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是什么
“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在一阵沉默后，白羽轩终于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也真是苦了他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居然让他憋到现在，要是换做平时他早爆发了，而此刻他丢掉了平日里痞里痞气的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季雅念。
“那边学校刚好开学，时间来不及了，我就”这个答案早就在心中重复了千万遍，到最后她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羽轩无情的打断了“你真的觉得，我们会信？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离开，欧阳亦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了小白，别说了。”文宫影及时出声打断了白羽轩接下来的话，这是属于欧阳亦辰和季雅念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作为朋友，他们可以助攻，但是他不觉得他们可以插手。
“我为什么不说？我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白羽轩难得一次反驳文宫影。
文宫影叹了口气，默认了他的话，是啊，不说出来，永远不知道，说出来，至少还有机会。季雅念听着欧阳亦辰的名字，眼眶顿时就红了。
“四年，整整四年，他每天靠酒度日，喝的大醉，清醒时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再不然就是发疯似的逼自己进行超强度的训练，四年里，‘幻夜’健身房里的器材被他不知用坏了多少，最后的结果就是长期进出医院，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骨折，你上次脚扭伤住的那间病房就是那四年间，他专属的‘家’，他甚至不敢住在自家医院里，因为怕爷爷和干爹他们知道了对你有更多的看法，他从来没有恨过你，只是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笑容了。好了终于熬到毕业了，不用再面对充满你身影的地方，他接受你离开的这个事实。开始接管家里的事业，天天浑浑噩噩过日子，女人一天一换，全是露水情缘，也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可能是他想通了吧，他开始变得成熟稳重，恨骘强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年纪轻轻便在商场上大展拳脚，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将欧阳集团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至另一个局面，发展成为商界第一集团，业务遍布全球，如今他富可敌国，在商场上跺跺脚都能让商界抖三抖，可是他却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应该说从你离开那天开始他的心就死了，他变得冷漠、孤傲”白羽轩平静的讲述着欧阳亦辰这几年的变化，旁边的季雅念早已经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而文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他的思绪早在白羽轩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当初那段最无奈，也是欧阳亦辰最黑暗的时光里。
看着季雅念不停往下掉的泪水，两个男人心中特不是滋味，爱情究竟是什么，情场高手白羽轩不知道，或许等有天他也遇上了能让他付出一切的人或许就明白了，而文宫影不想让欧阳亦辰走上他的老路，到最后真的失去了，阴阳两隔，才来后悔，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季雅念闭着眼痛苦的说到，听着白羽轩讲述欧阳亦辰这几年的点滴，她心痛的快要停止跳动，她死死的抓住左手手腕上那条粉色的腕带，没人知道，在那条腕带下是一条怎样触目惊心的伤痕。
“如果你还爱他就放手赌一次，什么都不要管，辰表面上看起来成熟稳重，其实骨子里就像个任性的小孩，要别人哄着，但绝对不是同情，特别是感情，如果你爱他，就请从一而终，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开他！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离开他，不要在给他希望。”文宫影看着季雅念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慑。
“现在的他很幸福，有个爱他的人，还有你们两个一直陪在他身边。而我知道，他要的我给不了，我也赌不起，所以放心，我不会破坏他现在的幸福，对于以前，我只能说声抱歉！”季雅念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的心有多痛。
“所以，你是不爱了？”白羽轩不解的看着她。
“爱是什么？早在七年前，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终将失去他，现在，他幸福就好，就算这个幸福不是我给的。”脑海里浮现出欧阳亦辰和莫希倩亲昵的画面，她真的不想去破坏他们，她的自尊不会让她当这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最重要的是，她不敢赌，她怕最后的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看着闭上眼默默流泪的季雅念，文宫影站了起来，“不早了，回去吧。”
“我说”白羽轩听着文宫影的话，眉头紧皱，正准备说什么，只见文宫影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瞬间闭上了嘴，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车子停在季雅念公寓楼下，然而她却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楼下的小花园，她满脑子都是和欧阳亦辰的那段曾经，像电影胶片似得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眼泪源源不断的流淌，季雅念悲伤的哭出声响，好悲伤好悲伤的哭声，声声牵动站在后面两个男人的心。
此刻哭的伤心的季雅念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站在树旁被周围的灌木遮住的文宫影和白羽轩两人。
“你说爱情是什么？”白羽轩看着蹲在花园里哭的让人心痛的季雅念，悠悠的开口问着身边的文宫影。
“爱？呵没有了她，你生不如死。”文宫影冷笑了一声，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随后闭上眼，遮住眼底的那抹痛苦。
白羽轩看着闭着双眼，拳头捏的发白的文宫影，试探的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
文宫影蓦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有些人，有些事，无论时间过了多久都是放不下的，这不是时间问题，而是那颗心，除非换掉，否则一碰就痛。”
白羽轩有些无奈：“你真的是爱她吗？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只是一个习惯而并不是爱。”
文宫影眼神飘忽迷离，脸上一改平常的冷峻有着温柔的笑意，“我爱她，并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中断。”
听闻，白羽轩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向对面蹲在地上痛哭的季雅念：“我只希望能看到她和欧阳亦辰像以前一样嘻哈打闹，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看着他们一路走来，就好像是自己也在经历这场恋爱，如果他们都不幸福了，那我以后又如何能追寻自己的幸福呢？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了，我们在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
“两个别扭的人，一个努力的和不爱的女人装恩爱，一个明明爱着却装作无所谓，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躲在一边独自伤心，是不是真的要等到物是人非了，他们才懂得后悔。”文宫影摇摇头，对欧阳亦辰和季雅念有着深深的无奈，他真的不想他的兄弟走上他曾经的路，如果菲儿还活着，他一定不会像他们那样矫情，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