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副总的烦恼
韩佳雪发消息给幺哥说，互联网事业部出事了。
自从被调离互联网事业部，改任鸿雁篮球队的经理之后，幺哥就没再管那边的事。
田鸣接替幺哥，出任项目经理，也做出了一些成绩。作为海外名校毕业，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田鸣有很不错的研发能力。在担任项目经理后不久，他就开发出了直播的美颜功能，解决了鸿立的直播软件，存在的最大一个问题。
当初，幺哥为了节约开支，在购买开源引擎的使用许可，以及定制开发服务时，去掉了美颜和滤镜等功能，才得以用一个比较低的价钱，购买到使用许可，完成定制开发，解决了直播软件底层开发的问题。
然而，没有美颜功能，终究是影响直播效果的。虽然幺哥通过直播斗宝大赛，实现了直播运营组的初步盈利，又通过与菁芸传媒的合作，直播青年篮球大赛，进一步扩大了直播软件的用户规模和影响力。但是，因为直播没有美颜功能，直播行业最火的一类业务，网红直播，幺哥始终不敢去做。
曾经也有网红在鸿立的直播软件上开直播，但是效果并不好。甚至连一些美食类的主播，也觉得在没有美颜的情况下开播，对自身的挑战太大。
田鸣为鸿立的直播软件增加了美颜功能后，又通过秦副总，向集团公司申请到了一大笔资金，用于直播软件的运营。
随后，田鸣便开始和网红工作室合作，以提供保底收入为条件，邀请了大量的人气网红，在鸿立的直播软件上开直播。
在很短的时间内，网红主播就带给了直播软件大量的用户，无论是流量还是热度，都比幺哥担任项目经理时更火。
秦副总为此十分得意，感到自己坐稳了集团副总的位置，甚至，取代总经理蔺鸿儒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秦副总没有想到，他的黄粱美梦还没做完，就被人釜底抽薪，击成了碎片。集团公司决定，将互联网事业部和移动事业部合并，组成新的移动互联网业务分公司。并且，新组建的分公司，不再由秦副总分管，而是直接向总经理蔺鸿儒，汇报工作。
合并两个事业部的提议，最初是柳京月在集团公司管理层的例会上提出的。
秦副总对此不以为然，觉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互联网事业部的发展，正处于如日中天的阶段，没有理由和移动事业部合并，让别人分享果实。
作为集团的副总，同时还兼任互联网事业部的总监，只要秦副总不同意，柳京月的提议，就很难在集团层面通过。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秦副总的意料。首先是总经理蔺鸿儒支持了柳京月的提议。然后，被秦副总视为心腹的，主管直播运营组的项目经理田鸣，竟然也附和了柳京月的提议，认为两个事业部的合并，可以整合资源，有利于整体的发展。
田鸣还提议，在两个事业部合并后，可以将现有的直播软件和影音视频软件，整合为一体，实现一个既能看直播，又能发自拍短视频的多功能的软件，更加符合现在同类软件的发展趋势。
田鸣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作为秦副总的心腹，他应该在会议上作出表态，或提出自己的意见之前，和秦副总进行沟通。
在移动事业部和互联网事业部是否合并的问题上，总经理蔺鸿儒和两个部门的主管，意见保持一致，让唯一持反对意见的秦副总，感到很难堪。
尽管如此，秦副总还是原谅了田鸣，觉得他只是太年轻，不懂得在大公司里做事的规矩，所以才在无意间犯下了错误。
大老板侯总，出于对老部下秦副总的体恤，没有对两个事业部是否合并的问题，立刻作出表态，而是表示下次会议再作决定，让秦副总有了挽回局面的时间。
然而，在会后，秦副总通过和田鸣的谈话，才发现，田鸣居然是有意为之，在明知秦副总极有可能反对的情况下，私下和柳京月达成了协议，将两个事业部合并，并且得到了总经理蔺鸿儒的支持。
得知真相的秦副总，如同被当头一棒，差点倒在地上。
田鸣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田鸣正在追求柳京月。
对于秦副总对自己的帮助，田鸣是心存感激的。但是他觉得，秦副总之所以帮助自己，主要和母亲田丽有关。有时候，田鸣甚至对秦副总还有些反感，觉得他的动机太不单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
上次，在田鸣顺利的接替幺哥，出任项目经理之后，田丽打电话给秦副总，有意无意的透露了田鸣因为去海外留学，导致和女友分手的事情。
自那以后，秦副总给田鸣安排了多次相亲，更是让田鸣感到烦恼。
秦副总哪里知道，田鸣在进入公司后，见到了柳京月，惊为天人，彻底的被柳京月的美貌所倾倒。在田鸣心里，已经没有位置，能容得下别的女孩。
但是，出于对秦副总的尊重，田鸣又不能拒绝秦副总安排的相亲，更不敢说出，他喜欢上了另一个部门的主管柳京月。
秦副总曾经向田鸣表达过他对总经理蔺鸿儒，以及移动事业部的主管柳京月的厌恶。无论是蔺鸿儒，还是柳京月，都是空降到鸿立集团的，在秦副总的眼里是外人。只有像软件开发组的主管梁晋，以及田鸣那样的，由秦副总一手提拔的，才是自己人。
柳京月虽然带领移动事业部做出了成绩，取得了良好的业绩，却被秦副总视为对手。秦副总在互联网事业部设置项目经理的岗位，以及推动直播软件项目开发计划，就是针对柳京月和移动事业部的。
如今，被秦副总视为心腹的田鸣，竟然和柳京月联手，提出要合并两个事业部，实在是打了秦副总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将两个事业部合并，整合资源，并非没有益处。
只不过，田鸣的真正意图，是想通过两个事业部的合并，增加自己和柳京月相处的机会，所以忽略了秦副总的感受。
也许，是秦副总太天真了。他一直出于对田丽的感情，而把田鸣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尽心尽力的培养。不仅资助田鸣到海外留学，还在公司里为田鸣安排好了职位。为此还费尽心机，将幺哥从项目经理的位置上踢了出去。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田鸣和柳京月联手，釜底抽薪，断了他想当总经理的黄粱美梦。
