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动靠近
吃完饭后，程亦在操场上缓慢踱步。
一边消食，一边思考。
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在章姗姗面前如此异常？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排除无数不靠谱的猜测之后，程亦最终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仍然对章姗姗有所眷恋。
虽说在那个残酷的异界，他早已逼迫自己将一切软弱的情感放下，但再怎么说，章姗姗也是三世为人的程亦唯一动心的人。
尤其是章姗姗开始主动接近他以后，心中这份情感便如同干草堆里的火苗一般，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难以自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自己如今要如何面对这份情感？
是坦然接受，还是继续埋藏在心底？
程亦一时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
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他，不清楚自己还是否具备爱人的能力。
下午的数学考试，便在纠结中过去了。
此时距离放学还有一节课的时间，贺高成便让学生开始自习，随后他又叮嘱了几句纪律问题，便拿着水杯回办公室批改试卷。
程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高一历史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高中知识早已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如今为了完成学业，只有从头学起。
幸好如今他有魔功加持，配合上特定的呼吸术，能让头脑进入清明状态，使得记忆力和学习效率大大提高。
这时，一道微风袭来，带来阵阵幽香。
程亦忍不住转头看去，是章姗姗坐到了他的旁边。
由于吴振要去参加校训队的训练，他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注意到程亦的视线，章姗姗有些紧张。
她害羞地用卷子遮住半张脸，偷偷地看了前排的陶惠兰一眼。
陶惠兰捏紧拳头上下挥舞，为她加油打气。
受到好友鼓舞，章姗姗平复心态，鼓起勇气主动搭话道：“程亦，你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
程亦知道自己内心没办法轻易拒绝这个女孩，便也不再故作高冷，与她攀谈起来。
“老实说，非常差，差到让人怀疑人生那种。”
章姗姗眨了眨眼：“啊，可是我感觉这次题目还蛮简单的啊。”
程亦笑了笑：“毕竟你是学霸嘛。”
章姗姗拿出试题卷，问道：“你哪道题不会？我可以给你讲一下。”
程亦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我不会的题太多，你讲不过来，等我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
“哦，那好吧。”章姗姗抿了抿粉唇，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你要是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好。”
话题被终结，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章姗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她微微嘟着小嘴，如同宝石般的眸子时不时偷偷瞥向程亦。
呜呃……好想和程亦多说说话。
可是接下来找些什么话题好呢？
而且程亦看书很专心的样子，自己如果随便出声，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啊啊啊，心好乱啊！
还是做题好了。
章姗姗压下心中念头，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数学题。
……
……
下课之后，章姗姗抱着卷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闺蜜陶惠兰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进展如何？”
章姗姗摇了摇头，随后将情况如实相告。
“真是个木头！明明你都鼓起勇气坐到他旁边了，他竟然不撩你，而是看了一节课的书？书有我们章姗姗好看吗？”
陶惠兰忿忿不平，对程亦的直男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章姗姗安抚了一会陶惠兰的情绪，随后又说道：“小惠，我觉得我不应该那么性急，以后我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和程亦相处吧。”
“慢慢相处？要多慢你才满意。”陶惠兰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虽然章姗姗你作为班长可靠能干，但在人际交往中，你总是太在意担心别人的想法，从而忽视了自己的感受。”
“整个高一高二，程亦从来没有主动参加班级里的活动，而且也很少与他人产生交集，从这两点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其内向的人。如果真的照你所说，按照他的步调慢慢相处，估计你们整个高三都说不上几句话。”
“等到高中一毕业，大家考上不同的大学就更难见面了，你和程亦最终也只能停留在路上相遇打个招呼这种简单的关系。难道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一番长篇大论，让章姗姗陷入到沉思中。
前天的那个晚上，在吸入迷药即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章姗姗看到了程亦奋不顾身的身影。
自那之后，她便对程亦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脑海中会时不时地浮现程亦的面容，发呆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看向程亦方向。
总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多听听他的声音。
虽然因为矜持，章姗姗一直没有承认，但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恋爱了。
她想象了一下陶惠兰话语中最后描述的场景，不由地感到一阵心痛。
各奔东西，最后相忘于江湖。
对于两人这样的结局，她绝不愿接受。
于是章姗姗坚定地摇了摇头，看着陶惠兰问道：“小惠，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才对嘛。”陶惠兰满意地点点头，对于章姗姗的觉悟很是欣慰。
随后她皱起眉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说道：“程亦的直男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接下来我要下猛料了，章姗姗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章姗姗握紧粉拳，心中充满斗志。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和程亦先成为好朋友！
之后若是能和他发展成朋友以上的关系，在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不知是想象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章姗姗的脸蛋一下子红透了，心跳莫名地加快。
“好，很有精神！现在跟我来。”
陶惠兰拉起章姗姗的小手，在后者一脸茫然的情况下，把她带到了程亦的面前。
“程亦！”
陶惠兰喊了一声正在收拾书包的程亦。
程亦抬头看向两人，询问道：“什么事？”
“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你能帮我把章姗姗送回家吗？”
“可是我……”
程亦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陶惠兰无情打断。
“好好履行你的职责，章姗姗可是我们班级的宝贝，要是明天她少了一根汗毛，你就完蛋啦！”
随后，她便如同风儿一般地跑开了。
程亦看着陶惠兰消失在教室门口。
“看得出来，她的确有急事。”
“嗯……”
章姗姗低低应了一声。
她的小手无助地攥着衣角，内心一团乱麻。
小惠，你做事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就不能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吗？现在我该怎么办？！
“章姗姗，把东西整理好，我们一起回去吧。只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需要你带路。”程亦开口说道。
“你答应了？”章姗姗抬起头，明媚的小脸布满惊喜。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程亦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