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彪哥的气场
“小宝宝好乖啊！”
“听力有点恢复了，原先高烧差点烧坏，自从搬来这里，感觉运气也好了。”
“运气好了就好，阿健，这次来，我是跟你告别的。”
“又要去哪里？”
“去海浪市。”
“找到工作了？”
“嗯。”
事实上，我只是过来想求个有感情寄托的地方，但直到看到林健一家的生活状态，才发现这里也不属于我。
“小倩跟钱叔一起去相亲了，那丫头还倔着说等一个人回来。钱叔问那个人是不是你，小倩否认了。”
“那挺好。”
“我觉得不太信，你是不是喜欢她？”
林健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他眼里，我看到了撮合，看到了请求。
我想他是希望我留下来的。
只是他不了解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若我真要找个对象，那一定会在廖可馨，邱沐雪，李玉娜三人中选择。
亦或者等她们三人都结了婚，我才放心去找其他人。
至少不想再去伤害别人了。
“都过去了，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使命。”
“进来坐呗？等他们回来，好歹道个别？”
“不了，明天报到，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假借时间不够，便匆匆离了开。
想想田桥区也没什么值得我逗留的。
翻阅着通讯录，那一个被我屏蔽了的存在，将记忆拉回高中时代：王懿佳。
想起她的不幸，想起她的努力，想起今年年初开始的扫黄打黑
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如今林健有了稳定，真不知道她怎么样。
“刘子业？”
“有空吗？今天我回田桥区，有空出来吃顿饭？”
“你想干嘛？我已经很久不接客了。”
“吃顿践行饭，我爸妈都去世了，一个人也找不到能吃饭的人。”
“时间，地点？介不介意带家属？”
“都可以，看你们方便吧。”
“老街头烧烤，就一小时后？”
~~
老街头烧烤在十字路口，旁边有个宽大的停车场。
四周人烟稀少，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
大概除了房租便宜，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刘子业，这里。”
王懿佳早早就到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敷衍，却是风姿绰约。
不出来卖的她，多少还是有些勾人心弦的，否则林健当初也不至于为她痴狂。
没再从事租赁行业的她，开始学会了佩戴首饰珠宝。
虽然都是廉价的地摊货，一眼都能看出来，但也改不了她显露的心态。
“走吧，就等你了。”
老街头烧烤摊，我还是第一次来。
与其他的烧烤摊不同，每一个桌子都用隔板隔开，显得正式很多。
来这里就餐的，不是长得彪悍，就是眼神凶狠，大多都是大老爷们。
不是一般的热闹。
就像西部牛仔里的酒吧，开在荒漠里也有不错的生意。
果然，我就不是一个做生意的人选。
“彪，彪哥。”
两年未见，彪哥的手都丢了一只。
看得出来，这两年他的人生是不平凡的。
左手缺失也改不了他身上的狠劲。
只不过右手抱着个女娃，长了两三颗牙，颇有都市奶爸的韵味。
“来了坐，都是佳佳的同学。”
“哇”
也不知道小女孩搭错了哪根筋，当我刚坐下，她就哭了。
“茜茜不哭，乖啊，不哭不哭”
都说为母则刚，但在孩子面前，王懿佳卑微得跟个奴仆一样。
她的心疼与关爱让我确信是她的女儿。
时间可真是快啊，林健，跟王懿佳都为人父母了。
只不过他们的孩子不是同一个罢了。
大概他们早就从故事里，从爱恨情仇里走了出来，可我的记忆却始终停留在他们分手的时刻。
有时候，我很希望林健混得风生水起，然后堂堂正正站在王懿佳面前，让她看看这个曾经被她抛弃的男人有多少能耐。
但如今看来，是我想太多。
故事里的人都说谢幕了，可我这个观众何必情感代入呢？
“小孩子，就这样。来，喜欢吃什么？”
茜茜被王懿佳带到一旁喂奶去了，而彪哥依旧一副老大哥的模样，示意我点菜。
“你们，结婚了？”
“嘿，奉子成婚了，结果是个女娃。女娃好，女娃好，不用想着去搞钱。”
彪哥的话里全是幸福，全是生活的辛酸。
“男女都一样，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在我看来，王懿佳跟彪哥是完全不应该在一起的。
彪哥的年纪都足够做王懿佳老爸的，而且以王懿佳的姿色，随便找个对象，不比彪哥好上万辈？
所以当前的处境，当前的状况，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傻女人嘛，一定要个孩子，非要说孩子是我的，这不赖上我了？”
“难道孩子不是你的？”
“说什么呢小鬼！没大没小。”
彪哥还是那么彪，我想他是最受不了别人开茜茜玩笑的。
人嘛，当了父母之后，确实会有变化，那是质的升华。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的”
“侮辱我可以，但是你是佳佳同学，要是不相信她的为人，又何必叫我们出来吃饭？”
彪哥看上去五大三粗，但说起话来，全是江湖道义。
“刘子业是吧？”
“嗯。”
“我想我们堂堂正正做人，没吃你一口饭没说你一句不是，但你是不是在心里看不起我们？”
“不是看不起，彪哥，说实话，您也别往心里去，王懿佳当初的工作”
“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当然是你。”
“那我告诉你，其实她从来都没出来卖过，难道我会娶一个出来卖的人？她如果真出来卖，还至于没钱？我们买房的钱都是我的医药费抠出来的。”
彪哥指了指自己的断手，义正严词地说道。
他说话确实不经大脑。
短短几句话，我便得到了两个信息。
一是彪哥不介意王懿佳的过去。
二是他们已经买房了。
是啊
他们没有吃我一口饭，说过我一句不是。
但就因为他们的工作，让我觉得不管他们活成什么样子，都是脏兮兮的。
究竟是我的眼睛脏，还是他们本来就脏。
究竟是我的心脏，还是他们的肉体与思想脏，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有答案了。
“不好意思彪哥，我这人嘴笨，所有的歉意都在这里了。”
举起一杯白开水，我便一饮而尽，故作豪迈。
我想彪哥是喜欢豪爽的人。
“这还差不多，子业，跟你商量个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