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由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高伯的话语令王路诧异不已,难怪黄柳清姓黄,原来是皇甫世家之人,想必知道她底细之人极其稀少,那高伯又是如何破悉的呢?
看向向宇,他更是一脸地不相信,呆若木鸡,茫然无措,好像黄柳清的身份给予了他一记深刻沉重的重拳。
高伯在叫破黄柳清的来历,她却表现得相当镇定,不仅如此,还云淡风轻地反问道:“前辈法眼如炬,不过你是如何肯定我就是皇甫家族之人,且还是旁系出身,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堂堂化神期大高手,如果仅凭猜测,就想用实力让小女子屈服,是否有些以大欺小?”
在黄柳清刚说完,目瞪口呆的向宇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精神大作。
是的,和她接触如此之久,以向家对皇甫家族的知根知底,何曾见她施展出过皇甫世家独有的功法和神通。
一旦动手施法,都会泄出一二,黄柳清功法独特强大,却并非皇甫之有。
顿时,他眼中希冀大增。
“哈哈,小女娃不错,很好,完全继承了你们皇甫家族口若悬河胡搅蛮缠的优良传统,想当年年轻时,你的祖爷皇甫雄便是这样一个打不过也要说赢你的猛人,现在回想起来,还别有一番滋味。”
高伯抚着白须无限感慨说着,话锋一转,接着道:“证据嘛,确实有些难倒我老人家了,其实你隐藏得极好,自从和我们家向宇相遇后,他老爹就让我暗中调查,通过各种明线暗桩的明察暗访,终于被我们抓到了一丝痕迹。”
“三年前你突然消失了十天,而你走出之地,恰恰是皇甫世家一个旁系家族所在东阳关的盘谷。随后,我们想方设法打入其中,经艰难取证,你便是那个旁系家族二族长之女,皇甫柳清。同时,我们还得到,自小你便被一个云游四海的高人收入门楣,至于高人为谁,我方并未探出,想必除了你至亲,应无人知晓,这也是你从未展示过本家功法的原因。”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在你踏入本宗,我就暗中观察,我太了解宇儿的性子,他除了就一武痴外,身上值钱的东西几乎为零,为了彰显他在家族的重要地位,定会把你带到饲养七彩鱼之地,至于目的,不说你也知道。”
“所料非虚,他直接把你和这位小友带来此处,当你看到七彩鱼时,他们两人没有留意,我却看到了你眼里的痛恨和心里的怒火,”高伯此时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对向宇道,“你不是想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吗?”
向宇一脸疑惑,王路却心头一动,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顿然明白,这些七彩鱼或许出自皇甫世家。
只听高伯淡淡道:“六千年前,我向家还是四大家族垫底的存在,但当时家族出了一个除飞升外无所不能的惊艳绝伦之人,他就是后来的家主,向天行。”
“经过一千年的积蓄和卧薪尝胆,向家在他的带领下,接连把孤独世家和你们皇甫家挑落马下,当时的赌注,我们向家是不传之秘的《除柱功》,你们皇甫世家则为养了几十万年藏而不漏的七彩鱼,此鱼如今在这里秘密培养,当时的结果已不言而喻。”
高伯说话间,黄柳清的玉容不住变幻,自小她就听闻家族七彩鱼之事,在她的了解中,是向家蛮横无理抢走,现在却得到另一个版本。
其实,以她的智慧,她已明白,高伯所言为实,自己当初听到的,只不过是为了把皇甫家的那段失败掩埋并强推给向家。
但是,就算她知晓了真相,也吞不下这个让家族蒙羞的苦果,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高伯像是看出她的挣扎,笑谈道:“日月轮转,潮起潮落,这是天道自然的规律,大到宗派王朝,小到家族个人,均无法避免,更替兴衰更是比比皆是,别看我向家现在如日中天,如果还像某些人般自鸣得意,不知进取,自取灭亡就在不远处。我们老了,未来终究是你们的,我老头子就不瞎参和了,都好自为之吧。”
高伯感叹着说完,一步之下,已然不见。
虽然人走了,但是他走时给到王路锐利且明亮的眼神还是令他惶恐不安,以及他最后的“好自为之”也仿佛另有所指,他不得不慎而重之。
三人彼此没有言语,好似都在思考着某些问题。
数息后,向宇打破宁静抱拳道:“邱道友,皇甫道友,敝室虽简陋,还请屋内一坐。”
两人不置可否,一并踏进湖边的中间木屋。
木屋布置非常简单,正中只有一张长几,上面摆放着一个比较珍贵装酒的流木酒壶,长几旁边则是四个修炼的蒲团。
空空荡荡,干干净净,看来向宇还真是个苦修之人。
三人分位坐下,向宇上首,王路于他对面,黄柳清居左。
“哈,”向宇见气氛有点僵硬,打了个哈哈,笑道,“两百年前,我们数人在老神仙处惊闻了从古至今的各种秘闻但转眼忘却,后来也只有我们六人再次回到说书之地,那位前辈却杳无踪迹,之后不久,我最先偶遇邱兄,我们交换了各自残留脑海印象至深的那一点,我得到的是“力道唯一”四字,道友则为“雪瞳,洗瞳灵液和天清水”,就算过了如此之久,我依然不明所以,直到三十年前遇到皇甫道友,才隐约有所获。”
“是的,是否冥冥中自有天意,抑或老神仙特意把我们六人筛选,我们方有这个机缘聚在一起,进而得以聆听天讯,秘闻。”
想起那段诡异又莫测的经历,王路仍然心有余悸,他下意识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邱道友说得很对,我们来自五湖四海,目的不一,道途不同,时间不样,那位前辈是如何洞彻了我们的具体行踪,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那一刻齐聚,进而说古道今,畅谈万古,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无法想象。”
“倒是向道友,以你方才之言,到底又有何得?”
黄柳清好像突然来了兴趣,打开话匣子问道。
“哈,清,不是,既然皇甫道友问询,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路看了一眼向宇,在经历了高伯的一番言语,他仿似忽然顿悟,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