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出海
药品采集得很快，那些必备的仪器也都放入到背包里了，食物、水也都齐全，都是那种能够保存比较久的。
附近海域的图纸也拿到了，艾江图则开始研究了起来，制定作战方针。
飞鸟市之外是一片海域没错，但那片海域也分布着不少无人岛屿。
以前这些岛屿还当做生态之岛，会被纳入到安界的范围，供给某些喜欢原生态的游客们去游玩。
但近几年频繁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发了，全部变成了一片废弃的荒岛，甚至安界的警戒线往沿海线拉。
那些分布零散的荒岛，自然成了妖魔之地。
随着城市安界范围的收缩，随之也导致沿海一带船只、渔夫们苦不堪言，同时更影响到一座城市的交通运输。
根本没有人敢到这里做生意，好不容易运来一船货资，结果行驶着行驶着就没消息了，白花花的银子等于直接倒到了海里。
飞鸟市近些年大的投资商都走了，也就林氏这种大财团还苦苦支撑，并且强行用钱来维持出这里形势一片大好的样子。
事实上那些什么海景房，豪华大厦，绝世楼王神马的，完全没有人愿意买！
城市萧条，市长也头疼。
市政不是没有动员剿妖，实在是人手有限，再加上海妖狡猾，他们出动的人要么无功而返，要么被莫名的袭击，几次下来也没什么人愿意出海杀妖了！
当然，有人出高价钱的话，还是会有猎人大师愿意接，问题是这笔钱巨大，林氏出不起了。
市政那边财政紧缺，一样也出不起了，并且往往是出了钱，妖没灭掉……
略显出几分浑浊的海洋上，一艘白色的轮船缓慢的行驶着，正渐渐的远离了人们所划定的安界海域，朝人们眼中的龙潭虎穴前进。
海和内陆不太相同，内陆的安界至少可以设置哨岗、驿站、要塞，卡住一些重要的位置，不让妖魔有潜入的机会。
而海洋，所谓的安界海域也不过是建造几个海塔，海塔上最多几名军法师在看着，构不成什么真正的防线。
好在沿海一带海妖也不是特别的频繁，大部分沿海城市、县城只要靠少部分兵力就能够确保安康。
飞鸟市多半是个特例，这片海域频频出现海妖。
“最后一次剿妖，他们所抵达的岛屿是这座岩岛，他们在那里夜间歇息的时候被海妖偷袭了，损伤惨重。”艾江图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岛屿说道。
“也就是说那里是海妖最经常出没的地方了，话说回来，是哪种海妖啊，如果是湛鳞海妖，那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这玩意儿要有一个族群，我们就完蛋了。”江昱开口说道。
江昱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白净小生，长得就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
别说是看到妖魔的图鉴，就是妖魔露出半截腿来扔下一根腿毛，他也能够从这腿毛中推断这妖魔是什么种类，是公是母。
他口中所说的湛鳞海妖，是海妖之中最为凶残和阴毒的种族，这种东西有些年没在中国沿海线出没了，偶尔会听日本那边有关于它们的消息，每每出现总能够掀起一片惊慌。
“是赤色的，不可能是湛鳞海妖。”南珏说道。
“话说回来，我不太擅长水战啊，要是被拖到海水里，我们这些非水系的法师岂不是死定了？”江昱认真的说道。
“我也不擅长水战。”莫凡也直接表态。
官鱼瞟了一眼莫凡，淡淡道：“也没指望你这个替补。”
白笙然看向官鱼。
是错觉么，他能察官鱼对莫凡的恶意，但问题是他喜欢的是穆宁雪，老是找莫凡的麻烦……哦，是为了在穆宁雪面前刷存在感？
白笙然悟了。
但莫凡却因为这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厚脸皮如他，然然再怎么做出对自己不关心的神态，可实际行动上却总是在维护他，那颗变成石头的心也总算是被捂得有点点温度了，还要继续努力。
……
穿过了安界，没多久便看见一些莫名其妙零散在海洋上的礁石，这些礁石无非是暴露被暴晒与风侵的石头，也不知道多少个年月了，已经被打磨得有些光滑。
事实上这种礁石是很不应该有的，很容易让一些货轮触礁，但多半经济萧条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清理这些障碍。
“这种礁石叫笋礁，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学霸江昱又开始分析了。
“为什么叫笋礁，我没觉得它们像笋啊。”莫凡说道。
“来，这个水下镜给你，你把脑袋凑到水面下，就会知道它们为什么叫笋礁了。”江昱说道。
“然然，等会可以再给我牵嘛？”莫凡看着白笙然。
白笙然没回答，但莫凡也不气馁，和然然一直说话也真怕他厌烦，所以只能先做些其他的事情让他不那么无聊。
水深而幽蓝，飘着一些浮游生物。
大概往下数百米的范围里全部是幽蓝色，再往更深处更远处，水下就呈现深蓝色和暗蓝色，再更远的地方，便是一片带着浑浊的黑暗……
在这摇曳的水中，莫凡看到了一个粗壮的黑影，从那些暴露的礁石位置笔直的插向海水更深的底部。
他们还没有行驶到很远的海域，海底勉强能够看清，其实那黑影就是拔地而起的岩石。
它们呈现石峰状，从海洋的底部一直延伸到了水面上，而那些暴露出来的礁石就是它们的顶部。
事实上在海水里，莫凡还看见了很多这样的黑影，它们都是从水底生长出来，有些只到海底与海面之间，有些则接近海面但没有露出来，有些则刚刚长出一小截……
一眼俯视过去，就像是一片生长在海洋底部的石林，奇异无比！
“笋礁每天都会生长的，它们会把海水中的杂质、粉尘、垃圾都给吸收走。变成它们岩石身躯的一部分，就像春笋一样，长着长着变成了高耸的竹子，很有意思的一种岩石！”江昱给莫凡解释道。
莫凡把脑袋从海水里收了回来，拿毛巾洗了一把脸道：“确实蛮有意思的，第一次听说岩石可以像植物那样张长，而且这种已经裸-露在海水外面的笋礁恐怕有三四百米高吧，其实挺壮观的，就是海水靠近大陆的泥沙。有些浑浊。”
“笋礁其实是好东西，能净化海水，但大部分城市并不喜欢这玩意儿，因为它也是让无数船只沉没的罪魁祸首。”江昱说道。
莫凡点了点头，这他还是能够明白的。
这种会每天生长起来的笋礁其实很可怕，一些吃水线深的货船从这里开过，表面上海水没什么问题，什么都没有，但下面有可能就有一根离海平面不到几米的笋礁。
大轮船从这边经过，直接会被刺出一个大窟窿来！
想必这种笋礁的生长，也极大程度的制约了这个飞鸟市的发展。
“然然，牵手。”
白笙然本来还在回味今天上午牵手的感觉，被莫凡这么突然一喊，下意识的把手缩到身后。
妥妥的做贼心虚。
但他现在没有被莫凡牵住，所以转身就走。
“然然……”
江昱感觉情况不对劲，默默的小步挪开，然后去了其他地方。
为什么？
明明不抗拒接触，可偏要做出抗拒的动作？
这在莫凡看来并不是欲拒还迎，而是一种……自卑，可然然为什么要觉得自卑？
莫凡不会去故意询问白笙然的过往，但他现在的举动，分明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过往而将自己封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