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定谔的良心
把柳秋蕊送回了家，程亦躺在沙发上进入了冥想状态。
在用修罗魔功吸取段天工力量时，程亦还对其使用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秘法。
搜魂术。
这种秘法可以将对方生前的记忆提取出来。
通过这个秘法，程亦可以很轻松地知道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程亦沉下心神，段天工的记忆便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很快，程亦便发现，段天工的童年与普通人无异。
也就是说，他那异于常人的能力是后天获取的。
想明白这点，程亦便专门截取段天工情感波动最大的记忆片段观看。
九岁，段天工偷邻居家的果子，结果在逃跑的过程中掉进粪坑。
十五岁，初三的段天工尿床了，关键是他住的宿舍。
十八岁，段天工偷看自己小姨子洗澡，结果被父母逮个正着。
二十岁，和自己的女朋友去开房，因为他胆子太小，没有下手，整晚都在忐忑中度过。
二十一岁，段天工的女友跟一个富二代跑了。
二十二岁，跟富二代跑了的女友前来找段天工复合。
段天工同意了，甚至还非常高兴。
还是二十二岁，段天工的女友怀孕了，可他和女友复合之后，还没有同过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段天工大方地选择原谅女友，并且承诺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
二十三岁，孩子出生，是个男孩。
虽然不是段天工亲生的，但段天工对这个孩子很是喜爱。
二十四岁，富二代知道段天工的女友怀了自己的儿子，赶忙跑来求复合。
原来因为富二代玩得太花，导致染上了性病，下半辈子彻底失去生育功能。
女友的儿子是富二代唯一的孩子。
二十五岁，段天工和女友分开，并且在女友和富二代的婚礼上祝他们幸福。
不仅如此，他和女友复合的那一段期间，由于怀孕和坐月子的原因，段天工一直没有碰过她。
……
“麻了，这是什么苦情舔狗人设！”
程亦从回忆片段中抽身出来，感觉脑袋有点晕。
他使用搜魂术观看段天工的记忆，并不会和段天工感同身受。
可段天工的经历，实在是让人觉得有点折磨。
就连身为修罗魔尊的程亦，都不由得对其产生了一丝同情，甚至有些后悔弄死了段天工。
虽然这丝同情仅仅持续一分钟。
缓了片刻，程亦再次沉下心神，继续观看记忆。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段天工从普通人蜕变成异能者的节点。
二十九岁，段天工遭遇车祸。
经过医生诊断，他的双腿彻底残废，再也无法站立。
段天工在巨大的痛苦当中，消沉了整整一年。
三十岁，段天工突然觉醒了异能，第一个受害者是他一个合租的舍友。
还是三十岁，段天工通过异能吸食了六个人的精血，双腿重新获得站立的能力。
三十一岁，尝到甜头之后，段天工彻底放弃做人的底线，开始疯狂吸食人的精血，用于增强自身力量。
……
接下来段天工的人生经历，充斥着各种血腥与残暴的画面。
他这个被压抑了三十年的老实人，在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彻底成为了力量的奴隶，沉浸在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当中。
程亦也从之后的经历，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被搜查队追捕，也知道了为什么那个清冷少女会对自己杀死段天工的行为感到如此愤怒。
身体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程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这下子麻烦了。”
原来段天工曾和一个超能力犯罪团体产生过接触，对方想要吸纳他成为一员，只是段天工习惯了独狼的生活，拒绝了他们的橄榄枝。
而就在最近，那个超能力犯罪团体犯下了一桩大案，他们在幼儿园中绑走了五十多名小孩，随后便销声匿迹。
不久前与其接触的段天工，成为了追踪那个团体唯一的线索。
怪不得政府机构会拼了命想要活捉段天工。
只是现在段天工已死，知道超能力犯罪团体的窝点只有程亦一人。
面对这件事，程亦其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没人能够问责他。
只是想到那五十几个无辜的孩子，会因为他的行为而无法获救，最后遭受歹人毒手。
程亦那薛定谔的良心，便不由自主地开始痛了起来。
他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毕竟本质还是人类，还保留着最基本的同理心和道德责任感。
“算了，本尊就勉为其难地出手一次吧。”
程亦摇头一声叹息，慢慢走向阳台，爬上栏杆，感受了一会夏夜的凉风。
随后他猛地一跃而起，在月光照耀下化为一道速度极快的黑影。
……
……
半个小时过后，程亦来到了犯罪团伙的藏身之所。
一处废弃的化工工厂。
程亦正打算悄无声息地潜入，一道强光突然打到他的身上。
“什么人？！”
血龙妖爪！
程亦单手挥出，五道红光从指尖飞出，
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红光切成数段。
程亦嘴角微微上扬。
只要我杀掉所有发现我的人，我就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地潜入。
是这个道理！
“谁在那里？！”
“火烈掌！”
“那边好像有声音？”
“焚海印！”
“快去报告老大，有人闯进来了！”
“蝎王腿！”
……
踏过一地的尸体，程亦终于成功潜入了这座化工厂之中。
从化工厂内寂静的环境来看，现在还没有活人发现他。
程亦闭眼进入感知状态，一番寻觅过后，最终在一处房间内发现了许多柔弱的气息。
循着气息来到房间，打开门一看，果然就是那群被绑架的小孩。
“小鬼们，现在乖乖跟我走，我是来救你们的。”程亦以命令般的语气说道。
本来此时的程亦应该躺在床上享受美梦的，可是因为这个小插曲，他却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救一群和他毫不相干的小孩。
所以，程亦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