尽管秦副总苦口婆心的，对田鸣讲了一番大道理，却仍然没能说服他。最后，秦副总气急败坏的走出了办公室，不知道是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在挂断电话前，秦副总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让一整层办公室的员工，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秦副总那么失态过。
几天后，在集团公司的例会上，关于移动事业部和互联网事业部合并的提议，被讨论通过。既然秦副总连自己的手下都说服不了，大老板侯总自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考虑秦副总的意见了。
一连三天，秦副总都没有去公司上班。再次回到财富大厦时，身形显得有些憔悴。
不过，幺哥关心的，并不是秦副总的身心是否疲惫，就连两个事业部是否合并，也与他无关。
真正让幺哥感到气愤的，是田鸣居然将杨寒冰，调离了直播运营组。
直播软件能够开发完成，上线运营，杨寒冰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正是从杨寒冰那里，幺哥才得知可以用开源引擎，解决直播软件底层开发的问题。之后，杨寒冰更是加班加点，完成了直播软件的前端开发，并配合韩佳雪，完成了软件的测试和上线运营的准备工作。
正是因为如此，幺哥才在集团公司的会议上，提议由杨寒冰担任直播运营组的主管。然而，田鸣接替幺哥，担任项目经理后，竟然把杨寒冰调离了直播运营组，让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梁晋，接替杨寒冰，担任直播运营组的主管。
韩佳雪在发给幺哥的消息里说，杨寒冰被调离直播运营组的原因，和田鸣破解了开源引擎的许可限制有关。
当初购买开源引擎的商业使用许可时，幺哥因为手上的钱不够，采用的是分期支付许可费用的办法。田鸣得知直播软件所用的底层引擎，有许可证时间限制，必须按时付款，重新激活后，不知道是用了一个什么手段，竟然破解了许可证的时间限制。
杨寒冰在得知此事后，明确表示了反对，认为田鸣的做法，是对开源软件的不尊重。
不料，田鸣却对杨寒冰的意见嗤之以鼻，觉得他对开源的态度太过狂热了。两人由此产生了矛盾。
最后，田鸣将杨寒冰调离了直播运营组，改为由梁晋担任直播运营组的主管。
田鸣的做法真是霸道。
不过，他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因为，直播软件出现了大面积的故障。
故障的原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查清。虽然，直播软件的基本功能也没有受影响，还是可以继续直播。但是，各个直播间的美颜功能，都失效了。
对于像斗宝大赛，篮球大赛那样的直播，有没有美颜功能，影响不大。
但是，对于各个直播间里的网红主播，美颜功能突然没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据说那天晚上，很多直播间都炸了，榜一大哥连夜买的站票，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其实，能够做女主播的，颜值都不差的。只是，谁都不可能那么完美，所以需要借助美颜，做一点优化。
但是，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们，看惯了在美颜特效下的美丽动人的女主播。突然之间，美颜功能突然失效了，一瞬间的反差对比之下，难免让一些人，不太容易接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开始，幺哥直播斗宝大赛时，没有美颜功能，镜头里除了古玩，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偶尔拍到个女生，直播间里的观众都能激动半天，大呼有美女。
现在，直播间里有了那么多的网红美女，观众们的口味却也提上去了。仅仅是因为突然关掉了美颜，就闹得不可开交。
真是，成也美颜，败也美颜。
田鸣自然知道故障的严重性，连夜回到公司，调试代码，检查问题。
然而，却一直没有进展。
网红主播们连续多日不敢开播，还有一些用户要求退款，说自己上当受骗了。
一些媒体也对鸿立的直播事故进行了报道，侯总为此大动肝火。
最后，为了尽快安抚用户和网红主播们，鸿立集团宣布，解除直播运营组的主管梁晋，以及项目经理田鸣的职务。
对此，秦副总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从入职到担任项目经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田鸣就被踢出了公司。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由于田鸣直到离职，仍然没有查出故障的原因，所以柳京月在接手直播软件后，继续对故障的原因展开调查。
柳京月怀疑，是有人故意做了什么手脚，破坏了直播软件的底层功能。
田鸣自然没有动机去破坏直播软件的代码。那个直播运营组的主管梁晋，更是连底层代码都看不懂，根本没有能力去破坏。
杨寒冰也受到了调查，不过他是写前端代码的，所以被排除嫌疑。
甚至，连秦副总也受到了怀疑，被暗中调查了一遍。当然，结果是和他没有关系。
最后，柳京月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既有动机，也接触过底层代码，具备很大的嫌疑。
时间紧迫，柳京月决定亲自去调查一下，于是便让公司安排车辆，带了几名手下，直奔郊外而去。
幺哥正在郊外的篮球训练馆，检查鸿雁队的训练情况，为几天后的复赛做准备。突然，有人通报说，集团公司那边的人要见幺哥，人已经到了门外。
幺哥正感到困惑，一看门外的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柳京月。
当得知自己被怀疑是直播软件出现故障的背后主使，幺哥直呼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