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姗姗的告白
回到酒店三楼，程亦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出门买衣服并未花费多少时间，所以此时章姗姗还在洗澡。
“程亦，是你吗？”
浴室里传来章姗姗怯生生的询问声。
“嗯，是我。”程亦应了一声。
章姗姗听到程亦回答，松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她从未住过酒店。
第一次来到这种陌生环境，让她心里充满了不安。
只有程亦陪在她的身边时，她的心中才会多出几分安全感。
“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等会你洗完澡就换上吧。”
程亦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浴室门口，章姗姗只要打开一条门缝，伸手就能够到。
“嗯，谢谢你。”
章姗姗道了一声谢。
随后花洒出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亦无事可做，躺在床上观察房间里的布置。
洁白无瑕的床被，液晶屏幕的电视，古色古香的木制棕色柜子。
单人间浴室由半透明玻璃隔断，从外面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修长白皙人影……
程亦背过身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差不多五分钟过后，花洒出水的声音停止。
吱呀~
门被打开的声音。
随后是窸窸窣窣，像是穿衣服的声音。
在所有声音最终沉寂之后，程亦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收拾好了，我们就回……”
程亦话还没说完，一副温暖柔软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
章姗姗虽然身上套着程亦买来的白衬衫，但胸膛前传来的那不同寻常的挤压感，让他不由得心中一荡。
程亦强压心中躁动，一字一句地说道：“章姗姗，你可能误会了。我带你来酒店只是帮你换一身干净衣服，并不是想和你发生些什么。”
然而听到程亦坚定地拒绝，章姗姗的手却立刻就抱得更紧了。
“程亦，我……真的喜欢你！你接受我，好不好？”
程亦深吸一口气，随后还是坚定地推开了章姗姗。
“够了，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程亦如此决绝地推开她，并不代表他对章姗姗没感觉。
恰恰相反，章姗姗作为他心中的白月光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只是如果二人真的相恋，程亦不能确认这份感情能够维系多久。
前世的他，在那个残酷的异界经历了许多背叛与谎言。
每一次都让他无比悲痛，绝望。
渐渐地，程亦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再与任何人产生接触。
他不想再体会心碎的感觉，于是将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地用孤独地修炼裹覆。
程亦依旧渴望着真挚的感情，但他始终很害怕。
害怕当他深陷其中之时，另一人却能轻易脱身而出。
流浪数十载，他却没办法像浪子一般那样豁达。
“程亦，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呢？”
两行清泪顺着章姗姗腮边流下，她那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时蓄满泪水，娇俏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你现在已经失去理智，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章姗姗用那蓄满眼泪的桃花眸倔强地瞪着程亦。
程亦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章姗姗，虽然我们高中三年都在一个班，但实际上真正熟络起来也就这几天而已。你究竟喜欢上了我哪一点？”
“就因为你上次救了我。”
“就仅仅如此？”程亦歪了歪头。
“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章姗姗听到程亦轻佻的语气，像是炸毛的小猫般坐了起来。
“那天我被那两个流氓抓住，他们用沾着迷药的毛巾捂住我的口鼻，我不断地挣扎，但始终逃脱不了他们的魔爪。”
“当我力气一点点消失的时候，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昏迷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而就在这样绝望的时候，程亦你出现了，你都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惊喜！”
“程亦，我喜欢你！就是你奋不顾身赶来救我的样子，让我深深着迷！”
“……”
面对章姗姗的大胆告白，程亦却显得异常冷静。
“章姗姗，你会喜欢我，仅仅是因为吊桥效应罢了。我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等到你热情消退，认清了我的真实面目，这份感情便会不复存在了。”
章姗姗大声反驳道：“你凭什么这样擅自断定我的感情？就因为我之前忍受不了别人的目光所以拒绝了你？那下周一换我向你当众告白好了！”
程亦摇了摇头：“别做这样没意义的事情。”
“才不是没意义的事情，肯定就是因为上次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才想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对不对？”
说着，章姗姗原本流尽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肩膀一颤一颤的，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好了，别哭了。”程亦伸手摸了摸章姗姗的脑袋，安慰道。
章姗姗一下子扑进程亦的怀抱，哭诉道：“呜呜呜……程亦，我不想和你变成陌生人。”
听着少女委屈的哭声，这次程亦没有狠下心推开她，只是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用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同班同学，怎么会变成陌生人？”
“同学关系只能持续到毕业，等我们上大学了，你就会忘记我了。”
章姗姗的声音中仍带着几分呜咽。
“不会的。你毕竟是我的初恋，哪有那么容易就忘记。”
“那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交往？”章姗姗抬起头，认真看向程亦。
程亦无奈捂头。
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这样吧，我们先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
“我不要！”听到程亦要远离自己，章姗姗赶忙摇头拒绝，甚至还把程亦抱得更紧了。
程亦解释道：“这是为了让你冷静一段时间。”
“那一段时间是多久？”章姗姗问道。
程亦沉吟一下，随后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吧。”
“不行，太长了！”章姗姗撅着小嘴不答应。
“那两个月半。”
章姗姗：“一周。”
程亦咬咬牙：“两个月，不能再少了。”
章姗姗：“两周！”
“你当是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呢？就一个月！”程亦语气坚决地说道。
“那一个月后，如果我还喜欢着你，你就和我交往吗？”
“我们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程亦搬出了万金油的拒绝理由。
“那我就继续缠着你。”
章姗姗把小脑袋埋进程亦怀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抱住他。
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放开的模样。
程亦最后只能举起双手，无奈妥协：“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