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逃了
卖鞋小哥一看这阵势当场就慌了,“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啊,这可是小弟吃饭的东西,不能砸啊。”
小平头一听这话,顿时更觉得不妙,跟大块头对视了一眼,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摊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卖鞋小哥见他们来者不善,也不敢有所隐瞒,很快将之前跟刘浩风交涉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怕他们不信,还拿出了手里还没捂热乎的合同,恭敬地递了过去,说道:“您看,这上面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呢,我真没骗你们,这真的不能砸啊!”
“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要是早知道那小子得罪了你们,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捡这便宜啊。”
卖鞋小哥叫苦不迭,刚刚还沉浸在赚大钱的喜悦中,这会儿看着众人杀气腾腾的阵势,感觉就跟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整一个透心凉。
小平头面无表情接过东西,看了几眼,“东西是真的。”
随即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不好,那小子怕是逃了!”
医院。
病房内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刘浩风忍着恶心看向斐老七,“你还好吧?”
“唔,呕!”
斐老七虚脱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刚抬起头,随即脸色又是一变,顾不得回应他,转身就冲向了厕所。
斐老七感觉除了酸水之外自己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然而嘴里的那股味道,却让他怎么都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犯恶心。
只能迅速地打开水龙头,用大量的清水冲刷着自己的嘴巴。
然而,刚漱了下口,水龙头就被关停了。
看着眼前拧住开关的那只大手,斐老七也跟着拧住了眉头,看向大手的主人。
“你干什么?”
“动静这么大,你也不怕把人给招来。”刘浩风提醒道。
斐老七也没有再坚持,不过却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刘浩风,良久,才说了一句:“这次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刘浩风看他想去开门,不由伸手拉了他一把,“等等,你干嘛去?”
不等斐老七回答,刘浩风自己就已经琢磨过味儿来了,看着斐老七的眼神就跟看见外星生物似的,“你不会是想冲出去跟那些人拼命吧?”
斐老七就跟头倔驴似的,跟他对峙着,却是一言不发。
刘浩风也没指望他回应,忍不住嗤了一声,感叹道:“那还真是勇气可嘉!”
“我咽不下这口气。”斐老七耷拉着个脑袋,双拳紧握成拳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贸然冲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想到自己差点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心里的恨意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
刘浩风看出了他的迟疑,于是又道:“你不会以为我救你就是为了你一句不痛不痒的感谢吧?”
斐老七愣了下,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我的情况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斐老七无力道。
跟之前那个目中无人的亡命之徒,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非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失意男人。
刘浩风却不答反问:“想报仇吗?”
斐老七的眼神明显闪烁了几下,再看向刘浩风的时候,又重新变得坚定。
“听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办法?”
刘浩风不置可否,“先离开这里再说。”
……
而另一边,小平头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医院。
同时,刘浩风逃跑了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平成就站在走廊的一侧,手里还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烟。
闻言,微微侧过了头,烟雾缭绕间,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逃了?!”
声音不痛不痒的,却让众人听得倍感压力。
小平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合同我已经确认过了,是真的。”
“嗯,这事你做得很好。”平成灭了手里的烟,随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虽然逃跑的可能性很大,却也不能排除掉别的可能。”
说话的时候,他不忘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随即冷笑了起来,“别是躲起来吧?”
“成哥的意思是?”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恍然大悟。
若说这种时候,刘浩风最可能找的人,那绝对是黄胜虎了。
刘浩风不仅救了黄萌萌,黄胜虎更是借着黄萌萌遇险这事,洗脱了一些嫌疑。
反观他们这边,这段日子反而接受到了不少的关注。
这也是平成决定彻底解决掉斐老七的重要原因。
“那小子身手不错,看老家伙之前的意思,确实有意想要招揽到自己麾下的意思。”
“不过,老家伙要是真的想要他死心塌地的,怎么不等着那小子主动去求他帮忙?”
“你怎么知道他就没去求啦?”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平成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一个摆手直接示意所有人安静。
“平哥,要是那小子投靠了黄胜虎,这事怕是不好办了。”小平头担心道。
成哥闻言,却笑了,“那正好,我还巴不得那小子投靠了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脱层皮,别的不提,一个包庇杀人犯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了。”
小平头愣住,其他众人除了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也都面面相觑。
然而他们的成哥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脸色似的,也或许是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
他不动声色地给一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随即才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领着众人就往外走。
“好了,没想到姓黄的老狐狸这么沉得住气,既然他不来找咱们,只能咱们去找他了。”
却并没有人注意到,刘浩风和斐老七正刚好从原来病房的阳台爬到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病房阳台上。
并且将之前的谈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直到纷杂的脚步声走远,两人才都坐在了地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