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师的洗礼
教师办公室
英语老师坐在软椅上悠闲的喝茶。
“陆云祈啊，你这次英语只考了二十七分，这怎么行呢？”
她的语气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考了二十七分，上课还想着睡觉？”
陆云祈垂着头，像一个甘愿受罚的好学生。
“还有你，是叫段锦抒对吧？怎么，英语考了146分很骄傲？我们年级还有考满分的呢。”
段锦抒也垂着头，陪他默默演戏。
班主任正好上完课回来，看着并排站着的两人，“哟，这是咋了？他俩上课讲话了？”
英语老师：“算是吧。”
班主任看着陆云祈：“陆云祈啊，你妈妈今天早上还发微信给我，让我好好督促你学习。”
“你现在又给我唱这一出。”
“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陆云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段锦抒，你和他是同桌，在学习上多帮帮他。”
段锦抒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也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都高二了……”
他们并排站着，都耸拉着脑袋，静静地，接受着老师的洗礼。
宋淮然拿着试卷来办公室问题目，抬眼就看到并排站着的陆云祈和段锦抒。
他们被罚了？因为什么被罚？早恋吗？
捏了捏试卷，走到数学老师办公桌旁。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们垂着头的神情。
陆云祈微微侧头，不知道在和段锦抒小声的说什么，引得段锦抒眉眼轻弯。
有点刺眼。
数学老师接过试卷，感叹道：“说起来了这道压轴题全年级只有两位同学得了满分，还有一位是新转来的。”
“孩子，你过来。”他向段锦抒招了招手，显然是知道她。“你们俩虽都得了满分，但思路却不大相同，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宋淮然眼睛微亮，他来问的就是压轴题的其他解法。
段锦抒抽出稿纸，洋洋洒洒地写下过程，递到宋淮然面前。
字迹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娟秀工整，和她的气质不大相符。
数学老师兴致冲冲的凑过来看，明显一顿，“孩子，你想不想去参加数学竞赛？我们年级只有两个人参赛，加上你的话，正好三个。”
数学竞赛？段锦抒略一沉思，父亲应该会喜欢。
“嗯，好。”
宋淮然面上平静如水，实则内心早已击打出千层浪花，这意味着他和她的接触机会更多了。
始料未及的心动，他想，他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明艳的少女了
终于，在上课铃快打响之际，班主任让他们回去了。
自习课
陆云祈心不在焉，莫名烦躁。
段锦抒：“你不是要问题目吗？”
陆云祈一眼就看到了压轴题，立马回想起她和宋淮然相处的画面，更加不爽。
他“哼”一声，“我不要听压轴题。”语气傲娇的要死，反正讲了，他也听不懂。
“嗯，好。”她轻轻点头。
试卷摆在两人中间，段锦抒停下了笔。
“你靠过来一点，不然我讲的，你听得清吗？”
虽然是自习课，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
“哦哦。”
两个人挨得极近，他甚至能闻到段锦抒头发上的香气，闻不出来是什么香。视线下移，是洁白纤细的颈部，不小心又对视了一下。
心跳蓦然加快。
这怎么听得进去。
段锦抒用笔戳了戳他，“听懂了吗？”
她讲完了？这么快吗。
“没听懂。”
段锦抒气愤的放下笔，“你根本没有认真听。”
“算了，我不讲了。”
“可是，你答应过老师要好好教我的。”
“答应老师的话，就能当真吗？你还答应老师要好好学习呢，你做到了吗？”
他确实无法反驳，轻轻垂眸，摆弄自己的篮球手环。
是午后
学校上空罕见的出现了火烧云，日光透过云层撒下大地，那是丁达尔效应，球场上的少年们正肆意的享受投篮的快感。
陆云祈穿着黑色短袖衬衫，光浅浅地打在他俊美的脸上，如同光是因他而生，因为炎热，衬衫最上端的扣子解开，露出小片白皙精致的锁骨，眼神散漫，动作却利落，奋力一跃，他的三分球一如既往的稳。
篮球场外的少女们欢呼，这个年纪的女生都酷爱球场上运筹帷幄，肆意妄为的少年，更何况那少年俊美无俦，桀骜不驯，像风，却又比风自在。
出了球场，有不少女生上前送水，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段锦抒，发现她两手空空，忍不住道：“我的同桌竟然不给我带水。”
