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磨傲
旁边座位的女生已经换了一波，而陈翔东也没有继续坐在饮品店的心思了。
刚才给宁苒发的信息虽说是陈翔东临时撒的谎，但也让他突然有了想法，点开初中好友的聊天群看了一下聊天记录，便看到了陈效发的一个台球厅位置信息，陈翔东点开查看，只见刚好离自己目前所在位置并不是特别远。
打算前去的陈翔东在即将起身的时候犹豫了，他看着面前的两杯饮品思索了几秒，最后只提了未拆口的那杯。
自己的那杯虽然只喝了几口而已，但是都提着走，路上也喝不完，到了台球厅免不了陈效问东问西的，陈翔东只觉得啰嗦，倒不如直接让对方找不到八卦点。
不过出了饮品店没几步，陈翔东对手中提的饮品便有了别的打算，步伐朝路边的垃圾箱迈动着，在到达目的地时，他把手中的饮品抬手往前伸去，同时对着打扫垃圾的环卫大妈开口：“阿姨，你辛苦了，这个给你喝吧。”
环卫大妈顿了片刻，接着又惊又喜的摆了摆手：“不不不，小伙子，你喝吧，你喝吧。”
从未想过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心的人，况且就连陈翔东自己都不觉得，所以他直接老实交代道：“我喝过了，这个本来是给别人买的，她没来，我也喝不下了。”
听到这样的话，环卫大妈脸上的笑意平缓了不少，最后她接了过去，说了句：“谢谢。”
陈翔东平淡的开口：“不用。”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陈翔东并没有在群里面告知自己要去的消息，所以当他出现在台球厅的时候，陈效率先表达出了惊讶，手中拿着的台球杆一边迎接着陈翔东朝其走去，一边骂道：“你他妈的不是不来吗？”
陈翔东看了一眼陈效，没好气的反问道：“怎么？不欢迎？”
“我他妈的敢吗？你们多牛逼，都得恭恭敬敬的请你们才来。”
陈效不满情绪的表达让陈翔东感觉有些不明不白的，不过当他注意到陈效说这话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直在淡定打台球的顾扬凯时，他便反应了过来：“别连带好人，某人对你不好就光明正大的骂某人。”
不等陈效开口，看到刚打出去的一杆没进到球的顾扬凯抬身看向陈翔东，无所谓的开口：“某人在此，放马过来吧。”
看着两人的状况，陈效不禁笑了出来：“你俩有病吧，行了，东哥，好久没见你打台球了，来吧，我把位置让出来，你给顾扬凯打一局？”
“不了，你们继续。”说完陈翔东便向旁边的沙发走去。
看着陈翔东不领情的样子，陈效有些来气：“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他妈的本来考完心情不好呢，草。”
“怎么？高考还能影响你？”顾扬凯笑着发问道。
面对顾扬凯的嘲笑，陈效的注意力也没心思再指责陈翔东的不理会，他看向顾扬凯撇了撇嘴，说：“老子最后一年真的努力学习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就是他妈的我前女友给抽风了一样，说好的一起好好学习，考到一个大学去，谁知道高考差不多前一个月开始吧，几乎天天给我生气吵架，老子受不了了，高考前一个星期给她说了分手，好家伙，后来天天晚上放学拦住我在我面前一边哭一边骂我，搞得我每天都心态崩溃。反正老子这一次是考毁了，靠。”
“别紧张，大不了复读呗。”顾扬凯笑了笑，拿着台球杆朝旁边的沙发处走去，同时提醒道：“该你打了。”
陈效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台球杆围绕着台球桌找起了合适的位置，嘴里面同时回应道：“成绩出来再说吧，再说了，高三这一年学习那么苦，谁愿意再重来一年啊，我这是他妈的被爱情栽了跟头了。”
对此顾扬凯并没有再回复，往沙发旁的桌子上拿了瓶矿泉水喝了起来，喝水的同时目光瞥了一眼边上坐着的陈翔东，只见他玩着手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喝完水的顾扬凯将矿泉水拧上盖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只是他并没有立马回到台球桌旁，扭过身来靠着桌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盯着陈效打台球，没一会儿便打趣的开了口：“怎么？你也被爱情载了跟头？这么闷闷不乐的。”
陈翔东听完看向顾扬凯冷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适合形容你。”
“谢谢夸奖。”顾扬凯满不在意的回复，紧接着便说道：“来了就别这么煞风景的光在边上坐不打，这又不是休息室，我们可不欢迎闲人，不过你要是觉得自己技术菜，不敢给我来一局，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明显的激将法，换别人可能对陈翔东来说并不管用，可如果是顾扬凯，陈翔东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回斥：“不敢个屁。”
