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辩解

    对于秦副总从古玩店拉回的古玩都是假的那件事，幺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幺哥想说，店里的古玩，都是店主贾老板拿到店里的，自己并不知道真假。不过，做人要厚道，对于店里的古玩有赝品，幺哥是知情的。

    尽管，幺哥是个不正规的鉴宝师，并没有取得正规的资质，甚至连古玩店的贾老板，也没拿幺哥那个鉴宝师当回事。但是，幺哥却是有一点眼力的，以至于出乎古玩店贾老板的意料。

    贾老板曾经半开玩笑的对幺哥说，如果他能看出店里的哪一件瓷器是赝品，就让幺哥当店里的鉴宝师，并且给他加工资。

    虽然知道老板的德行，幺哥还是用手指了一件，价值并不很贵的瓷器，说：“那件就是。”

    贾老板一惊，不知道幺哥是蒙对的，还是真有那个能力，竟然看出了那件是赝品。

    其实，幺哥还是有所保留的。幺哥原本想说，店里的那件元青瓷也是赝品。但是，担心老板生气。老板一旦生气，加工资的事情肯定就没戏了。所以，幺哥没敢说。

    贾老板说话算话，让幺哥当了店里的鉴宝师，还加了工资。幺哥自然也明白，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直到，秦副总到店里，买走了清咸丰粉彩瓷碗。以及，最后，碗摔了。幺哥一直都保持了沉默。

    正在财富大厦的某一层做保洁的幺哥，被秦副总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手下，带到了总裁办公室，见到了鸿立集团的大老板侯总，总经理蔺鸿儒，以及秦副总。

    也许是因为之前被侯总训斥了一顿，秦副总的心情极度不爽，见到幺哥被带进总裁办公室，可算有了发泄的出口：“就是那小子，还是什么鉴宝师？店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不知道他那个鉴宝师是怎么当的？说不定连他那个什么鉴宝师的证，也是假的！他就是个同伙！”

    幺哥很无辜，自己明明是配合调查的证人，怎么到了秦副总的口里，就变成了古玩店老板的同伙。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正规的鉴宝师，只不过是在工牌，也就是工作证上，填的职位是鉴宝师。那也不是幺哥自己填的，而是古玩店老板填的。就像很多公司的销售人员，名片上印的是销售经理一样，哪有那么较真，去分辨到底是不是真的经理或鉴宝师的呢。

    为了配合调查，幺哥已经在财富大厦待了好几天，除了工作时间做保洁，洗厕所，其余时间，无论吃住，都必须和大厦的保安在一起。自己明明是作为证人，配合调查的，却像个被调查的对象一样，受到了限制，随时都有人在幺哥身边，寸步不离。

    现在，秦副总口口声声说幺哥是什么同伙，根本没有把幺哥当作证人看待，更是让幺哥的心情很不爽。

    所以，面对秦副总劈头盖脸的一顿喷，幺哥忍无可忍，毫不客气的，予以了反击。

    古玩行里有规矩，买古玩，讲究的是一个眼力。因为有些东西，年代久远，难辨真假。比如，《清明上河图》，就有好几个版本，很难说清楚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个是赝品。如果买家要求卖家必须保真，那么谁还敢做古玩的生意？

    所以，秦副总买下古玩，清咸丰粉彩瓷碗，需要考验他自己的眼力，而不是要求卖家保真。

    至于秦副总从古玩店里拉走一车古玩，古玩店主并没有同意，算不上买卖。所以，那一车古玩究竟是真是假，秦副总根本就没有资格追究。

    幺哥从古玩行的角度，做了一番辩解。之后，又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至于荐宝师，是推荐宝物的，不是鉴定宝物的。还请您仔细看清楚了。”

    说罢，幺哥拿出了自己在古玩店里的工牌，递给了秦副总。

    秦副总随手接过幺哥的工牌，仔细一看：哎！哟！喂！

    没想到，幺哥的工牌上，写的是“荐宝师”，不是“鉴宝师”，同音不同字。荐宝和鉴宝，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一个是推荐购买，类似销售。另一个才是鉴定宝物的真伪。

    当初在古玩店里，秦副总没仔细看幺哥的工牌，以为店主贾老板说幺哥是鉴宝师，没想到，此荐，非彼鉴。

    秦副总被幺哥那个“荐宝师”的工牌，整得有点懵，不过嘴上仍然不依不饶：“就算是荐宝师，你也要能分辨古玩的真伪吧。难不成你的工作就是推荐一堆假古玩给客户？”

    幺哥不紧不慢的辩解道：“秦副总，您买的是清咸丰粉彩瓷碗。您有证据表明那个瓷碗是假的吗？”

    别说，秦副总还真没有证据。由于古玩瓷碗已经摔成了碎片，总经理蔺鸿儒认为没什么价值，就没有对瓷碗进行鉴定。

    秦副总没想到幺哥那么能狡辩。

    “那你说，为什么从你们店里拉回的古玩都是假的，你作为店员，难道没有发现那些都是赝品？”

    幺哥思考了一下。

    “秦总，那些（古玩瓷器）都只是装饰品和样品，就像手机店里摆的那些手机模型一样，所以它们并不一定是真的。”幺哥觉得自己的回答还算说得过去。

    “哟！那你当时（拉回一车古玩回公司时）怎么不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秦副总气急了。

    “您也没问啊。”幺哥回答。

    秦副总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