段锦抒一愣，“这里有这么多女生给你送水，还需要我帮你带吗？”
陆云祈：“喝了那些女生的水是要负责的，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她微怔。
见段锦抒没有说话。
陆云祈的心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阵痛不已，“帮了你那么多，做同桌也这么久了，连朋友也算不上吗？”
她回神，天边的晚霞都归顺于他身后，少年的头发中分，领口微敞，整个人慵懒又随性，只是眼底的几分倔强令人心生怜悯。
她笑道：“我们当然”
话未说完，少年却已越过了她。
“你去哪？”
“当然是去买水了，你又不给我带。”声音傲娇却又透着几分委屈。
相处了这么久，连朋友都不算吗？
随手拿了一瓶水，隔壁奶茶店人满为患，店门口挂着一张海报，是新推出的奶茶桃之夭夭。
不知怎得，陆云祈脑海中闪过段锦抒艳若桃花的面容，哼，才不会给她买呢！连朋友都算不上！
五分钟后，陆云祈凭借着身高优势和帅气的长相迅速买到了当季新品——桃之夭夭。
回到教室后，陆云祈一脸神气的把奶茶摆在桌上，得瑟地看着段锦抒。
“你喜欢喝奶茶？”男生不是都不太爱喝奶茶的吗？
“你管我！”他扒了扒奶茶袋子。
“我们是不是朋友？”
她无奈：“是。”
陆云祈勾起唇角，笑得肆意。
李深忍不住吐槽：“陆哥，咱能别笑了么？你笑的我心颤颤的。”
陆云祈瞪了李深一眼，把奶茶推到段锦抒桌上。
“给你买的。”语气少了几分傲娇，多了份散漫。
李深惊得眼睛都睁圆了，他作为陆哥的好兄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从来没有！不对，段锦抒是女孩子，对她自然是和对他这个糙汉子不一样，但这是陆哥第一次给女生买奶茶！！还是最新品！！！
李深眼中流露出悲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见色忘友呢？真是交友不慎！
段锦抒眼睛发亮，奶茶，她一直都很喜欢喝奶茶，但是父亲不允许她喝，说奶茶里面都是激素，还会致癌。
父母离婚后，法律把她判给父亲，母亲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她再也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小打小闹，她只能顺从父亲的意愿，害怕再次被抛弃。
桃子的香甜混着茶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她喝得极快，不一会就少了一半。
“你慢点喝，我又不会跟你抢。”
她抬头，眼角处却挂上晶莹的泪珠。
“诶，你怎么还哭了，感动哭了？一杯奶茶，不至于嘛。”
桌上的纸早被陆云祈全抽去擦汗了。
她拉起少年的衣角，报复性地给自己擦擦眼泪。
陆云祈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红到不行，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好…好了没？”他磕磕绊绊地问。
段锦抒松开他的衣角，“好了，谢谢你的奶茶，很好喝。”
少女的笑容比刚盛开的桃花还要艳丽几分。
陆云祈僵硬的铺平衣服上的褶皱。
“你要是喜欢喝奶茶，我以后天天给你买，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
段锦抒吸了吸鼻子，“才没有哭，只是喝的太急掉眼泪了而已。”
只听说过被辣得掉眼泪，没听说过喝太快掉眼泪的。
李深震惊于陆云祈的那句“我以后天天给你买。”这是陆云祈能说出的话？看着陆云祈柔声安慰段锦抒的样子，完了，陆哥这是要动心的节奏啊？还是说，已经动心了？
李深猛烈地摇了摇头，陆哥怎么会是那种容易心动的人。
“段锦抒、尹皓辰，数学老师找你们两个去办公室。”
办公室，憨厚和蔼的数学老师旁还站着宋淮然。
“都来齐了？”
“那就开始吧。”
于是他们花了一个小时做完了一张检测卷子。
试卷偏难，但难度与竞赛题的还有一段距离。
阅完卷后，数学老师逐一分析了他们的弱项和强项，并提供相应意见。
“你们都是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数学竞赛或许是一条有效的捷径，但我希望你们对于数学要有最真挚的热爱。”
“关于数学竞赛你们要拿到什么奖项，我不作过多要求。”
“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即可，相信自己在默默长夜中与数学相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