目的达成了，顾扬凯自然开心，笑着向台球桌走去，对着陈效叙述道：“那货要打。”
正在寻找合适位置的陈效听完目光向陈翔东寻去，只见他已然起了身向自己这里走来，陈效撇了撇嘴，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杆递向陈翔东，同时评价道：“矫情。”
只是接下来他并没有等到陈翔东将杆接过去，而是眼看着对方无视了他，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并且面对随后他的喊叫陈翔东也当作没听见，只见陈翔东重新去拿了个杆，然后淡然的站在台球桌旁等着顾扬凯将台球摆好。
陈效针对于自己受到了如此的对待，不禁出气的骂道：“妈的。”
而后也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瞪着陈翔东，在心中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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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行的电梯里，宁苒安静的站在一边，与另一边的景象格格不入，姥姥抱着终于找到的狗陷入了失而复得的欢喜中，就像忘却了旁边还有自己的外孙女一样。
不过宁苒也并不在意，毕竟找狗已经花费了她许多心思，此刻的她也并不想讲太多话。
刚进家门，姥姥终于对宁苒开了口：“苒苒，记得关门啊。”
宁苒心中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嗯。”
姥姥抱着狗径直的往沙发走去，这时的她嘴里不禁抱怨了起来：“哎呦，找了这么久，渴死我了，苒苒，帮姥姥倒杯水来吧。”
刚换好鞋的宁苒闷声答应道：“好。”
直到宁苒将水端过来，姥姥似乎才想起她来，随口说道：“坐那歇会吧，你也跑了那么久了。”说着姥姥的目光又移向怀里的狗，摸了摸它的脑袋像是自言自语，不过音量并不小：“谁能想到我家旺旺精力这么旺盛，这么高的楼，能跑到地下停车场去。”
宁苒轻轻的扯了下笑容，并没有说些什么。
来到姥姥家确定了下狗没在家，姥姥的物品也没有丢失，宁苒就下楼在小区里找了起来，只是根本不见踪影，最后只能去求助小区的保安，调起了监控，才看到狗出了姥姥家门后跑进了步行楼道口，别的地方暂时还没有出现过，姥姥家是住在18楼的，毕竟姥姥年龄大了，宁苒倒也未曾想过要姥姥也去，只是她看向姥姥还未来得及开口，姥姥便率先发了声‘苒苒，那辛苦你了，你去楼道里找找吧，姥姥在这儿等你。’宁苒听完点头答应了下来，最后离开前只是对安保说麻烦他再注意一下别的区域的监控，继续再找找。
宁苒想着毕竟18楼，就算是狗，应该也不会有力气完全跑下去的，所以她选择了从18楼往下找，况且下楼总比上楼轻松点，只是超出意料的是直到下到地下停车场，宁苒都没有见到狗的踪影，宁苒只得给姥姥打起了电话，但是回应她的是一串提醒对方已关机的人工女声，宁苒便没有再打了，不过她也没有直接回去，想着既然来到地下停车场了，就顺带找找吧，说不定就找到了，不过还好功夫不负苦心人，最后找了一圈的宁苒在本打算离开时听到了一声狗叫声，寻着声音她在一辆汽车下面发现了姥姥的狗。
只是当宁苒开心的抱着狗回到保安室时，隔着保安室大门就听到了姥姥与保安的说笑声，那时宁苒心中只觉得冒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而对于后来姥姥的行为宁苒只感到麻木而已。
沉默了一会，姥姥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对了，苒苒，晚上吃什么？说起来姥姥好久没吃过你做的糖醋鱼了，刚好我今天买了条鱼在冰箱里放着呢，要不晚上再让姥姥饱饱口福？”
姥姥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宁苒，她先是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犹豫了几秒才说道：“姥姥，我和别人约好一起吃饭了。”
姥姥明显笑容平缓了许多，问：“是吗？说好了几点吗？”
宁苒并没提是约好的陈翔东高考完，只是说：“约好的7点半。”
姥姥看了下表，开始催促起了宁苒：“呦，这都7点多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赶紧去吧，别迟到了。”
宁苒也并没有反驳些什么，只是努力扯着笑容平静的开口：“好，我现在就去。”
不过当宁苒走到玄关处换鞋时断断续续的听到了来自姥姥的小声嘟囔：“也没见过有什么朋友啊说不定骗我呢，就是不想给我这个老太婆一起吃饭，还是你乖，愿意陪我。”
宁苒脸色有些微微下沉，不过她也没心思去猜姥姥到底是故意让她听见的还是无心之举，只是在换好鞋子时默默的开门离开了。