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拘留
警察局的审讯室内，一名男警官双手撑着桌子，一脸威严地看着程亦。
另一名女警官坐在一旁，一边打量着程亦年轻的面庞，一边趴在桌子上做着笔录。
狭小的房间，刺眼的灯光。
现场压抑的氛围，若是换作心理承受能力低的罪犯，怕是早就心理崩溃，哭着请求警官放自己一马。
然而程亦是谁？
搅动异界风云的修罗魔尊！
他怎么会被这种场面吓到。
经过姓名年龄等一系列基本信息的询问过后，负责审讯的男警官终于切入了重点。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根带有血迹的木棍，上面有你的指纹。你是不是就是用它作为凶器，袭击了王虎和李勇？”
“对，就是我做的。”
程亦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男警官当场愣了一下。
这样直接的回答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就这样承认了？
都不狡辩一下吗？
我们还有好多审讯手段都没使出来呢。
凭借着优秀的职业素养，男警官很快恢复了冷静，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再次缓缓开口问道：“那么，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们威胁我，说要把我腿打断。”
男警官眉头微皱：“然后呢？”
“没了。”
男警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程亦：“就因为他们口头上的威胁，所以你就打断了他们的腿？”
程亦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两名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讶异。
根据他们所搜集的资料来看，这个程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
一个学生，竟然能够放倒两个五大三粗的成年人。
不仅如此，还心狠手辣地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腿！
从学校老师描述来看，程亦并不是班级里那种难以管理的刺头。
他平时寡言少语，很少参加学校活动。
而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内向懦弱的高三学生，面对警察的审讯竟然还能够保持风淡云轻的态度。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
“王虎和李勇小腿粉碎性骨折，下半辈子很可能落下残疾，无法正常行走站立。”男警官的话语中忍不住夹杂着一丝怒气，“而你这样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一个口头的威胁？”
“关于理由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一遍了，所以我不想多说废话。”程亦直视男警官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警官，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难不成你是在同情那两个qj犯吗？”
警察毕竟不是傻子，他们的办案能力是专业的。
根据现场留下的种种痕迹，以及那作为关键证据，掺杂了浓烈迷药的毛巾，他们早已大概地推测出了这起案件的具体情况。
“我们警察绝不会同情罪犯！但他们目前只是嫌疑人，是不是qj犯还需要等他们经过审讯之后才能敲定。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防卫过当的问题。”男警官皱了皱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
他可不会让程亦把握审讯的节奏。
程亦疑惑地歪了歪头：“我这也算防卫过当？”
“你现在防卫过当的嫌疑很大。”男警官冷哼一声，“毕竟你现在可是好好地坐在这里接受审讯，而王虎李勇两人小腿粉碎性骨折，并且如今仍处于昏迷状态。”
“呵呵，我能好好坐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实力比那两个流氓强，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程亦嘴角带着一抹嗤笑看向男警官，压低声音道：“或许在你们看来，仅仅是因为口头威胁就敲断他们的腿是小题大做，但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我实力不济败给了他们，也许躺在医院，下半生离不开拐杖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程亦在异界纵横数十载，就连价值观也受到了影响。
若是以前有人敢这样威胁他，九族能活下来一个算他输！
如今只是敲断一条腿而已，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自己大发慈悲。
那两个流氓应该跪下来感谢自己才对。
男警官被程亦平静如水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但在审讯过程中，他作为审讯的一方，绝对不能表现出弱势。
于是他强稳心神，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气势汹汹地吼道：“不要油嘴滑舌！乖乖交代，你是不是之前跟他们有过节，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复仇！”
程亦耸了耸肩，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奈地说道：“警官，我要交代的也差不多了，这场审讯差不多就到这里吧。”
“是否结束审讯是我说了算！”男警官强调道。
然而接下来，无论男警官问什么问题，程亦都毫不在意地把目光放在天花板上。
男警官拿程亦没有办法，毕竟保持沉默是每个人的权利。
他也只能结束审讯，把程亦暂时拘留起来。
…………
“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搞事情。”
两个警察把程亦带到拘留室之后，替他解开了手铐。
拘留室的布置非常简单，一个房间六张单人床。
厕所没有隔阂，直接就能看到全部。角落有一个小小的电视，但是没有打开。
虽然开了灯，但整体感觉还是有些昏暗。
三个男的坐在床上打牌，还有两个男的在互相吹牛逼。
程亦作为异世魔尊，虽然不屑于作奸犯科，但与人发生冲突的情况还是不少的。
或是得罪高官权贵，或是被人暗算诬陷。
可以说，各种各样的牢狱之灾，他都有体验过。
对于拘留室里压抑窒息的氛围，他不仅没有不适，反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活动一下略微酸痛的手腕，程亦找了地方坐下，准备凝神内视。
这时，一道黑影将他笼罩其中。
抬头一看，是刚才打牌的一个男人。
“看着挺年轻啊，说说，怎么进来的？”
“我是怎么进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程亦并没有和这群人打好关系的想法，所以言语很是冷漠。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我叫牛建，打架斗殴进来的，要呆十天。问你问题，主要是我们这按案情论资排辈，谁犯的事大，谁就能当老大。你要是不说怎么进来的，就自动把你算做最小的小弟了。”
“原来如此，难不成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吗？”
“那倒不是，我还不够格呢。”牛建憨厚地摸了摸脑袋，然后指了一下坐在角落的一个男人，说道：“那才是我们这里的老大，彭凯元。他在农贸市场拿刀捅了好几个人，而且听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进拘留所了。”
彭凯元注意到牛建指自己，当即走了过来。
“小子，你什么来头？难不成要跟我争一争这老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