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噩耗
“可是，有个东西叫做爱情。”
“爱情？哈哈，你该不会没上过社会大学？还是说受的教育不够多？那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只有肉体的接触才来得实在。话说，你们应该早成事了吧？”
她扣扣手指，不顾我的疑问。
“我只想知道许誉的事。”
“他呀，我说他跟我家思瑶上过床，你信吗？”
罗茜这人最不正经。
她的话，没半句好听的，但是我又很想知道许誉。
人嘛，有所求就会有困扰。
那一天约罗茜，相处得很不愉快。
她是我觉得素质最低，最滥交的一个人。
没想到会跟她同一个学校，说出来还真羞耻。
与其问她，我觉得不如问许晴。
当晚，回到租的地方，刘思瑶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
她发我消息，我没看到。
“这么晚，又去哪里了？”
“那个，先是娘姨找我对库存的事情，然后我约了罗茜，想想问下你的爱好是什么。”
两个谈话内容，我都撒谎了。
我在赌她们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女生的思维，没办法以男生思维去度量，真怕纸包不住火，惹骚一身。
“我的爱好，完全可以来问我啊！难道说，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刘思瑶有点失望。
她在撼动我们信任的基石，或者说是我的心在撼动那份基石。
“当然不是，但不让你知道，能制造得更惊喜呀！”
“子业，每个时间段，人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我在你面前可以一丝不挂，但在别人面前不行。我们的事情，得让我们自己解决，就跟路一样，得靠我们自己走。”
刘思瑶叹了一口气。
我想她是觉得我人品有问题。
试图去打探一个人，那是不礼貌的行为。
这是我第一次惹她不开心，在心里，我发誓是最后一次。
所以有关许誉的事情，我斩断了想法。
忘记过去，一切都很自由，我们一起看书，一起看电影，一起度过每一天。
而她父母对我也是常常挂念，恨不得我多去她家里吃饭。
好景不长，直到七月中旬，那是最热的天。
飞仔发消息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他考上了公务员。
我除了祝贺，也有不甘。
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的梦，而我却在谈情说爱。
可说到我的梦，那不就是现在的混吃等死日子？
人总是矛盾的。
我很想往上爬，也想躺着混。
有人说这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我想不是的。
纵使往上爬，我也是想躺着混，只不过为了躺着舒适一点。
生命里，总像是缺了某一因素，某一重要的因素。
直到七月中旬，母亲得了热射病，我才明白，缺少的是：家庭。
我的原生态家庭。
刘思瑶一直不知道我的原生态家庭，她还没见过我的父母。
偏偏是七月中旬，母亲热射病，住进了医院。
听说厂房拆迁，棚顶都掀翻了，但是机器不停。
为了赶工，老板开出双倍工资，还有三百高温补贴。
老妈那一辈的人，有点钱赚就将生命奉献，他们哪懂照顾自己。
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好在她生命并无危险。
晕倒在有风的地方，勉强保住小命。
只是最近做不了活，建议住院一个月，观察观察。
当然，在做全身体检的时候，她还被查出了：癌症。
老妈一生要强，从没去过医院，被查到的时候，已经癌症晚期。
治疗费用奇高。
父亲劝她治疗，她怒骂父亲这辈子窝囊，不知道赚钱有多累。
我将不幸的事情告诉刘思瑶，顺便请了三天假。
这一次，老徐很客气。
生怕老妈见不到我光彩夺目的那一天，我决定带刘思瑶去见见，去面对我真实的家境。
那我一直羞于跟人提及的家。
医院里，很整洁，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空调全天开到最低，跟冰窖一样。
老妈躺在床上。
我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这几个月不见，她瘦了很多，皮包骨头，看不到半点肉，跟小吴差不多。
“子业，来了？晚上给你做点爱吃的虾。”
“妈，你还是多休息吧。”
“你妈怎么也不肯吃东西，子业，你来劝劝。”
病房里，就父亲在。
关键时刻，还是这落难夫妻靠得住。
有些人，一辈子相爱相杀，离婚之后还纠缠不清，大概就是命吧。
婚姻，并不适合所有情侣亦或者夫妻。
父亲与老妈就是这样的组合。
他们两人都要强，两人都彼此喜欢。
这样的爱情，保持一定距离，对两人都好。
他借故出去抽烟了。
抽烟的毛病，父亲从来不会戒。
相比刘思瑶的爸妈，我的爸妈就像贫民窟里挣扎的囚徒。
我不知道刘思瑶是什么感受，至少这样的家庭，我拿不出手。
但拿不出手归拿不出手，事实就是事实。
我总不可能去花钱来扮演父母，来一招瞒天过海吧。
“这位是同学吧？”
“妈，她叫刘思瑶，我女朋友，也是未来的老婆。”
“阿姨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就很直接。
当时，我妈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
“好，长得真不错，在哪里工作呀？”
“暂时在我舅舅公司上班，打算考研。”
“家在哪里呀？”
“妈，别弄得跟查户口一样，你要多休息。”
“去去去，我就问两个问题，你看你就不让问，难道是为了我开心，骗我？我们的家，我又不是不知道。子业呀，我知道你很孝顺，但是”
万万没想到，本想隐瞒的家庭情况，被老妈一口说出。
她还说过年，同公司阿姨的儿子也同样租个女友过年，最后被发现了，他老妈气得离职。
“阿姨，是真的，子业见过我父母了，他们很满意。以后我们会过得很好的，放心吧，你先养身体。”
刘思瑶算是被我老妈逗笑了。
她丝毫不介意我的家庭，甚至有点开心。
那话里就差说入赘两个字。
“我们家这么差的条件，你愿意嫁过来受苦？”
“当然愿意，婚姻是我跟子业两个人的事情。再说，嫁给子业也不是受苦，我们会努力的，而且我爸妈会帮助我们”
刘思瑶的话语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幻想。
但她绝对想不到，我老妈一辈子要强，听到这些，还以为我要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