之色。目光瞥向地上的黑袍老者，苏定方眼中闪烁血光，下一瞬老者尸首分离。吓得不远处的男子疯癫而逃，苏定方并没有追去，而是将目光看向陈曦二人。
他一步步逼近两人，宛若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此刻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兴奋。
就在苏定方要出手的瞬间，一只纤细的手掌抵在他的眉心之间，顿时一股清明之感涌入大脑，随即他的目光开始模糊。模糊间他看见那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这里是？
等苏定方恢复意识，此刻的他置身一片血色天地之间，头顶巨大妖异的竖瞳让他明白，自己此刻正处于那做了无数次的梦中。不同的是这次感觉更加真实，甚至感到自己与这片空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